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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江蓝栀还在睡梦中,一只温热的手掌开始在她身上不老实的游动。
她睡眼惺忪地动了动身子,发出迷糊软软的声音。
“明祁……别碰我了……好困……”
“老婆,我要去外地出差……”
江蓝栀睡意逐渐被身体燃起的火热驱散:“你去出差就去啊……”
祁彻翻身直接压在了她身上。
“老婆,要去整整三天呢……”
江蓝栀明知故问:“你又想干嘛……”
祁彻缠着她:“做运动。”
“昨晚我们不是刚……”
话未说完,唇被祁彻霸道封住:“昨晚是昨晚……今天是今天……”
她抵抗不了来自祁彻的任何撩拨。
祁彻额头的汗滴落在她脸上,让她从醉生梦死的欲望中脱离了几分。
她盯着他的下巴、鼻梁、还有那双迷乱的黑眸……
她忍不住叫他的名字:“明祁……”
“嗯?”
“明祁……”
“在呢。”
“明祁,我们这辈子肯定不会分开了吧……”
“不会,永远都不会再分开了……”
天还未亮,窗外静谧悠然。
微风拂过,树影摇曳,和映衬在窗上那两道火热的身影融为一体……
……
时间总是消逝得猝不及防。
半年后,周老因病去世。
他走得很安详,临终的时候拉着江蓝栀和祁彻说了很多。
每句话,都带着深深的关心。
每句嘱咐,都透着心底的爱意。
那天办完周老葬礼,已是傍晚。
祁彻姑姑周怡找到他和他聊到大半夜。
围绕的话题就是让祁彻考虑回到周氏接管生意,她说,她当了半辈子女强人,不想再这么累了,她也想松懈下来四处周游、享受生活。
祁彻始终没给她一个确切的答复……
也就在周老去世后的一百天,江蓝栀身体不适去了医院。
当医生告诉她,她已经怀孕五周时,她和祁彻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一遍又一遍地向医生确认。
医生却把检查结果摆在她眼前,非常坚定地告诉她,就是怀宝宝了。
很多年以后,每每说起这件事。
祁彻总会冲她抬眉一笑:“你看阿栀,好人有好报。善良的人,老天一定会给你惊喜。”
也许是吧。
这样千分之一的概率都能落到她的身上。
真的很幸运。
也有可能,是逝去的爷爷赐给她和祁彻的礼物呢?
这个孩子来之不易,江蓝栀身体又不好,自从怀孕后她便辞职在家待产。
祁彻开始学着做饭,一次又一次失败下,厨艺总算有了长进。
起码能吃了。
他把她照顾得很好,所以整个孕期,江蓝栀的情绪并没有因为孕激素而有任何波动,反之,她每天都很开心。
肚子一天一天变大,祁彻经常会隔着肚皮教育肚子里那无辜的宝宝。
“儿砸,你妈妈怀着你太辛苦了,你在她肚子里可老实点,别天天踹她。不然等你出生后我把你屁股打开花。”
“老公,宝宝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你怎么每次都叫宝宝儿子。”
“我说是儿子就是儿子。”
“你想要儿子啊?”
