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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姑娘别误会,我只是想找一个房间过夜,一个人睡……”苏蒙尘摆着手解释道。
玲珑狐疑地打量他一眼,点点头选择相信了这个说辞:
“苏公子这是哪里的话,你我以后合伙,也是晚春楼的一份子,三楼有一间空房,便留给苏公子居住吧,平日里若是不愿留宿宫里,便在晚春楼休息好了。”
“那就谢过玲珑姑娘了!”
苏蒙尘在侍女的引领下来到三楼,自己房间的隔壁,便是玲珑姑娘的卧房。
与后楼夜夜笙歌不同,前楼到了晚上要清净许多,虽然临街偶尔有打更人唱和,丝毫不影响休息。
尤其房间是一室一厅的套间,在睢阳城这样的装修的客栈,一晚至少要二、三两银子,比宫里狭窄的小单间舒服多了。
他本来就准备挣点钱之后搬出宫来住,比起墨儒道法兵这五大家,医家终究是末流。
之前的苏蒙尘是废柴,走投无路才入了医家,自己现在怎么说也是外挂傍身,医家功法该炼还是要炼,但目标应该放的更长远一些,至少他不想一辈子做个太医,这太对不起外挂兄了。
自己的苏家怕是回不去了,就是能回去他也不想回,舅舅虽然和他蛮亲,但终究不是直系亲属,自己有爹有继母,住去舅舅家也不合适。
晚春楼倒也是个不错的居所,毕竟自己将来也算是这里的股东了,住这里还能盯着点生意。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说宫里那边。
韩清秋到了晚上,才从太子妃那里回来。
察觉到徒儿的身体可能被夺舍后,她便像找个法子,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
今日去太子妃那里,正是为了学习这样的术法。
丙阶技能【望魂术】,施展之后,可以查看对方灵魂情况,前提是对方的修为必须低于施法人。
她天赋还算不错,不然也不会二十出头便成了太医院的四把手,学习一天,就已经练至入门。
若自家徒弟真的是被人夺舍了,为了皇宫里的安危,她不介意将其直接灭杀。
韩清秋回到自己的房间,看了眼刻漏上的时间,已是亥时三刻,想着徒儿这个时间应该已经睡下。
望魂术施展时,最好在对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睡觉时正复合这个条件。
韩清秋轻手轻脚摸到窗边,正准备偷溜进去,打开窗棂却发现,床上似乎空无一人。
她皱了皱眉头,轻踩窗棂翻上屋顶,远处圆月躲在重重宫阙中,一眼望去除了瓦片和高出墙头的树冠,再无它物。
苏蒙尘不在宫中?
这小子初进宫倒是出去住过几次,韩清秋不知他去哪了,隐隐约约记得是和高亭那小子出去的。
可近几个月,他夜夜住在宫里,今日如此反常,自己很难不怀疑,他被夺舍了。
不过现在苏蒙尘不在宫里,她也没有办法,只能明天夜里再来了!
韩清秋轻叹一声,从房顶上跳下。
回到屋里,辗转反侧,一直到子时才堪堪睡去。
………
时间到推回一个时辰前
距离太医院几十米外的景福院灯火通明,白衣女子面露忧色,手拄小桌坐在席上。
如果苏蒙尘在这里,想必一眼就能认出,此女正是和他有过一夜之欢的女“景福公主”。
这时,侍女打扮的女孩一路小跑进院里,手中扬着书信,大声喊叫着。
“皇后娘娘,太尉来信了,太尉来信了!”
‘景福公主’抬起头,目中闪过一丝喜色,不过很快还是板起脸来:
“青竹,说你多少次了,不要大呼小叫,这是宫里,不是家里!”
青竹刚一进门,就被自家主子一顿教训,在门口愣了一下,见主子没有真的神奇,才笑嘻嘻地把书信抵了过去。
“娘娘,我知道错了嘛,快看快看,太尉让人快马送来前方捷报的同时,还一起送来了写给您的书信。”
“捷报!”
