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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被Dick身上那股强大的气场给震慑得怂成一团。
他眼珠子不安地转动着,又用眼神请示着魏长林。
魏长林瞧他又孬又傻,内心实在窝火,骂道:“看我干什么?老老实实地回答Dick先生!”
小弟组织了片刻语言,吞吞吐吐挤出了实话。
“那个……这个项链是我捡的……”
Dick问:“什么时候?在哪里捡的?”
“就是……魏哥抓那两个女人那天……那个姓江的女人不是晕倒了嘛……我……我看她脖子上的玉石吊坠挺值钱的……款式又挺……挺适合我的气质……我就……就捡了……”
魏长林瞪着他:“你那叫捡?你那叫偷!还适合你的气质,你他妈有卵个气质!”
小弟:“……”
Dick听完,思绪时而混乱,时而又变得清晰。
姓江的女人……项链……
Dick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一向沉稳冷静的他这一刻脸上染着明显的急促,他转眸看向魏长林:“长林,我问你,邦孟衡的助理叫什么名字?”
魏长林话到嘴边,却答不上来。
他才意识到,平时都叫她江助理,还真不知道那女人的名字。
“穆哥,这我还真没问过。要不我去打听打听?”
“不用了,明天去见邦孟衡,我亲自问他。”
魏长林匪夷所思,不解:“穆哥,你打听她干什么?”
“我记得你和我说过,她长得和我妹妹很像。这段时间一直在国内找寻我妹妹的下落,但都没有她的消息,且查到她最后一次出行是在半年前飞泰国,而泰国离缅甸又很近。你不觉得这一切过于巧合了?”
魏长林绷直身子:“穆哥,你怀疑江助理是你妹妹?”
Dick眼中复杂:“希望她是,更希望她不是……”
留下这句话,Dick阔步离开。
魏长林怔愣住了,心里慌作一团。
要是那个女人真是Dick的妹妹,那他以后要怎么面对Dick?
江助理可是他逼死的……
……
晚上九点,邦家别墅。
克琳已被邦孟衡从印度尼西亚平安带回了家,祁彻亲自开车去机场接的他们。
客厅内,邦孟衡疲惫地坐在沙发上捏着眉心,莫杰照常站在一旁。
祁彻倒了一杯水递给邦孟衡。
“邦叔,这一路是否顺利?”
邦孟衡接过水喝了一口,缓声道:“比想象中的顺利,那绑匪拿了钱就放了克琳。可是我总觉得,这一切顺利得有些过了头。”
祁彻:“邦叔,克琳小姐能够平安回来就行了,您别多虑。”
邦孟衡把剩下的水一饮而尽,抬眼询问他:“阿彻,我走的这两天没发生什么事吧?”
“没有。”祁彻面色沉静,继续道:“只是,江蓝栀死了。”
话一出口,站在一旁的莫杰没按耐住,提声:“你说什么?江蓝栀死了?”
“阿杰,你这是什么反应?”邦孟衡睨着他。
莫杰忍着翻涌的情绪,噤声低头。
邦孟衡:“阿彻,怎么回事?江蓝栀怎么死了?”
祁彻从头到尾把一切都告诉了邦孟衡,
邦孟衡知晓一切后,不怒不喜:“这江蓝栀的命也不硬嘛,竟轻而易举地被魏长林给逼死了,实在没想到啊!”
祁彻:“这下,Dick明面上欠邦家一条人命。江蓝栀再怎么说,你是邦叔您手下的人,你可以借此理由光明正大地拒绝和Dick的合作。”
经祁彻一提醒,邦孟衡倒是醍醐灌顶。
他心情大好:“阿彻,我既然提前回来了,那明天和魏长林的会面我去就行了。”
“好。”
邦孟衡上楼后,祁彻转身离开,莫杰却跟上了他。
“祁彻,江蓝栀真的死了?”
祁彻的心已经麻木,不想再回答这个问题。
莫杰冷着脸拦住他:“我在问你话!江蓝栀是不是真的死了!”
祁彻语调一如既往地懒散:“车从悬崖坠落海底,你认为活的几率有多大?”
莫杰恍惚一瞬,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不可能!她不会死的!她怎么可能死!”
祁彻忽然笑了:“瞧你这样儿,要去殉情啊?”
莫杰见他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咬牙切齿道:“祁彻,她死了,你竟一点都不难过?”
难过……
他的身份,允许他难过吗?有时间让他难过吗?
哪怕椎心泣血,他也不能表露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情绪。
哪怕内心早已碎掉,只要白昼交替着,他还是得把肩上背负的责任放在第一位!
他无所谓地挑眉,唇畔勾勒出一丝嘲讽:“人死又不能复生,我能如何?”
莫杰被他冷漠的态度刺激到,抡起拳头砸在他脸上。
“祁彻!亏江蓝栀对你一往情深!你简直不配!”
祁彻没躲,结结实实挨了一拳:“是,我不配,你配。”
说完,祁彻揉了一把脸,拖着优哉游哉的步子先行离开。
克琳刚回来也得知了这个消息。
怪不得祁彻打电话告知她可以提前回仰光,本来计划把邦孟衡在印度尼西亚拖上一个星期再回来。
原来是因为江蓝栀出事了。
她驱车来到祁彻的别墅。
阿四见到她像是看见了大救星似的:“克琳小姐!你来了!”
“祁彻呢?”
“在卧室。”阿四苦着脸:“克琳小姐,你不知道,祁哥这两天的状态简直像个没有灵魂的机器人!你好好劝劝他吧。”
克琳上楼,推开祁彻的房门,一股浓烈的酒精味扑进鼻腔。
只见祁彻颓然地坐在地板上,周围散落着横七竖八的空酒瓶。
他身子半靠在床边,整个人黯淡得像是撒了一层灰。
他单手拎着酒瓶正仰头往喉咙里机械灌着,完全没有注意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克琳上前夺过他手中的酒瓶:“祁彻,别喝了。”
祁彻双目枯涩,空洞地望着前方。
“我派人去找了……可是还是没找到阿栀……茫茫大海……我找不到她了……”
克琳认识祁彻这么多年,见过他上刀山下火海、受重伤遭折磨,可从未见过他这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她哽咽:“祁彻,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蓝栀已经回不来了,你得要振作起来。”
祁彻垂下头,看着自己的指尖控制不住地颤抖,沙哑出声:“她本可以活着,是我硬要把她送走……”
“这不怪你啊!是魏长林!”
“是啊……是魏长林没错……可我连替阿栀报仇的立场都没有……我顾忌杀了他会产生一些无法挽回的后果……我顾忌邦孟衡那边会起疑……我顾忌我的身份会暴露……”
祁彻稍显停顿,两行清泪滑落唇边:“我什么都顾忌了,却唯独没有顾及她……”
克琳心里跟着难受:“祁彻,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他近乎失神地呢喃。
“克琳……阿栀没死……她不会死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