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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以雍回来的那一天,她还是请假去接机了。
她一见到他,就牢牢、牢牢地抱着,说什么都不放,绵密的拥抱中,他读出了思念的痕迹。
一路上,她始终将脸埋在他怀中,不肯离开,要不是她不时地碰碰他,握握他的手,他真会以为她睡着了。
直到计程车停在家门前,他低头轻喊:“到家了,小无尾熊。”
了声,仁至义尽,又将脸埋回他胸膛,摆明了抵死不放手。
司机表情带着暧昧的腥膻色,他俊容微赧,付了车资,赶紧拉着她下车。
他提行李,而她开大门。
她身上有一副他家的钥匙,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是她抽空过来帮他整理家务,替他的盆栽浇水。
这是第一次,以前碍于工作性质,一年到头常要出国,也没想过要给谁家里的钥匙,不只因为过于亲密,也因承诺意味太浓,但当时,没想太多就是给她了,也没打算收回。
因为时差的关系,长途奔波使他看来有些许疲倦,她很善解人意地催促他去休息。
再睁开眼时,夜幕已低垂。一醒来就看见她很贤慧地东擦西抹,她将他家打理得极好,纤尘不染,娇小的身子穿梭在属于他的空间里,看起来竟是不可思议地亲密契合。
目光移向窗台,深深嗅了一口。好想念的荣莉香,这几夜少了它,真有些难以入眠。
“迎曦!”他轻喊了声。
她回头,带着笑快步跑来。“醒啦?”
“几点了?”初醒时的嗓音,带着一丝性感的低哑。
“快六点了。你睡得好熟,这几天都没睡好厚?要不要再睡一下?”她趴在床边好久,看着他的睡容,想到他终于回来她身边了,整个人就像呆子一样不停傻笑。
秦以雍挪了空间,拍拍身侧的床位。“时间还早,上来陪我,七点再一起出去吃饭。”
“好啊、好啊!”情绪简直兴奋得不像话,从他掀开的棉被一角钻入。“一个小时够吗?”
她又在想什么?“以睡觉而言,是够了!”
“呵、呵呵,睡觉哦”果然是她想太多了。
“不然你还想做什么?聊天?”他这女友,满脑子春色!
“没没没,你快睡、快睡。”
他微笑,探手搂她入怀,恬适地闭上眼。
这,才是他惦念萦怀了二十来天的茉莉馨香。
稍晚,她在用餐闲聊时告诉他,她电脑出了点问题。
他想了想。“这方面我不是很懂,要不要我帮你送修?”
“不、不用啦。你帮我问问看有没有熟识的朋友就好,要很熟、很有交情的哦!”
问她为什么?她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好吧,如果你确定真的是作业系统,而不是硬体问题的话。”
如果他有深想,就应该明白,当心口如一的楚迎曦语焉不详时,就表示内情绝对不单纯,但他没有,因为他压根儿没想到,连帮她处理个电脑问题也会中招!
找了一天,他和朋友约好时间到她家处理电脑,谁知刚开完机,一道相当撩人遐思的**便传了出来,同时弹跳出的画面,更是喷鼻血,疯狂重复重点部位的播放,一做再做,数不清的炸弹视窗,关都来不及关,满荧幕的**春色当场看傻了两个大男人。
“这--”视线齐齐转向一旁,脸红得快要脑充血的小女人。
“干么这样看人家啦!”她又不是故意要电脑中毒,那些色情网站就真的很毒啊!
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修个电脑,也要强调“很好很好”的交情,搞成这个样子,谁还有脸送到外面、或者叫不熟的人来处理!
“你这男友很失职。”朋友随意瞄了他一眼,暗指他没好好“满足”人家,害她要上网去望梅止渴,真不应该。
“楚、迎、曦!”拜她所赐,他这辈子没这么丢脸过。
“我、我”
秦以雍张了张口,一记**的淫声浪啼又传入耳畔--
他吸了吸气。再等等,要训人也是待会儿的事,在满屋子**声下,他实在训不出口。
搞定了电脑,临定前朋友拍拍他的肩。“你这次交的这个,很‘特别’,祝你‘性福’了,兄弟。”
秦以雍咬牙。“不,送!”
大门关上,他靠在门边瞧她,而某个羞愧至极的小女人,正缩在墙角,头垂得低低的。
头很痛,他揉揉额角。“楚迎曦!我不在时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啊!”
“我、我是你自己说,那违反人体工学的嘛我只好上网另外找找看啊”她说得很无辜,又好委屈。
“那也不必、不必上色情网站啊!”有线电视台多的是成人频道,装个解码器不就好了!
