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仪式感

“耶布赛呦？”

“我是安载贤……道俊啊，节目的收视率已经出来了……”

“哦？”林道俊神情微顿，转瞬间却又轻笑着问道：“呵呵，载贤哥有什么好消息吗？”

安载贤沉吟片刻后说道：“至少不是坏消息，尼尔森那边提供的首尔平均收视率是1.3%，最高峰达到了2.1%，这份收视率在有线信号同品类的节目中算是相当可观了，峰值甚至还要领先一些……”

等到安载贤话音落下，林道俊这才开口说道：“内，我知道了。”

没有从林道俊的语气中感受到任何变化，安载贤轻声询问：“道俊你还好吧？”

“呵呵，载贤哥别开玩笑，我能有什么事，节目收视率我知道了，其他事情明天再说吧。”

和安载贤寒暄几句挂断电话后，林道俊若有所思的沿着路灯走在回家的路上。

正如安载贤所言，那份节目收视率在有线信号的同品类节目中还算能看，峰值更是说得上相当喜人，看来后续似乎还能有不错的发展。

但是，有线信号同品类产品节目，这一串文字却很刺耳。

有限信号的收视率的确没法和三大无线频道相提并论，但是要为这样一档从形式到内容都能算得上迥然不同的新节目找到相同品类却也不容易。

安载贤的意思，无非是和曾经林道俊口中那些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综艺相比，《出道实录：扬帆起航》不算失败……

林道俊清楚，或许这才是大多数人的想法，但是这种理由却并不足以说服他自己，那些古早的综艺节目可从来都不是他的目标。

从客观层面来讲，目前还没有足够发达便捷的流媒体资源，电视机仍然是普通家庭消磨夜晚时光最主流的娱乐方式。

若在这种前提下，回头去看那份收视率简直是惨不忍睹。

在某个瞬间，林道俊也会想着，他是不是低估了这个社会的包容性和宽容度，或许观众对目前的那些节目还保留着足够的耐心，从形式到内容都算得上新颖的出道实录根本不足以掀起太大的水花。

另一方面，或许他自身的形象定位也同样限制了节目的收视率，Idol对那些掌握着遥控器的家庭主妇来说，究竟能有多少吸引力？

种种迹象都表明，这次的林道俊似乎真的太过自以为是。

……

次日早晨，SM办公大楼二层会议室。

“好久不见，这段时间仁俊哥在忙什么呢。”

“电影和出道的事情还是要看你自己，有载贤跟着，我也可以处理一些其他的业务。”

当初，林道俊看中安载贤做经纪人的目的之一就是要解放姜仁俊，现在的局面他自然也是早有预料，对方近段时间以来在李荣泰那边帮忙，这些事他当然知道。

至于林道俊为什么突然问起姜仁俊最近的行踪，是因为他听说对方似乎和某家琴行的老板娘打得火热，不过这种事情他也就是调侃两句而已。

片刻后，金相宇和安载贤一起来到了会议室。

“今天时间不多，关于昨天放送的节目，我们趁现在简单开个短会讨论一下，看看后续的拍摄计划应该怎么调整。”

金相宇摆手：“我认为目前的情况非常好，应该继续执行拍摄计划，没有调整的必要。”

林道俊眉头微挑，金相宇这幅胸有成竹的模样和气势让他诧异，不过做事没点魄力怎么能行。

姜仁俊坐在旁边听着几人讨论并不发言，他只是了解具体情况，以便于和李荣泰沟通处理电视台的放送事宜。

至于安载贤，他更希望林道俊的心态不要受到节目的影响，所以进入会议室后便留意着林道俊的神情变化，没有发现异样也就放下心来。

作为经纪人，主要工作自然是负责帮助艺人接洽和沟通行程，甚至处理工作和生活中的琐事，但是如果涉及到行程的具体内容，他们却并没有太多的发言权。

由于安载贤特殊的经历，所以他并不像其他同行那样作为经纪公司掌控艺人的爪牙，而且林道俊可不是谁能掌控的，对于现在的处境待遇和相处模式他也非常满意。

林道俊目光扫过安载贤，看见对方沉默着坐在旁边，丝毫没有发表意见的想法，这样怎么能行？

他需要的是可以独当一面，为他分担压力处理问题的助手，可不是照顾他生活起居的保姆。

“载贤哥，你有什么看法吗？”

安载贤眼神微动，他只是遵循着经纪人的职责在行动而已，完全没想到林道俊会让他参与到节目的具体制作中。

沉吟片刻后安载贤说道：“现在考虑这些问题是不是有点早，至少再放送两期，让舆论发酵一段时间，目前首先要稳定军心不能自乱阵脚，或许可以考虑适当的把拍摄计划放缓一些？”