“没错,太尉大人果然厉害,出征不过半月,郯国举城而降,听说郯公在城破时还自缢了。”
郯国地处几个大国之间,东北方是齐国,西北方是鲁国,东南方是越国,西南方是宋国。
与宋国不同,郯国没有皇帝,只是个公爵国。
由于国力式微,一直是纳贡强国赖以生存的,以前是杞国的附庸国,杞国被灭后,投靠了宋。
早些年还好,到了当今陛下这一代,宋国大兴土木,修建梁园七台八景,在徭役赋税上压榨到极致不说,还穷兵黩武,把郯国逼反了,转头投靠了齐国。
陛下觉得丢脸,硬着头皮派太尉出兵,把郯国灭掉,还限期二十天。
眼见期限临近,‘景福公主’不由得为父亲感到担心,若是父亲真不能攻灭郯国,以老皇帝的脾气,怕是没有好下场。
好在,前线的捷报终于是送过来了。
‘景福公主’听闻自己父亲打了胜仗,心中大喜,也不管自己侍女青竹没听命令就自顾自坐下。
接过父亲给自己写的信,借着烛光打开查阅,大致就是简述了一下前线的情况,还有就是关心女儿进宫之后的情况。
太尉长期屯兵彭城,上次回京城还是老皇帝迎娶新女儿做皇后,如今已过去大半年,担心女儿不适应宫里的生活,特意写来信件询问。
看到父亲在信上,写了许多自责的话,还询问自己有没有好好侍奉陛下,‘景福公主’不由有些沮丧。
“父亲一直是这样,忠于大宋,忠于陛下……”
先皇驾崩的早,皇帝登基的时候还不到十六岁,那时自己的高祖(爷爷的爷爷)被先皇托付辅政,还被皇帝拜做义父。
这样算起来,自己应该是老皇帝曾孙女辈的,就连当朝太子爷,都比自己大三岁。
老皇帝虽然穷兵黩武,喜好发动战争,却一直不怎么看得起兵家,自己修炼道家,朝堂扶持起法家和儒家对立,至于兵家,一直被他父亲这个太尉一再打压。
可为了巩固统治需要,老皇帝像她家提亲时,忠于朝廷、忠于大宋的父亲,还是忍痛把自己送进宫来,嫁给比自己大四十多岁的老皇帝。
好在老皇帝还是知廉耻的,完成了巩固君权的需要,并没对她行夫妻之实,养在景福院中,好吃好喝供着,甚至不限制她偶尔偷偷溜出去逛街。
如果不是前些天,那个叫苏蒙尘的小御医,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床上,她甚至不知道,书上写的“男女之欢”究竟是何物。
不过……好像是自己主动的!
食髓知味的她脑子里忍不住幻想,那夜骑在小苏子身上,化身一位女将军,面对敌人的长剑丝毫不惧、勇往直前的画面。
见自家主子脸蛋发红,坐在一旁的侍女青竹歪歪头,有些疑惑道:
“娘娘,你怎么脸还红了?”
‘景福公主’慌乱别过脸去:
“胡……胡说什么,我何时脸红!”
虽然主子这么说,青竹却仿佛发现了好玩的事情般,凑上前道:
“看着太尉大人的信都能脸红?该不是太尉大人怕娘娘在宫中寂寞,给你安排了面首吧!”
“我可听说了,有些皇妃娘娘长给娘家写信抱怨宫中寂寞,娘家舅不胜其烦,就给那些皇妃娘娘安排面首伺候,莫不是……”
“胡说!”‘景福公主’桃花眼瞪的浑圆,双手叉腰怒斥道:“陛下的妃子向来守贞,怎么会媾乱之事发生!”
青竹悻悻瘪嘴,嘴上没说,心里却在嘀咕‘爱信不信嘛,好凶哦!’
青竹在太尉府上,就是皇后的侍女,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相处了十多年,名为主仆,情同姐妹。
青竹即便说些过分的话,做些越界的事,只要没有外人在,皇后都不会太在意。
不过训斥完一句的皇后,似乎也意识到不对劲了。
等等!
好像……我也与小苏子发生了……
唉!
那不是我的本意,我和小苏子都是中毒了而已!
