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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安然的家开始装修,李惠飞让她搬到他家,暂时过渡一下,楚安然只是笑了笑,他知道那是不愿意。
然后,他好说歹说,让她住进了老屋。
老屋一共两间房,一间堆满了货,另一间空着,是原来魏星带来的女孩周彤和她的表姐许多彩住过。
楚安然拿着苕帚开始扫着蜘蛛网和灰尘。
李惠飞看着客厅里空荡荡的,原来的家具都搬到新屋了,楚安然想放电脑都没地方放。
他跑到家具市场,买了一大两小的办公桌椅,让送货的摆好,楚安然站在房间门口看着没说话。
“安然姐,你打扫你的,我把厅里的收拾一下。”李惠飞做了分工。
李惠飞把摆好的办公桌椅细细擦拭了一下,然后,把笔记本电脑和打印机摆在那个大一点办公桌上。
“老板,请坐上试试!”他看见楚安然从房间走出了,就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毛毛,你真得想开公司啊?”楚安然看着客厅,几个办公桌一摆,还真有了点办公的感觉。
“我十八岁了,做做梦,留下一点回忆,老板,你说,是可以的吧?”他笑呵呵地说。
“油腔滑调。”楚安然说着递给他一张名片。
楚安然打扫出来的,应该是周彤留下的。
名片印着:勇哥餐厅,黎智勇总经理,地址:神马市西区五里村口。
五里村?!李惠飞看着有些发愣,正是楚有才日记里记载的那个丝丝缕缕阳光的地方,难道这个周彤原来在这个餐馆打工?
按照楚有才日记的描述,有人纵身跃下,还听到沉闷的声响,难道是有人跳楼?
李惠飞有些惊呆了,时间是六月二十日,他竭力回忆着这个时间,自己在哪儿?周彤和许多彩是什么时候离开他家的,他现在没办法确定。
想起这段时间,每当说起周彤,或者是见到楚安然,魏星的神色都不同寻常,难道是周彤跳楼了?
这个推论一出来,李惠飞吓了一跳,越想越有些不寒而栗。
周彤为什么会跳楼?每次看到她都是乐呵呵的,不可能会跳楼,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老大,老大!我卖出货了。”
一声呼叫,似闪电穿脑,李惠飞回过神来。
“聋子,你他妈嚎什么啊?”
“老大,我卖出去一千个耶,这是我第一天跑业务,好有感觉哦。”梁二龙喜不自胜。
“好!我等着你到时候单车变摩托。”李惠飞还是为他高兴了一下。
“老大,你别小看人!我要单车变大货,到时候你这一屋子的货还不够我一车拉的。”梁二龙简直是有了点萤光就灿烂。
好家伙,口气还真不小!李惠飞很是欣赏地“赏”了他一脚。
他就骑着平时上学的单车,像李惠飞一样“扫街”,第一天行动,就出了一单,这对他是个莫大的鼓励。
梁二龙取了货,在楚安然那儿登了记,然后,把货绑在单车的后尾架上,嘴里呼啸一声,刹那间就不见了踪影。
“安然姐,我出去了。”
“去哪?”
“继续跑业务。”
“我跟你一块儿去。”
李惠飞让她先收拾好房间,等他回来,再把东西搬过来,但她还是倔强地跟着他去了。
已经耽误两天时间没跑业务了,楚安然以为他让梁二龙来接手跑业务,自己会不再出去跑业务了。
他手中可是攥着六十万呐,时位之移人也,不跑业务很正常,但他没有,依然要出去。
“当初的目标就是在这个月跑完市区,初心不能变,我还是很好奇,到时候,我要看看,自己将成为什么样子。”李惠飞内心还是那么坚定。
楚安然有些欣慰,这才是她心中的毛毛,手握巨款,初心不改,波澜不惊。
沙冬梅在大街上发传单,回到售楼处打电话,约人看房,累得她精疲力尽,回想前段时间,帮着李惠飞守摊,都不觉得有这么劳心费神。
带客人看房的时机,她打电话到丽芳商场要到了李惠飞的手机。
“惠飞,你在哪?我想见你。”沙冬梅做了销售之后,已经没有了以前高高在上的气势了。
“跑业务呢。”自从上次摆摊以后,他对沙冬梅的看法变了,不像那段时间那么讨厌她,但心里同时意识到她沙大小姐的身份。
这个意识,是他大脑中的备忘系统作出的反应,跑了一段时间的业务了,已悄然在他的脑中有了社会感,这个感觉就是让他适应社会。
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适应社会,这可能就是沙黎对他说的,最大化地趋利避害。
“你请我吃饭吧。”沙冬梅主动要求。
沙黎不仅让她从最基层做起,还对她的经济进行了封锁,在这个暑假,要求她自己挣钱自己花,平时大手大脚的她,口袋里一下子捉襟见肘,囊中羞涩了。
现在自己这样子,就是拜他所赐,尽管他现在还不知道那个沙黎就是她爸。
“好吧,那就以前那家禾鱼蘇吧。”李惠飞当即应承。
“我要六点下班,现在我爸看我看得紧,限制我用车了。”沙冬梅的意思,让他到时候等一会她。
“这样吧,我派车去接你。”李惠飞不是想在沙冬梅面前显摆。
虽然很多人说人格平等,但一般人的潜意识中,并没有这种平等的概念,人与人之间的交往,要想平等,还得看实力是否旗鼓相当。
沙冬梅之前试图掌控她,最大的因素是她认为自己是沙氏集团的大小姐,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优势。
李惠飞就想先挫一挫她这种优势感,然后才好重塑与她的关系。
他拨打苏晓亮给他的司机电话,去接一下人。
司机向苏晓亮做了汇报,既然是去江畔花园售楼处接人,想必不是普通人,苏晓亮安排了奔驰车前往。
沙冬梅以为李惠飞会安排一辆的士前来,没想到是奔驰。上次她亲眼目睹过开奔驰的人找过他。
“李惠飞是你们什么人?”沙冬梅上车后就问司机。
“是我们老板。”
“老板?!是哪个公司的?”沙冬梅怎么想不到李惠飞是老板,不就是开着三轮四处跑业务的吗?