经过昨天晚上的思索，林道俊已经拿定了主意，虽然对于安载贤的提议不置可否，但是那的确是目前最稳妥的做法。

简单交流之后，林道俊看向金相宇：“那就麻烦导演继续执行原定的拍摄计划吧，投资不会出现问题，SM那边的工作会有人负责。”

听见林道俊最终还是做出了继续执行拍摄计划的决定，安载贤却也神色如常没有丝毫波动。

姜仁俊面色古怪地看了眼安载贤，轻笑着摇了摇头，起身告辞：“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就不打扰你们工作了。”

送走姜仁俊后，林道俊几人出发前往高阳市参加非公开演出，当然也会继续录制出道综艺。

……

年末将至，历经奔波的艺人们到了收获果实的季节，各种颁奖典礼表演晚会层出不穷，尤其三大电视台的活动更是集中在这新旧交替之际。

但是，这幅热闹的景象却和林道俊没有太多关系，目前来说他首先还要期待着顺利出道。

只不过很少有人注意到，这段时间以来，多家中小型媒体的娱乐版面都曾提及同一档综艺节目。

＃SM新旧交替＃

＃PSB新节目带你走进明星的真实生活＃

＃传统综艺节目和明星人气的结合能否成为激活综艺市场的秘钥？＃

林道俊关注着节目的发展，自然察觉到了其中的变化，也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

自从年初确定男团出道企划以来，林道俊的生活节奏调整了很多。虽然意外频出，男团企划暂时搁浅，但是林道俊的出道计划却没有耽误。

到了下半年，林道俊更是忙着电影拍摄和出道筹备的工作，这是迥异于普通练习生的体验。

……

时间如流沙，转眼间已经到了新的一年。

2003年1月1号。

清潭洞一家海鲜店内，郑秀晶从便利袋中取出一支冰淇淋递给郑秀妍，然后拿出另外一支自顾自小口舔舐了起来。

郑秀妍露出了宠溺的笑容，轻轻拍了下妹妹的小脑袋：“秀晶真乖。”

郑秀晶只是微笑着眨了下眼睛，嘴巴却在忙着吃东西，目光看向对面的林道俊：“oppa，难道你不喜欢吃冰淇淋吗？”

林道俊收回目光看向郑秀晶轻笑着摇头：“天气算得上凉快，我就不吃了，而且刚才好像只买了两只冰淇淋吧？”

郑秀妍独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抬头瞥了眼两人就不再理会，郑秀晶闻言却是下意识往回缩了下手，犹豫片刻后还是抿起嘴唇紧绷着小脸：“那我给oppa尝一口，但是只能一小口哦。”

林道俊轻笑着摆手说道：“谢谢小水晶，如果我想吃的话刚才多买一支就好了，你快吃吧，等下螃蟹要上桌了。”

话音落下，林道俊却在心中暗叹，这姐妹俩脑回路为何如此清奇，大冷的天怎么会想着吃冰淇淋和螃蟹这些食物。

满桌的蟹宴让郑秀晶的双眼绽放出光彩，然而郑秀妍的眼神瞥过林道俊却是开口说道：“今天是新年第一天，生活还是要有仪式感，也算是提前庆祝oppa出道。”

林道俊好笑地看向郑秀妍，他似乎从女孩的语气中听出了某种莫名的情绪，羡慕或者其他？

郑秀妍眉头微皱，林道俊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够看透她的内心，这种错觉让她非常难受，不自然地挪动着身子，用力瞪了眼林道俊：“oppa还是快点吃东西吧，等下就要被秀晶吃完了。”

虽然郑秀妍装作不耐烦的模样，想要催促林道俊收回视线吃东西，但是她却不知道，即便她瞪着眼睛也像是在抛媚眼，实在不具备任何杀伤力。

更让林道俊惊奇的是，这种举动在郑秀妍身上却是媚而不俗，反而透露着一股子纯洁和天真烂漫的感觉。

这位姑娘真的是足够神奇，林道俊非常想要知道，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怎么会如此恰如其分的结合在一起，然后同时出现在女孩身上。

“oppa～”

“呃……”林道俊回过神来，却迎上那双嗔怪的目光：“咳，呵呵，吃饭吃饭。”

“哼。”

郑秀妍心生无奈，柳眉微微一垮，却不料竟然隐约形似‘八’字，还要强自发出一声轻哼想让某些人知道自己的不满。

林道俊虽然看见了对方的表情，但是这种时候显然不适合继续挑逗对方的神经，万一激怒对方场面可不会太过好看。

只是瞥了眼对方身旁的小姑娘，林道俊终究还是没有忍住笑出了声。

郑秀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抬起头神色茫然看向林道俊，而郑秀妍则以为对方是在笑她，眉头逐渐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