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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白焰?
江蓝栀内心波澜不惊,毫无感觉。
她一向不是恋爱脑,爱情对她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当年是因为白焰对她穷追不舍太久,她一时感动便答应了他。
要说有多爱他,完全没有。
只是孤单久了,突然有那么一个人每天围着你转,让她错意地以为,那便是爱情。
直到和白焰在一起后,江蓝栀才知道,心接受了他,身体却没接受他。
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病还是因为自己不够爱他。
所以自始至终,她都拒绝和白焰发生任何关系。
连接吻都没有过。
她难过的是凌冰越的背叛。
她和凌冰越高中时候就是很好的朋友。
凌冰越是个从村里面走出来的穷女孩儿。那时候,江氏集团还没有破产,她还是那个衣食无忧的小公主,她对凌冰越很好。
有好吃的,她会带给她。
有好看的衣服,她会买给她。
有人欺负她,她会第一个站出来帮助她。
可以说,她给了凌冰越很多帮助。
她们一起约定考取医科大学,成为了同学,后来又意外的进了同一家医院成为了同事。
她始终不明白,凌冰越为什么会这么无情……
比起爱情,有时候友情更令她心伤。
“没有。”江蓝栀整理好思绪,否认道:“渣男有什么可留恋的。”
祁彻盯了她半天,琢磨不出她此刻的思绪。
“行了,回去吧。”
江蓝栀没有要离开的打算,好像有什么话要对他说。
“还有事?”
“对。”
“说。”
“老板,是不是业绩第一就可以有打电话的机会?”
“嗯。”祁彻问:“你想跟谁打?”
“不是我。”江蓝栀:“是贺敏,她好久没和她女儿联系了。我想把这个机会让给她。”
祁彻歪着头,匪夷所思:“江蓝栀,打电话的机会很难得,你确定要让给别人?”
江蓝栀垂着眼睑,哑然道:“我没有谁可打电话。”
“看你资料,你不是还有个奶奶?”
“她去世了。”江蓝栀眸光涩涩:“生病走的。”
祁彻搭在胸前的手指下意识地弯了弯:“没有其它的朋友?”
“没有。”
听闻,祁彻把视线从她脸上收了回来。
半晌才道:“行,下不为例。晚上下班你带贺敏过来吧。”
“谢谢。”
祁彻看着江蓝栀离开了房间,房门锁上的瞬间。
祁彻那颗沉重的心也跟着门轻轻的颤了颤。
她奶奶去世了,江穆也离开了。
又被闺蜜和男朋友背叛。
那她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的……
他的眉心皱得更厉害,心底泛出一丝刮也刮不掉的酸楚。
就在这时,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祁彻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凌冰越。
江蓝栀的“好闺蜜”。
她回拨电话过来了。
祁彻没有任何犹豫,按下接通键。
他还没出声,电话那头先一步开口。
“江蓝栀,钱我已经给你转过来了!希望你信守承诺,把那些秘密嚼碎了咽肚子里!你要是把我惹毛了,你也别想好过!”
“呵。”
男人的声音?
凌冰越警惕起来:“你是谁?江蓝栀呢?”
“我啊。”祁彻想了想,不咸不淡:“我是她男人。”
“真看不出来,江蓝栀原来是个骚货!才去缅北一个月,就有了其他男人!我还以为她真是个洁身自好的玉女呢!”
祁彻的嗓音慵懒又轻蔑。
“哪有你骚啊,抢朋友的男人,她可比不过你。”
“你知道什么?”凌冰越理直气壮:“是江蓝栀自己不珍惜阿焰,才给了我这个有机可乘的机会。”
“你爸那会儿怎么不把你直接射在墙上?生出你这种贱货。”祁彻心里憋着一股气,直接开骂:“还阿焰,我阿你妈。”
“你怎么随便骂人啊!”
“想骂就骂,主打一个随心所欲。”
“你!”凌冰越气得语塞,她缓了一会儿,语调忽然变得阴柔起来。
“看来你很喜欢江蓝栀啊,这么护着她。对了,她不是有病吗?阿焰追了她这么久都没有得到她,你是怎么做到让江蓝栀心甘情愿和你上床的?”
“还是……你硬上的她?然后做着做着把她病给治好了?哈哈哈!”
有病……
祁彻对这个敏感的字眼意外又惊慌。
他问:“她有什么病?”
“原来你这都不知道,还她男人呢!”凌冰越接着说。
“江蓝栀有亲密恐惧症,很恐惧和抵触跟异性亲密接触。我看过她犯病的样子,有一次严重到窒息心悸,差点就去见阎王了。”
亲密恐惧症。
祁彻还真没有听说过这个病。
“她怎么得的这个病?”他记得,高中时候的她健康又活泼,根本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凌冰越滔滔不绝的声音似乎很乐意告诉他关于江蓝栀的事情。
胸有成竹地觉得这个男人听了这些话后一定会对江蓝栀失去兴趣。
“那时候,江蓝栀好像才刚上大学。她家欠了很多钱,要债的男人天天上她家讨债,要不到钱,那些男人就扒光她衣服拍她裸照,猥亵羞辱她。”
“可能是留下了严重的阴影,所以就得了这个怪毛病。那时候在宿舍,也是她病得最严重的时候,她经常做噩梦,半夜突然崩溃大哭,时而尖叫时而抑郁,情绪特别不稳定。”
“你不知道,我们宿舍的人都快被她那副神经衰弱的样子给烦死了。也就我心肠好,不嫌弃她,还和她玩儿。”
“还有,江蓝栀说着是没被那些男人强奸,但谁知道呢?估计那时候就被万人骑咯!”
“话又说回来,就算那些男人真没强奸她,但是她身子也脏了,被这么多男人摸过,我想想都觉得恶心。”
“听我说了这么多,你有何感想啊?是不是也觉得她恶心啊?男人嘛,都喜欢干净纯洁的女人,我特别理解你。”
祁彻捏着手机的手指不知何时用力过猛,指尖已经变得泛白。
他没有回一个字,直接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祁彻消化着凌冰越刚刚说的一切。
凌冰越的每一个字都似刀刃般在他心上寸寸凌迟。
他猜测过,她这些年可能会过得窘迫辛苦。
但没想到,她还经历了一段无以言说的黑暗时光。
那个时候,她奶奶生病,江穆也不在她身边。
她一个人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现在再回想她前两次被吴天和塞瓦欺负时,那油然而生过于异常恐惧的应激感是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