“嗯。”祁彻很认真:“因为儿子抗揍。”
于是,在祁彻日复一日的口嗨下,如他所愿,七斤二两的抗揍儿子出生了。
不过,他倒没揍他。
捧在手心里宝贝得很,恨不得抱在怀里天天亲。
上户口时,祁彻和江蓝栀很随意地给他起了一个名字。
叫明年。
寓意她们一家三口在往后的每一年里都能美满幸福。
年年岁岁,岁岁年年。
其乐融融,合家欢乐。
明年一周岁那年,祁彻升职了,从明队晋升为明局。
不过,他的工作也越来越忙了……
江蓝栀时不时无心抱怨他两句:“老公,年年估计都忘记有个爸爸了。”
祁彻老是笑着用一句话去搪塞她:“老婆,我可是一名优秀的公务员,我得为人民服务。”
江蓝栀每次都能被他逗笑。
想来也罢,生活嘛,不会只有甜。
只要一家人在一起,便是最大的福分。
明年两周岁那年,严仙仙毕业回了深圳。
她凭借自己过硬的专业技术进了一家上市公司做网络工程师。
拿到offer的那天,黎哲奕请客吃饭。
江蓝栀和祁彻抱着孩子到达餐厅时,正看到严仙仙手舞足蹈地跟黎哲奕讲着什么。
模样很开心,还是像个小孩儿,还是那么可爱。
黎哲奕则静静看着她,眼里除了宠溺还有那溢出的疼爱。
仙仙真的有被黎哲奕好好爱着。
她幸福,她也就放心了。
明年三周岁那年,严仙仙和黎哲奕修成正果,结婚了。
婚礼结束,江蓝栀忍不住红眼,拉着严仙仙的手说:“希望我家仙仙永远无忧无虑,天真可爱,一直做个小孩儿。”
“栀栀姐,会的!”严仙仙洋溢着笑:“我的黎哲奕哥哥对我超好!你就放心啦!”
江蓝栀点了点她的鼻头:“仙仙,你改不了口是吧?这两年和你说了这么多遍,怎么还叫黎哲奕哥哥?”
黎哲奕却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把严仙仙单手揽过:“我家小孩儿,她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好吧,终究是她冒昧了……
明年四周岁那年,江穆出狱了。
她和祁彻带着孩子去监狱外接他。
明年手拿一根棒棒糖等得有些不耐烦,打着哈欠扯着江蓝栀的衣角:“妈咪,舅舅是不是睡着了啊?”
江蓝栀望着监狱门口:“不会的,舅舅不像你爸,喜欢赖床。”
祁彻靠在车旁咬着棒棒糖,无辜:“阿栀,怎么又扯上我了?”
明年用小拳头砸向祁彻大腿,教育他:“你老婆说你两句你还不爱听了?”
“你这小家伙。”祁彻夺过明年手中的棒棒糖,耍幼稚:“以后别找你爹要糖吃。”
明年不屑地挥挥手,身上痞痞的气质和祁彻一模一样。
“不吃就不吃,你多吃点,你以后老了,牙牙全掉光。”
“欸……我说你这臭小子!”
“干嘛呢!又。”江蓝栀见两人又开始了,瞪了一眼祁彻:“明祁,你跟一个孩子较什么劲。”
明年扬着头接话:“对咯爸爸,你跟一个孩子较什么劲。”
祁彻:“……”
这时,监狱大门打开,江穆穿着简单的衬衫西裤朝他们走来。
明年已经撒开腿朝他跑了过去:“舅舅!”