“我什么都不懂,很怕你觉得索然无味咩”他见识过成人世界里的各种体验,而她却无知得很,不多学一点,万一他觉得无趣怎么办?
秦以雍叹息了。
他走上前,轻轻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轻轻磨蹭。“找个时间,一起吃我们的‘烛光晚餐’吧!”
“咦?”他还没被吓跑哦?
“你呀,什么都不必学,我会教你。”再让她搞下去,他会短寿三十年。
她将这个“烛光晚餐”的时间定在那个周末的晚上,地点,他家。
她没预先告诉他,想给他一点意外的惊喜感。
她的计划是这样的--
提早一个小时下班到他家,用他给的钥匙开门,预先布置好一切,当他去接她时,由她姊夫来告诉他,她会在他家等他。
抓准了时间,当他开门时,迎接他的就是旖旎又浪漫的烛光气氛、美味又可口的晚餐--
当然,最秀色可餐的一定是她。
吃完饭后,她会和他一起观赏她精挑细选的“强档动作片”,立誓绝不再让他只想当影评人。
然后,就在催情氛围培养够了之后,她会娇声媚态地告诉他:“我去洗澡,等我。”
最后上场的,当然是那件曾令他赞不绝口,听说会让男人冲动一发不可收拾的性感睡衣,用最撩人的姿态步出浴室,媚眼如丝勾诱他--“你可以扑上来了。”
接着就是#$%
完美end!
这次她可是自信满满,集结了众家智慧之大全,就不信还会功败垂成。
好,正式上场。
她确实提早了一个小时下班,却没估算到,秦以雍提前去找她,陪她到下班是常有的事,因此,当钟维均支支吾吾告诉他,她在他家等他时,他便嗅出一丝不对劲。
狐疑地赶回家,正好看见她在餐桌上手忙脚乱。没看过有人可以这么笨的,开瓶红酒开得洒了自己一身,几乎没整瓶砸烂。
他差点笑出声来。
“啊!”惊觉到他的存在,她叫了声。
她完全没气质、像个疯婆子的模样让他看见了,她依稀记得刚刚还冒出s开头和f开头的脏话!
“出去、出去,你出去啦!”大受打击之下,连忙将他轰出大门,等她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之后,只能双手蒙着脸。
瞧瞧她干了什么好事?居然一点也不温柔--甚至算得上是粗鲁地将男主角轰出去,在自家门口喂蚊子。
沮丧了五分钟,她再度重振雄心,说服自己,开头小小凸槌,无损计划的完美。
打起精神,继续布置。烛光,有了!美食,有了!红酒--虽然洒了快一半,但也有了!香喷喷的女主角--嗯,低头审视一身的酒渍,她得洗个澡。
至于男主角,在自家门口喂了近一个小时的蚊子后,终于在她洗完澡时被恩准入内。
“那个,刚刚不算哦,我们重来。”宣告完,将他迎入大门,送上甜甜香吻。“欢迎回家,亲爱的。”
秦以雍最后总算是搞懂她在做什么了--在被蚊子叮出数个肿包之后。
“换我替你剥虾,多吃点哦,姊夫说啊,男人多吃海鲜类是‘不错示得很有颜色,看在他待会儿劳心劳力的贡献,她贴心点为他服务也是应该的。
秦以雍能说什么?只能埋头努力加餐饭。
吃啊吃不明物体飞来,砸上他鼻梁。
看了看眼前的“凶器”--明虾残尸,再看看她只余虾头的手,再笨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呃,手滑、手滑,我不是故意的。”她笑得好僵,抽来纸巾替他擦拭。
“没关系。”相当有绅士风度地吃掉那只虾湮灭证物,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填饱了胃,两人移师客厅,她拿出准备好的片子,满心紧张期待,然后,片头出来了--
“飞龙飞上天”她当场傻眼。
他眉毛挑得好高。“你有兴趣和我研究台湾本土戏剧?在这时候?”
她满脸黑线条,片头曲持续播放:“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人生在世只有两字--”哪两个字?愚蠢!白痴!笨蛋!她是智障加三级啦!
这乌龙可搞大了,大得她完全失去应变的能力。
还是秦以雍善解人意,主动退片,替她把气氛圆回来。“你想研究本土戏剧,改天我再陪你研究,现在--”吻了吻她的唇。“你要不要再去洗个澡?”
