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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见!”
雄四海瞳孔一缩,浑身遍身寒意。
他最近服食了两颗小元丹,内力激进了不少,只需找一方清净之地完全融练,或许便可踏入武尊境界。
秦小春在离开楚州之前,再三叮嘱他立即离开。
然而,小农出身的雄四海向来迷信,一翻老黄历,最近几天不宜出行,便把离开日期定在了下个月初九。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南林寺的人来的如此之快。
此刻,雄四海恨透了那该死的黄历。
“阿弥陀佛!”
“几日不见,雄施主功力又增进了,看来秦小春许诺了你不少好处啊。”
空见合十笑道。
“我本碌碌之人,逐利而生,大师又何苦为难我呢?”雄四海苦笑道。
“为难?”
“若是有人伤你弟子,馆主也不会坐视不理吧。”
“万般苦处,皆有因果。”
“施主逐利是因,当知偿命是果。”
空见辨不过徐云凤,但这一套佛门说辞却是常人难驳。
“范长明每年给南林寺多少钱,我雄风武馆出双倍。”
雄四海着实不想厮杀,暗地一咬牙,凛然道。
“施主还不明白?”
“你断的不是南林寺的香火,而是羞辱了我千年大宗的脸面。”
“施主不死,我南林寺上千僧众又有何颜面立世?”
空见道。
“空见,你别欺人太甚。”
“我即将踏入武尊境界!”
“武尊啊,这世上能有几个武尊?”
“今日若接受赔偿就算了,不接受,来日我见你南林寺之人就杀,你们又当如何?”
雄四海面色狰狞,声音也高亢了几分:
“呵呵,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
“别说你不是武尊,就真是武尊,在我南林寺面前,也只不过是插标卖首之徒。”
“知道他是谁吗?”
空见冷笑一声,抬手引向旁边的红袍僧人。
雄四海目光落向那僧人。
见他年纪与空见相仿,却是横眉怒目,宛若烈火金刚般不怒自威。
“吼!”
“孽障,还不束手就擒?”
那僧人陡然一喝。
霎时,雄四海只觉泰山崩塌,黄河倒流,滔天气势压的气血奔腾,几不能言。
高手!
这是真正的高手!
“你是?”
雄四海面皮一颤,心下大骇,手紧紧的抓住了青竹剑。
“怕了?”
“这位便是尊师,达摩堂首席至本长老,当世武尊之一。”
空见朗声道。
至本?
那可是成名多年的武尊,佛法精深,据说连妖邪见了都要避让三分。
“呵呵,为了对付我一介散修,竟然连武尊都出动了。”
“雄某荣幸之至啊。”
雄四海哈哈一笑,猛然一掌拍在了石座上。
唪唪!
那竹林里,刹那间无数支竹剑,如狂风骤雨般从四面八方激射而来。
正是雄四海的看家本事,青竹剑阵。
他知道剑阵肯定拦不住至本,借此机会内力催发到极致,身形如清风般往大门掠了过去。
只要进入闹市区,以佛门的地位,人言可畏,必不敢在大街上公开杀人。
他便可得以求生。
只要能活下来,雄四海会立即去找秦小春。
无他。
秦小春虽未亲手杀范长明,但吞并了范家所有产业,斩断南林寺香火,天下谁人不知。
自己不过是一个逐利而动的刽子手。
至本不杀修为更低的主谋,却死盯着自己。
原因只有一个,秦小春大有来头,以至于千年大宗不敢动他。
而这也是秦小春敢动范长明的原因。
只要能见着秦小春,必然可保全性命。
雄四海转念间,已经冲到了大门口。
他逃的快,至本追的更快。
九重武尊与八重大武师,虽然只搁一重境界,却是大象与蝼蚁之分。
万千飞剑加身,根本难破金钟罩分毫,连至本的袈裟都不曾划破一角。
至本僧袍烈烈,如猎鹰般腾空呼啸而来。
“金刚掌!”
这位佛门高僧,斗大的拳头一捏,隔着数丈远虚空一击。
唪!
强横的内力之下,空气竟然灼出了烈烈火焰,整个后山变成了窒息的高压区。
雄四海呼吸一滞,但听身后风火大作这一声。
待回头一看,一道金漆般的巨拳直冲而来。
“不好!”
“清风万里!”
他大叫一声,剑气催发到了极致,化作青色光网,试图拦截这一拳。
轰!
拳劲没有一丝阻碍,穿透剑网,直接狠狠的打在了雄四海的胸口。
噗!
雄四海如遭紫金神锤重击,整个人横飞而出,连带着撞塌了院墙,埋身于瓦砾、砖石之中。
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动外边武馆的弟子。
孙通海等人连忙迎了过来。
一见师父面如金纸,咳血不止,再一看不远处的两尊怒目金刚,哪里还不明白。
南林寺杀上门来了。
雄风武馆要完。
“师父!”
