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首拿文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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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文聘领曹操命令，率所部兵马前往江陵，为大军开道。

行军在前，文聘心中颇为矛盾，未能保全先主疆土，投至曹操麾下，有道说男儿志在四方，可终究是背主之举。

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身后有五千轻装虎豹骑，曹军数位大将：许褚、张郃、张辽、李典，乐进不停催促，自家部曲只得沿着路迹日夜追击，直杀向刘备大军。

此时已是三更天，人马疲惫，文聘准备让人马歇息，却听见斥候来报：“将军，前方发现刘备一行人踪迹。”

“噢？详细道来。”文聘勒马问道。

“我等探查到前方有人马歇息在山脚下，少许帐篷，不少百姓席地而睡，兵将困顿，看起来毫无防备。”

文聘大喜，“当是如此，那刘备几日奔波，定不会想到我等能赶上。传我命令，全军直冲营帐，活捉刘备，通知后方各位将军，速速赶来。”

他手握长枪，呼唤左右，双腿一夹马腹，马蹄声呼啸，大军如利箭一般冲向营帐。

蹄声轰鸣如雷，身当先锋的文聘，隐约见到黑夜中躺倒在地百姓有了反应，慌乱起身，大声呼喊：“曹兵来啦！曹兵来啦！”

营帐内人影涌动，手忙脚乱，文聘大喜，看来正如他所料，马鞭一抽，战马吃痛，猛然加速，带领大军直扑而上。

“为丞相立首功，就在今日！”

文聘一马当先，两间距离愈来愈近，眼前场景跃然纸上，却是和预想中完全不一样。

刚刚所见躺倒在地的百姓，此刻早没有一丝慌乱神色，各个手握短兵，精神抖擞，哪像是刚醒的百姓。虽有人大声呼喊，但皆是井然有序后撤，像是早有准备。

他心如坠谷底，满是寒意，瞬间反应过来，“我中计矣！”，急忙勒马，想喝停部队，可惜为时已晚。

前方突然绷起数根粗绳，前排马匹反应不及，被绳子绊倒，嘶声啼鸣，横七竖八摔倒在地，乱作一团。

文聘被甩飞在地上，头晕目眩，还没起身就听见四面传来吼叫厮杀声，他赶忙抬头，只见先前持刀伪装的士兵，朝着他们扑来。

反观身后骑兵，因为前排马匹绊倒，队形混乱，视野有限的的黑夜中，难以及时调整，踩踏碰撞，乱作一团。

“稳住阵脚！别慌乱！”灰头土脸的文聘大声呼喊，可左右护卫不见人影，无人传令。

“定是那诸葛村夫，如今该如何回去向丞相交代！”文聘咬牙切齿，准备奋力一搏杀出重围，却骤然听见敌军齐声喊道：“列阵，将军有令，全军列阵！”

刚撞上的敌军士兵霎时间纷纷退去，井然有序列阵十数米开外，纪律性堪比精锐部队。

文聘心头一喜，赶忙寻得身旁还能走动的马匹，翻身上马。与此同时，对方阵中走出一名翩翩少年，身骑宝马，正是洛霄。

何许人也？文聘心中疑惑，对方这形象，亦不像那诸葛村夫，遂大声问道：“敌方将领，报上名来！”

“我可没有将名讳报给败军之将的习惯。”洛霄轻笑道。

文聘冷笑道，“若是你率大军直扑上前，我军必败，但你收拢部队，不过是鼠目寸光，根本不懂带兵打仗，还在这隐隐狂吠！”

“是吗？”洛霄摇头道：“不率军扑上，是因为你这先头部队，完全不值得我军将士牺牲，对我而言，你已经插翅难飞了。”

“黄口小儿，你若是张飞关羽，我倒是惧你三分！这话从你口中说出，当真可笑之极！”

“哈哈。”洛霄大笑几声，“对付你还用不着两位将军，可否听闻常山赵子龙！？”

话音刚落，半山腰亮起火光，如若星火，紧接着火箭如飞驰而下，如若暴雨倾盆！

半山腰传来震耳欲聋的声响：“常山赵子龙在此！恭候多时！”

“什么！”文聘面色大惊，急忙调转马头，大声喊道：“撤退，快撤退！”

只见那箭矢如雨，射中数不清的士兵，落在地上的火箭没有熄灭，反倒燃起熊熊大火。

文聘这才注意到，地面上堆满柴薪易燃之物，刚刚黑夜加上混乱，他一点都没注意到。

地面刹那间燃起层层火焰，战马亦是天性怕火，更何况现在如同火海，浓烟四起，热流扑面。

文聘此时才明白，为何敌军会抽身退至十几米开外，竟然算计至此。刚刚那少年，不仅算到他们今夜会战马袭营，更是算计到被埋伏后，自己会整队收兵。

从计策到内心，都被狠狠拿捏，刘备麾下从何而来如此恐怖的将领？

他心中大骇，拼命拉扯着缰绳，大声呼喊道：“撤退，全军撤回！”

左右传令兵也跟着大喊，可军队早已发生混乱，战马嘶鸣声四起，大规模惊慌失措。不少士兵身上燃起熊熊烈火，战马吃痛，到处乱撞，乱作一团。

“将军，逃吧，再不逃就来不及了。”左右亲信凑到身旁，大声劝道。

“唉！”文聘哀叹一声，这都是自家荆州兄弟，如今全都葬送于此。他回身再看那火光后潇洒自如的洛霄，心中愤恨羞愧不已。

“可恶小儿，今日之耻，来日定当数倍奉还。”，他掉转马头，在亲信护卫下，快马逃走。

洛霄目送文聘逃去，身旁有士兵问道：“将军，敌军将领要逃，要派兵追去否？”

“不必。”洛霄抬手，“已是布下天罗地网，他从何逃？传我命令，收拾残局，收集敌军盔甲，安抚战马，降者不杀。”

说罢，收起佩剑，洛霄催马向前，避开烈火，朝前方慢悠悠走去。

残兵败将不足为惧，得此大胜，洛霄心中古井无波，一切都在他意料之内。

先头部队不过千余人，不过是为大军开路的杂兵，真正敌手乃是后头曹军各将率领的五千虎豹轻骑。

虎豹骑，曹操手下精锐部队，以勇猛和精悍著称，以一当十的精锐士兵组成，若是硬碰硬，断然不是对手，更不用说敌军将领皆为名将。

唯有出其不意，方能制胜。

心思变换间，前方传来粗犷笑声：“哈哈，贤弟，你这计策当真厉害，和军师一样，俺不费吹飞之力，就将敌方将领生擒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