勾诱的眼神、低哑而魅惑的嗓音,完全替她将想做的事情给补足了。
“呃,好”愣愣进了浴室,本想快速冲个澡,换上她的“终极武器”,谁知--
秦以雍足足等了半个小时,她才步出浴室,看得出来她很紧张,走路同手同脚,还在浴室前滑了一跤,跌得五体投地。
“啊!”好凄厉的惨叫。
他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上前扶她。“有没有受伤?”
这回她连僵笑都挤不出来,基本上,她泄气得想哭!
“没有关系,这段我当没看到,你可以重来。”被她训练得很坚强了,他完完全全处变不惊,神态自若,眼角都没给她抖动一下。
“那个--”她欲言又止。
他微笑将她推回浴室,温声安抚她。“放轻松些,等你准备好再来。我们是要**,不是上断头台。”她情绪很紧绷,这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剥虾时手一直在抖。
这毕竟是她的初夜啊,不管她平日表现得多坦率大方,都掩饰不了她的无措。
“呃可是我”她在浴室前进退维谷,像是极度困扰。
“怎么了?”他看出不对劲。
“那个就是我”鼓足勇气,她终于决定走出来,羞愧万分地低哝:“我、我那个那个来了。”
“那个?”哪个?呆愣半响,接触到她羞窘欲死的表情,一下子恍悟过来,望着她的表情活似吞了一颗恐龙蛋,说不出话来。
一般人在准备与女友进行第一次的亲密接触时,突然面临这种状况会是什么反应?别人他不知道,但在那当下--秦以雍由错愕中回神,竟抚额低低笑开。
“你在生气?”气过头了?连她都觉得,这种行为简直要人要得过分。
她也不想这样啊,谁教她生理期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今晚?
好想哭,她的求爱之路非得这么艰辛坎坷吗?
“你看我像吗?”愈笑愈无法收拾,索性放声笑个过瘾。今晚真是、真是荒腔走板过了头。
“我一点都不觉得这哪里好笑。”她挫败得想死!
“抱歉。”好不容易止住笑,再度将她推回浴室。“既然我今晚没有荣幸脱下它,那,你自己去把它换下来吧。然后,看要不要再冲一次澡会好一点,别让蚂蚁有机会比我更早爬到你身上去。”
再冲几次澡都洗不掉她今朝满面羞啦!“啊那个可是我没带那个”
“没关系,你用什么牌子?我去买。”她都能勇于询问他惯用的保险套品牌了,卫生棉似乎也是一名“贤慧懂事”的男友,所必备的课题。
“好自在。”她现在一点都不自在!
“好,等我十分钟。”
他在楼下最近的便利超商迅速将她要的东西买回来,还附加一包夜安型。
冲完今晚以来的第三次澡,她在浴室又磨蹭了半个小时才慢吞吞走出来。
“来,这边坐。”秦以雍拍拍床畔,已经拿了吹风机、泡好热牛奶等她。“肚子会痛吗?喝点热的,今天就在我这里睡一晚好了。”
直到将她的头发吹干,她都没勇气抬头看他,牛奶捧在手中一口也没喝。
“你很介意?”
“我觉得自己好蠢。”她欲哭无泪。每次都那么糟糕收场,他是不是也快受不了这个白痴女人了?
“别放在心上,这是临时状况,我们都预料不到的。”勾起挫败花颜吻了吻。“别想太多,喝完牛奶早点睡,我会等你的。”
“噢。”
熄了灯,她躺在他怀里,倾听他沉稳的心跳。
很好,最终结果确实遵照她原先计划,在他的床上过了一夜--如果她可以不必去回想过程的话。
隔天,当她姊夫问起时--
“我那天晚上洗了三次澡。”她这么回答。
钟维均吹了声口哨。“不错哦,姓秦的表现可圈可点。”难怪她今早精神萎靡,半死不活的样子。
“可是一次也没做。”一副冤死女鬼样,哀声怨调地补上这一句。
听完她详述整个过程,钟维均当场打跌,笑得只差没在地上滚!
“天哪!你这活宝,我会被你笑死--”秦某人真可怜,他已经开始同情他了。
“我也不想好不好!”老天爷,麻烦你行行好,直接下一道雷活活劈死她算了,她不想留下来继续丢人现眼。
经过这一次,她已经完全失去信心,都丢脸丢到姥姥家了,谁还提得起勇气再去尝试?
唉,罢了、罢了,她看破了,反正她天生就不是那块料,了不起就是谈纯纯的恋爱嘛,不指望什么狂野香艳的超水准演出了。
她郁卒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