立即有弟子想上前去抢救,却是被孙通海一把给拉住了。
众人默默而立,谁也不敢妄动。
“咳咳!”
雄四海目睹众弟子冷漠之态,一想到此生从无意得到剑谱,再到纵横楚州。
莽莽一生,忙忙碌碌,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早知如此,还不如平平淡淡一生,在山间渔猎耕种,岂不美哉?
“你们谁会动刀?”空见冷然问道。
“我,我会!”
孙通海和一瘸一拐的曹安平几乎是同时抢身而出。
“很好。”
“你俩,割下他的首级赠送给秦小春,尸身悬挂于黄金山庄门口。”
空见面如秋水的吩咐道。
“这……”
孙通海和曹安平登时傻眼了。
他俩人是好见风使舵,但这等惨事一时间也下不去手啊。
尤其是孙通海,他可是跟随了雄四海多年。
虽是师徒,但说是父子也不为过啊。
“大师,你,你说啥?”
两人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位佛门高僧,以为是听错了。
空见与至本相互看了一眼,脸上皆是浮现出一丝森冷笑意。
“阿弥陀佛,贫僧没说清楚?”
空见看着二人。
“大师,佛,佛门弟子怎么可以随意杀生……”
众人中,有人念及师徒之情的,嘀咕了一句。
“嗖!”
空见耳朵一动,循声一指弹了过去。
那发声的弟子应声倒地,眉心多了一个血洞。
“阿弥陀佛,佛门只渡有缘人!”
“不受我佛慈悲者,自有护法金刚诛之!”
空见双手合十,一脸慈悲之态。
仿佛杀人的是空气,一切与他无关。
什么狗屁大师,全是些虎狼豺豹之徒。
“大师,我等明白。”
孙通海眉头一凛,下了狠意。
南林寺的人既然来了,今日没点表示,指不定要跟着师父一块下地狱。
还是老实自觉点好。
“大师兄,你来动刀。”
“我对小河村熟,送人头的事,我包了。”
曹安平往后退了一步道。
麻麻批!
孙通海瞪了他一眼,不爽的走到了雄四海跟前,跪地磕了三个响头:
“师父,当初我劝你不要对佛爷下手,你非受那秦小春蛊惑。”
“现在好了,人家大师要超度你了。”
“弟子也是没辙,你老莫要怪我。”
“孽……孽徒!”雄四海口中溢血,瞪眼怒视。
按照他老家的习俗,尸体不整,死了入了宗祠,便是游魂野鬼。
空见狠、毒啊。
“空见,至本,求,求你们留我一具全尸!”他转过头哀求起两位高僧。
“阿弥陀佛,施主冥顽不化,当入十八层地狱。”
至本面无表情了。
“哈哈,哈哈!”
“南林寺,尽皆衣冠禽兽,待我头颅高悬,双目难冥,看你们几时下地狱!”
雄四海面朝苍天,泣血发下了毒咒。
“双目难冥?”
空见冷笑了一声,看向了两个“反骨仔”:
“你俩可愿为我南林寺俗家记名弟子?”
“愿意,愿意!”
孙通海与曹安平狂喜道。
南林寺是武道第一大宗,要能挂个名,得他们庇佑,那便是楚州第二个范长明啊。
“那得看你俩是否心中有佛,敬佛了?”空见提醒道。
“弟子明白!”
孙通海目中凶光毕现,拔出了随身的匕首。
“通海,我待你如子,你要干嘛?”雄四海咳血大怒。
“师父,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
“你不敬佛,留着这双招子又有啥用,不如弟子替你取了,免得这凡尘纷扰污了你的眼!”
“哧拉!”
说话间,他手中匕首稳准狠的刺向了雄四海的眼窝,一划一挑,再一挑一划,干净利索的剜出了雄四海的双眼。
啪!
孙通海一脚把血淋淋的眼球踩成了烂泥。
“孽徒,孽徒,你丧尽天良,不得好死!”雄四海像条老狗一般哀嚎了起来。
“师父,对不住了!”
孙通海内力一吐,匕首雪光掠过,斩下了雄四海的头颅。
“大师,亵渎佛威者已经伏诛!”
孙通海擦掉脸上的血色,拎着人头拜道。
“弟子稍后,立即去挂尸、送头。”曹安平不甘落后道。
“很好,你二人心向我佛。”
“今日赐法号悟心,悟明,这是一套罗汉拳、罗汉棍,以后你二人便是我南林寺俗家弟子,继续在此开馆授徒,扬我佛威!”
至本屈指轻弹,两道金光没入二人眉心,传了两套入门功法。
“多谢长老,多谢大师!”
