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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彻的话句句如刀。
毫不留情地割在江蓝栀的心上。
他说得一点儿都没错,她也凑不出任何一句话去反驳。
江蓝栀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有气无力地吸了口气。
她想说话,但是喉咙像咽了一把碎玻璃渣子,刮得她嗓子完全发不出一丝声音。
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感爬上脑海。
突然眼前一黑,她晕倒过去。
园区医院内,骆昂从病房里走了出来,对病房外站着的祁彻说。
“人没什么大事,情绪过于激动导致缺氧又加上有些低血糖,所以就晕了。”
“人醒了没有?”
“还没,在输液。”
祁彻:“没你事儿了,你去休息吧。”
骆昂像个大冤种般盯着祁彻。
“祁二狗,我大半夜被你叫醒给这位美女看病,我容易嘛我?这就赶我走了?”
祁彻理所应当:“我给医药费了。”
骆昂指了指他的鼻子:“祁二狗啊祁二狗!你对我说声谢谢会死啊?”
“我和你的关系还要说谢谢?”
骆昂朝他胸口挥了一拳:“咦,我和你什么关系了?别整得咱俩这么暧昧。”
祁彻啐道:“请你别用暧昧这种字眼和我说话。”
骆昂和祁彻打趣了几句,恢复了正常。
他捡重点问。
“说真的,那女的谁啊?”
祁彻用两个字搪塞:“员工。”
“什么员工劳烦你祁老板亲自送来?”
“普通员工。”
“我不信。”
“你信不信对我很重要?”
骆昂:“……”
第二天江蓝栀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在园区的医院。
病房很简陋,只有一张床,一个柜子和一把椅子。
她认真回想了一下,确定昨晚晕倒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是祁彻。
她坐起来半靠在床头,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脑子清醒几分。
可是缓了一阵后,脑海里又浮过昨天程尧和贺敏惨死的事实。
心又开始闷闷地绞痛。
病房门打开,随着一阵稳健而有力的脚步声祁彻走了进来。
江蓝栀缓缓抬头望向他,只见祁彻一手拎着保温饭盒,一手习惯性地半插在裤兜里。
昨晚祁彻那番激烈的话,江蓝栀记忆犹新。
程尧和贺敏的死就是因她而起。
想到这儿,江蓝栀垂下头,神色变得怅然幽暗。
“醒了?”祁彻朝她走去。
江蓝栀没应声,旁若无人地低头盯着洗得发白的床单。
祁彻来到床沿边,把保温饭盒放在床头柜上对着江蓝栀冷声。
“醒了把粥喝了,喝完赶紧去工作。”
江蓝栀像个提线木偶般,立马打开饭盒机械地喝起了粥。
祁彻倒是一愣,他以为经历昨天的事后,江蓝栀深受打击、情绪低沉。肯定不会吃东西。
他都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刺激让她吃饭的话术。
倒用不上了。
祁彻低头俯视着她。
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眼睛可能是哭得太久的缘故肿得像对核桃。
嘴唇也干裂到破了皮,眉眼不见一丝起伏。
她的状态看起来十分糟糕、萎靡不振。
祁彻拿腔拿调:“能吃能睡,江小姐心态挺好。”
“那不然?”江蓝栀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带着一股自嘲的冷意:“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难不成不吃不喝不睡让自己慢慢耗死?”
此时江蓝栀身上多了几分祁彻之前从来没有感知到的阴郁。
和昨天痛心疾首、哭得撕心裂肺的她相比,现在的她有些异常冷静了。
冷静得很不寻常。
祁彻没再说话,默默地看着她把保温盒里的粥喝完。
江蓝栀喝完粥,放下保温盒即刻下床穿上鞋子。
她站在祁彻面前微微仰头和他对视。
“我想问你一件事。”
江蓝栀说话的口吻明显变了,往常是带着客套和谨慎,平时称呼他从来都是“您”而不是“你”。
现在,和他交流的腔调却肆意得像个高官在质问低级下属。
祁彻挑眉:“你问。”
江蓝栀目光直直的盯着他,眼里丝毫没有畏惧之色。
“江穆在哪儿?”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祁彻心一紧。
但他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因为他知道,房间柜子里装着吊坠的盒子被人动过了。
他闲散地坐在椅子上,把手搭在胸前,再次挑眉:“江穆是谁?”
“我哥。”
“不认识。”
江蓝栀知道祁彻在说谎,目光越发变得犀利:“你不认识?那你房间里为什么会有我哥的吊坠?”
“吊坠?”祁彻哂笑:“那江小姐先回答我为什么进了我房间,还翻了我的东西。”
“别转移话题。”江蓝栀满脸倔强,紧拽着拳头继续逼问:“请你告诉我,江穆在哪儿?”
祁彻声线沉稳,但唇角却讥削般地往上勾了勾:“不知道。”
江蓝栀本着视死如归的心态,往祁彻跟前迈了两步,语气更加压迫。
“江穆到底在哪儿。”
祁彻这次没否认,只是轻佻一笑。
“江小姐,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好处?”
祁彻戏虐地扫了眼她的胸,故意摆出一副风流浪荡的模样。
“你觉得一个男人想要什么好处?嗯?”
果然,如她所料。
祁彻就是想睡她。
之前一次次救她,对她好,不过都是引诱她的假象。
江蓝栀此刻脑子如混浆。
纠结一刻,她只想尽快找到江穆,心一横回道:“好,只要你告诉我,我可以陪你睡。”
“江小姐可想清楚了?”
江蓝栀有片刻游离不定,但一想到失踪多年的江穆,她便下定了决心。
“想清楚了。”
话落,还未等祁彻开口,她便伸手去解胸前的纽扣。
祁彻沉默地望着她,神色不明。
江蓝栀把上衣脱掉,只留一件内衣。踌躇半晌后手伸向自己的裤子。
这时,房间把手传来扭动的声响。
祁彻猛地站起来赫然把江蓝栀拉入怀中,一个侧身把她挡在了怀里。
骆昂打开门只见祁彻背对着她,怀里搂着一个女人。
祁彻高大魁梧,完全看不到他怀里的人,只看得见地上站立着四条腿。
还有……一件散落的女式衬衫?
骆昂目瞪口呆,祁彻竟然碰女人了?
他笑着损道:“祁二狗,要搞回去搞,这里是医院,得注重影响!”
说完,骆昂把门重重带上。
留下江蓝栀和祁彻此起彼伏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