江穆将他抱起,看了又看:“我外甥真帅。”
江蓝栀朝他走过去,双腿有些发颤。
五年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哥……”
江穆把明年放下,伸手给了江蓝栀一个拥抱。
“栀栀,哥哥回来了。以后,我们一家人都不会再分开了。”
“哥哥。”祁彻的声音悠悠传来:“你偏心啊,抱阿栀都不抱我。”
江穆笑着翻了他一个白眼:“妹夫,五年了,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半个月后,江蓝栀和祁彻拖了好几年的婚礼终于补上。
虽然迟到,但意义深重。
婚礼在海边举行,人不多,只邀请了她们亲近的家人朋友。
骆昂和克琳也从缅甸来了中国参加她们的婚礼。
几年时间过去,大家身上多多少少有了岁月的痕迹。
时光的沉淀中,更显沉稳厚重。
当天晚上,大家坐在一起喝酒畅聊。
回想起在缅北惊心动魄的那几年,每个人都觉得似一场梦。
好在如今,大家都安定、幸福。
晚上,大家都喝得醉醺醺的。
该回家的回家,该回酒店的回酒店。
江蓝栀看着喝趴在酒桌上的江穆,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不一会儿,一个挽着头发、身着白色长裙的优雅女人出现在酒店里。
身旁还跟着一个差不多十岁的女孩儿。
江蓝栀上前:“嫂子,委屈你了。让你来参加我的婚礼还躲了一天。”
丁文殊莞尔,目光落向桌上趴着的人影,涌动着压制已久的情绪。
“没关系,蓝栀。他不一定想看到我……”
“不,我哥一定想见你。”江蓝栀回头看了他一眼:“我哥就交给你了,你们之间该好好聊聊了。”
见丁文殊纠结,一旁的江糖把她往前推了一把:“妈,快去吧,赶紧把爸爸拐回来。今晚我去姑姑那睡,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江蓝栀和江糖离开后。
丁文殊把江穆扶回了酒店。
她像以前那样,替他脱鞋子、擦拭身体、温温柔柔地照顾着他。
她凝视着眼前这个她爱到尘埃里的男人,积压已久的思念终于喷发。
她侧身躺在他身旁,望着他的侧脸,任由眼泪肆虐。
“穆……我好想你……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
半晌,她感觉身旁的人动了动,接着一只胳膊穿过她的腰肢,她被一股力量带入了熟悉的怀中。
江穆缓缓睁开眼,眼眶已是湿红。
四目相对,丁文殊慌措不已。
“你……没醉?”
江穆擦着她脸上的泪,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栀栀想的办法。她怕我们直接见面尴尬,所以让我装醉。”
丁文殊抿了抿唇,坚定又小心地望着他:“穆,我们重新开始吧。你……你还愿意要我吗?”
江穆眼眸温和,望着她笑:“那你还愿意要我吗?”
“要!我要。”
“文殊,我现在虽然病好了,但是是个有前科的男人。而且我现在一无所有,什么都得重新开始。你确定,还要我吗?”
丁文殊接话接得很快,压根就没思考。
“只要是你,只要是江穆这个人,不管他贫穷富贵,我都要。穆,我们已经蹉跎了好几年的光阴……我不能再和你分开……”
江穆对着她轻轻点了点头,然后伸手将她深拥入怀。
又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文殊,兜兜转转你还在,真好……”
……
第二天早上凌晨五点,祁彻拉着江蓝栀早早起床。
因为祁彻几年前对她说过,以后婚礼结束第二天一定要一起去看一次日出。
磨磨蹭蹭出门,驾车来到海边时,已快六点。
祁彻在沙滩上铺了一块垫子,两人坐在垫子上。
祁彻单手搂着她,她靠在他的怀里。
“老公,年年会不会突然醒了?”
“醒了就醒了,都快五岁的人了。”
“你心真大。”
“糖糖姐姐还在家呢,放心吧。”祁彻吃醋:“生个儿子真麻烦,出门还被自己老婆惦记。”
江蓝栀:“你真是亲爹。”
两人一言一嘴聊着。
天际逐渐变亮,一片橙红洒向海面,仿佛披上了金色的纱衣。
“老公,你看!太阳出来了,好美……”
祁彻却低头望着她:“嗯,确实很美。”
“老公,你为什么一定要带我来看日出?”
“因为日出代表着新生,象征着时间的延续和循环。”祁彻深情地望着她:“阿栀,愿以后的每一天我们的日子都能像这初升的太阳,充满希望、看见曙光。”
“一定会的。”江蓝栀:“相信我,我刚回国的那一年生日许的愿望现在都实现了呢。”
“是吗?许的什么愿望?”
“第一个愿望,身边的家人朋友幸福健康;第二个愿望,希望我和你能有一个宝宝。”
“第三个愿望呢?阿栀。”
江蓝栀把头缓缓转向天际,眼眸里倒映着耀眼的色彩。
那是“东方红”。
她接着说。
“第三个愿望,希望我们伟大的祖国,风调雨顺、繁荣昌盛!”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