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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江穆在昏睡中醒来。
江蓝栀在病床前守了他一夜。
“哥,感觉怎么样?好点没有?”
江穆张了张干涩的嘴唇:“问题不大,没事。”
说着,江穆下意识地扫了眼病房,并没有看到他想见的那个身影。
江蓝栀瞧见了他眼中的失落,嗔怪:“哥,别看了,嫂子没来。就你之前对嫂子那态度,是我我也不会来。”
江穆阖眼:“我没看她。”
江蓝栀剜他:“狗咬秤砣——嘴硬。”
刚说完,病房门被推开,江糖像个小雪球似的跑了进来。
“爸爸!”
江穆望去,脸上立马含笑:“宝宝来了。”
江糖滚到江蓝栀怀里,够着床沿拉着江穆的手:“爸爸,妈妈说你受伤了,让我过来看看你。”
江穆扫了眼站在一旁的保姆阿姨,再转回江糖身上:“糖糖,爸爸没事。”
江糖侧身抱住江蓝栀的胳膊,撅着小嘴一脸疑惑:“姑姑,为什么妈妈不来看爸爸,只让我来呢?”
江蓝栀噎道:“糖糖,这个问题……你爸最清楚。”
江糖把脑袋撇向江穆,继续发问:“爸爸,为什么呢?”
江穆眉眼未动,垂在床上的手指却微微蜷缩:“因为,爸爸惹妈妈生气了。”
“惹妈妈生气了就去哄她呀!就像平时你哄糖糖那样。”
“宝宝,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江糖哼气:“看来你就是不想去哄妈妈!”
“不是……”
“就是!”江糖垮着脸,气鼓鼓地瞪着江穆:“爸爸,你果然像外婆说的那样,是个渣男!”
“……”江穆无奈皱眉:“糖糖,外婆还跟你说什么了?”
“外婆还说你是浑账!忘恩负义!不懂珍惜!”江糖不停嘀咕:“怪不得,怪不得外婆要让妈妈去见其他的帅叔叔!”
“帅叔叔?”江穆差点从病床上坐了起来,提高声音问道:“糖糖,什么帅叔叔?”
“就是外婆让妈妈去见的帅叔叔呀!外婆还给妈妈看了帅叔叔的照片哦,我也偷偷看了一眼,虽然没有爸爸你好看,但是那个帅叔叔看起来还挺不错的哟!”
江蓝栀听出了端倪,接话附和:“糖糖,外婆是不是让你妈妈去相亲啦?”
“相亲?”江糖懵懵懂懂:“好像是吧……”
听闻,江穆的表情顿时僵硬,目光无神的直视着前方,陷入了某种沉思……
江蓝栀正准备继续开口,手机却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是祁彻,她连忙起身把江糖放在凳子上然后走出病房接听电话。
江穆见此,顺便把保姆阿姨也打发走,只留下江糖一人。
他清了清嗓子,轻声问江糖:“糖糖,爸爸问你些事情,你乖乖告诉我。”
江糖坐在椅子上,晃动着垂在半空的小脚丫:“你问吧!”
“你妈妈……最近好不好?”
江糖摇头:“不好,我有好几次都偷偷趴在门口看见妈妈在哭……还有外婆,她们一说起舅舅就流泪,反正,妈妈很不开心。”
江穆脑海中蓦然浮过丁文殊梨花带雨、潸然泪下的娇容,心脏不由抽了抽。
他沉了口气,调整声线:“糖糖,妈妈……有没有说想我?”
江糖思考了一会儿,果断回答:“没有,妈妈没说想你。”
江穆愣了下,反复咀嚼江糖的这句话。
——没有想他?
丁文殊那么爱他,这么快就走出来了?
不知为何,他的心似乎被塞满了杂乱无章的鱼线,堵得他胸闷气短。
“糖糖,你想不想去庄园玩两天?陪陪爸爸。”
江糖不带犹豫:“不行,爸爸你还有工作,妈妈却只有我了,我要陪着妈妈,而且,我也离不开妈妈。”
江糖从小到大都是丁文殊一手带大,从未离开过丁文殊的身边。
孩子黏她,也无可厚非。
江穆放弃,使了另外一招:“糖糖,那你能不能回去告诉妈妈,就说爸爸伤得特别严重、昏迷不醒,卧床不起。让她……来看看爸爸。”
江糖挤着眉头,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样:“爸爸,你明明好好的!妈妈教过我不能说谎,我才不帮你!你自己哄老婆还要我帮,一点都不勇敢!”
“……”江穆被一个孩子怼得哑口无言。
“对了爸爸,外婆说你和妈妈已经离婚了,以后你们真的不会在一起了吗?”
江穆静默半晌,拉过江糖的小手揣在掌心里揉了揉,一脸肯定地望着她。
“糖糖,别听外婆瞎说,我和你妈妈没离婚。”
……
江糖在医院差不多呆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和保姆阿姨离开了医院。
此时,祁彻也来到医院和他汇合。
江穆见他手臂上缠着绷带,蹙眉:“你受伤了?”
祁彻在他床沿旁坐下,无关紧要:“没你伤得重。”
江穆直接切入话题:“怎么样?南域抓到了吗?”
“没有。”祁彻摇头,面色冷沉:“我昨天跟了南域一路,差点追上,但是半路出现了一个金发男人,应该是阿栀口中说的那个赫斯,他掩护南域乘坐直升机离开了。”
“至于那个赫斯,我与他过了几招,他的身手非常厉害,格斗技巧很强,几乎和他僵持不下。后来见他们的人赶到,我便驾车先行撤离。我怕南域的人跟踪我,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来找你们。”
事到如今,江穆心中还是没谱:“祁彻,你觉得南域到底是不是邦孟衡的人?”
“很有可能是。”祁彻:“但也有许多不确定性。”
江穆缩着瞳孔:“被南域耍了这么久,竟未察觉出他的异样,是我大意了。”
“江穆,南域的目标既然是你,那他这次没有得逞,下次还会再出手。自己多加防备。”祁彻想到一件事,并没有打算瞒他:“还有,丁凯的死,不是魏长林所为,是南域杀的。”
江穆惊异:“南域杀了丁凯?”
“嗯。”祁彻言简意赅:“南域想对付你,魏长林留在你身边对他很不利,所以他杀了丁凯故意使一计把丁凯的死嫁祸在魏长林身上,好让你把魏长林调离。”
江穆这才知道他误会了魏长林……
祁彻再次提醒他:“江穆,接下来出行要更加小心,南域可能随时会对你下手。”
“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