那毒药……
想到这里,她连忙吩咐青竹帮她研磨,她要写信给父亲,让他找人调查一下。
这种事情不能声张,皇后的初夜给了小太医,这种事情就算放到淫乱高发的秦国,也是骇人听闻的事。
她连青竹都不敢告诉,更不可能去找花间卫,乃至老皇帝询问。
可想到父亲那边还领着军令状,在郯国作战,她怕分散父亲注意力,便一直压下冲动,没有写信。
如今传来捷报,自己也可以写信请父亲帮忙查一下了。
自己失身便宜了小御医,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写的。
她只是简单写下【被人下了迷药】,【什么都没发生】,【药效发作的时候浑身燥热】,让父亲往这个方向派人查一查。
看着去给青竹离开的背影,她抬头看向窗外的月亮。
苏蒙尘,这个小太医现在在做什么?
有没有在太医院值班啊!
呸呸呸!
自己在想什么啊!
真是恬不知耻!
自己可是一国皇后,岂能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
第二天一早,苏蒙尘从晚春楼醒来,宫里当差的人比大部分商家起的都早,出门时路过玲珑姑娘的房间,里面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如果不是炼精期的修士,透过门窗怕是听不见的。
回宫的路上,还能遇到不少去宫里上早朝的官员车马。
三公九卿以及九卿下各府令、丞,只要在京的,都要参加早朝。
皇帝起的晚,上朝晚,他们这些官员却不行,为表尊重,天蒙蒙亮就要在宫门外等待了。
回宫的路上,不是有达官显贵的车马与他擦肩而过,有几架看马车上的刻纹,便知道是哪一家。
好在苏蒙尘进宫只能走东西两侧的小门,不用遇上在南门外等待上朝的三公九卿,他可不想跟那个名义上的父亲苏胜旌见面。
刚到宫门前,便遇上来点卯的高亭。
这小子下车看到是苏蒙尘,面带淫笑,三步并两步冲过来,搂住苏蒙尘的肩膀。
“我说苏兄,你可真是让我又羡慕又嫉妒啊!快说说,玲珑姑娘漂不漂亮,昨夜感觉如何?”
看到脸上不要好意的笑容,苏蒙尘自然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自己昨晚理论上成为了玲珑姑娘的入幕之宾,至少在外人看来是这样。
苏蒙尘摊了摊手:
“还挺漂亮的。”
“比你师父韩太医如何?”
“各有千秋!”
“然后呢?”
“什么然后?”
高亭:(┯_┯)
他轻轻锤一下苏蒙尘的肩胛骨:
“苏兄,我又没要抢你女人的意思,芳名满睢阳的玲珑姑娘你都得手了,我却连面都没见过,你多说两句给我形容一下也好啊?”
苏蒙尘:???
“你说形容什么?”
高亭:“比如……你们昨晚用了啥姿势?”
苏蒙尘耸耸肩,不管高亭信不信:
“滚你的,我们昨晚什么都没做,只是聊了聊天,把我之前在晚春楼欠的帐平了!”
高亭:(_)
“不是哥们,你在逗我!?”
高亭脸上写满了不相信。
苏兄看起来也不像傻子啊!
虽然别人都说他是废柴,可相处了一阵,他早就发现苏蒙尘非但不傻,修炼医家功法速度还很快,不说天才至少也是中上之资了。
“我逗你做什么?”苏蒙尘一脸平淡。
高亭:“你做人家入幕之宾,就为了把账平了!?你那账虽然不少,可也才一百多两而已,你那两篇诗拿出去卖,卖个三五百两都绰绰有余了吧!”
苏蒙尘摇摇头,双手背在身后,做出一副高深模样:
“年轻人,文雅之事,你不懂,酒色之欲使人堕落,欲成大事者,必先戒淫邪!”
高亭看他淡然的表情,好像得道高人一般,似乎真如他说的那般,昨晚什么都没发,有些肉痛地咧咧嘴:
“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
两人说着说着,已经走到太医院,踏入院门,便看到韩清秋正顶着黑眼圈浇花。
“师父,你来的真早啊!”苏蒙尘打了个招呼,高亭也跟着微微鞠躬。
看到徒弟的韩清秋面色一变,愣了几秒,才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