二人大喜伏地便拜。
“听到没,从今日起雄风武馆更名为南林武馆!”
“你我都要一心向佛,诚心礼佛。”
孙通海冲众人喝道。
“是!”
众弟子齐声道。
走出武馆,空见仍是有几分愤懑:“长老,弟子不明,为何不杀秦小春?”
“秦小春?”
“用你的脑子想想,他为什么敢挑衅我南林寺?”
“又为何要找雄四海这么个替死鬼?”至本道。
“他背后有人。”
“只要不是亲自动手,我南林寺便有天大理,也不能动他。”空见皱眉道。
“正是!”
“非但不能动,以后见了他一定要敬而远之,莫要掺杂才好。”至本正然道。
“能否告知弟子,他背后是何人?”
空见仍是心有不甘。
打夫人见到秦小春那一脸痴迷之态,直接无视他后,空见就恨透了这小子。
此子就像是一块骨头卡在他的喉咙,一日不除,便是浑身难受。
“这是方丈的意思,你照办就是了。”
“想知道,等哪天你成为武尊,亲自问方丈去。”
至本冷冷道。
刚要走,空见的手机响了。
至本微微皱了下眉头。
在寺庙里,七品以上都是苦修,拒绝红尘纷扰,是没人配手机的。
“这是上次来楚州,范……范师弟给我配的。”
“当时也是为了联络方便。”
“首座,我想暂留几日,坐镇雄四海的收尾之事,还请准许。”
空见忙辩解道。
“六根不净!”
“随你去!”
至本说完,自行而去了。
“六根不净,贪嗔痴怒,这怒一点,首座长老可比我犯的深啊。”
空见摇了摇头,喃喃耳语。
然后,他掏出手机迅速回复:“夫人,等我。”
刚刚联系的正是悄然离开山庄的徐云凤。
这个让空见梦寐以求的大美人,这时候突然联系他,无疑让空见狂喜不已。
如今范长明死了。
秦小春估摸着也得当缩头乌龟,正是独得夫人宠爱的绝佳时机。
不过,令空见万万没想到的是,徐云凤居然还在楚州。
急于约会的空见僧袍一展,鬼影一般往郊区的凤鸣山飞身而去。
……
凤鸣山中,徐云凤用清泉煮好了茶水。
嗖!
溪边劲风突起,空见风尘仆仆的出现在徐云凤的身前。
一来,他就要抱住美人儿:
“夫人,几日不见,想死贫僧了。”
“大师太心急了吧。”
“先喝杯茶,陪人家聊聊天。”
徐云凤抬手隔开了他,在石头上坐了下来。
空见一双大眼珠子,在夫人胸口现出的雪白打着转,吞了口唾沫道:
“夫人,你好大胆子,还敢在楚州逗留。”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
“而且,我能平安离开山庄,如果说是秦小春放走的,你信吗?”
徐云凤笑道。
“我信。”
“夫人和这小子有私情吧,听说这小子有个大家仕,但凡见过的女人,没有一个不爱的。”
空见醋溜溜的笑道。
“不用听说,就是真的。”
“我打算去省城,与他赌到底,不过在去之前,我觉的有必要借助点大师的力量。”
徐云凤举起清茶,轻轻泯了一口道。
“夫人,你只管问,我知无不言。”空见道。
“省城四大家族,除了周家,有谁武道实力最强,背景最硬?”
“是能轻松捻死秦小春的这种。”
徐云凤问道。
“哎,可叹我不能随意入世,否则就靠这一双铁拳,足够护着夫人横行无忌了。”
“省城楚韩周良,四大家族,周家实力最诡异莫测,夫人不去也罢。”
“剩下三家,梁家是医药世家,与秦小春有回春丸之争,夫人直接卷进去不合适。”
“楚家?实力最弱,没什么意义。”
“倒是韩家,可以考虑一下。”
空见沉思了片刻,分析道。
“韩家,大师与人家说说呗。”徐云凤双眼一亮,妩媚道。
空见浑身一酥,接着道:
“韩家背靠的是陆家。”
“陆家活地下鬼市的王者,是鬼市秩序的掌控者,但凡地下市场的买卖等,都需要过手陆家。”
“陆家据说这任家主已踏入半步宗师!”
“虽然比不上周家背后的龙虎山正宗,但绝非其他两大家族能碰瓷的。”
“所以,别看韩家不显山不漏水,它才是省城四大家族之首。”
“受教了!”徐云凤大喜。
“夫人,那,那可以让我……”空见着紧问道。
“喝了这杯茶嘛。”徐云凤娇嗔道。
“好说,好说。”空见顾不上烫,一口喝干了滚烫的茶水,然后抱着徐云凤冲进了旁边的小木屋,一把撕扯掉她的素裙,开始了行云布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