“对不起!这个我不能说,您还是亲自问一下李总。”司机不便透露,何况是李惠飞的客人。
这是苏晓亮答应的,对他的身份不公开,只是在公司内部管理层做了一下通报。
李总?沙冬梅想起何苦称呼她为沙总的一幕,自己身为大小姐,还没有在自己家的公司当上沙总,这李惠飞却成了李总。
人比人气死个人!怪不得她爸对李惠飞刮目相看,高考结束才多少天?难怪那天老沙对她说,你现在的一天,有可能会是以后的一年。
沙冬梅的好奇心一下子达到了最高点。
“李总,你现在可是了不得呢。”沙冬梅一见到他就说,“我们还是握一下手吧。”
李惠飞笑着伸出了手。
沙冬梅伸过手去握住,然后一下子扑进他的怀中,“惠飞,我真得很想你,每天做梦都会梦见你。”
他感受到了怀中的柔软和炽热,一种馨香萦绕着他。
“冬梅,好些天没见了,咱们聊聊吧。”他轻轻地推开她,然后扶着她坐下。
以前的事情,对他来说,成了同学之间美好的回忆,什么迷恋也只是这个记忆中的插曲。
“说说你吧,现在忙些什么?“李惠飞今天不是来叙旧的。
叙旧只能把她拖入那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之中,只有谈现在,才能让她认清现实。
在沙氏集团大楼,沙黎坐在办公室里,脸色很严肃,几个下属站在那里有些不安。
好长时间了,他没有过问公司的事情了,他所信奉的一句话,老板的最高境界是自己不用亲自工作。
相信自己的属下,授权给各部门的主管,让他们充分发挥自己的才能,他总是说,这么多公司,这么多部门,统一让我来指挥,岂不是武大郎开店?
他做老板的职责就是把握好集团的方向。
现在金融危机,皮具公司销量大跌,这属于天灾,而建筑材料公司就是人祸。
“我给你们说过,那不仅仅是沙场,而是优先开发权。你们不是说那个苏晓亮退出来了吗?”沙黎质问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当时已经确定苏晓亮退出了,并且市招商局准备着手统一开发,还给西山街道办施加了压力。”一人回答。
“所以,你们就在等,等天上掉馅饼!”沙黎敲了敲桌子。
“可街道办说已经签好了开发协议,不能说收回就收回。”另一人说。
“那你们盯死苏晓亮,不就行了吗?!”沙黎好久没有训斥部属了,说你们就是失职。
“苏晓亮当时是松了口,可街道办的人说苏晓亮会自动放弃。”还有一人说。
“我只看结果!现在接手的是谁?”沙黎知道事已至此,骂也没用了。
“应该还是苏晓亮的公司,我打过电话,对方姓李。”
“叫李什么?”
“李惠飞。”
“李惠飞?”沙黎对这个名字太熟了,就是一学生仔嘛,不可能是他认识的这位,不还是天天满大街跑嘛,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
沙黎很想知道是何方神圣,拿起手机就拨了一下属下给他的电话号码。
“冬梅,别看我这些天这么跑,卖点小钱,晚上回来看看书,再结合实际,其实收获很大。别看神马就这么大点,机会很多,我现在就是在寻找机会。”
李惠飞告诫沙冬梅,以后可以多聚聚,但不谈过去,只谈现在和将来。
正说着,手机响了。
沙冬梅看他的手机,就有些自惭形秽。
“老黎!这个点打电话给我,是不是找我喝酒啊?我现在没空。”李惠飞还真以为是沙黎找他喝酒呢。
不过,真叫他现在过去,他肯定会早点结束和沙冬梅的相聚,赶过去,他喜欢和这个小老头天马行空地聊天取乐。
“老李!还真是你啊。”沙黎颇感意外,这李惠飞怎么会插着一脚?这完全超出了他认知的范围,“那行,改天我们在约。”
沙黎就坡下驴,没空就改天再聊吧,确定是李惠飞,远超他的意料,话也不好说。
“你们干什么吃的?!你知道这个李惠飞是谁吗?!就是一个刚高中毕业的学生,你们是猪脑子啊,连个高中生都不如!”沙黎这下彻底怒了。
李惠飞挂了电话才想起来,他没给过老黎的电话号码,之前沙黎给了他号码,他后来才存到手机上,这老黎又在搞什么鬼?
“惠飞,我听司机说,你是公司老板,你公司叫啥?”沙冬梅现在他面前只能当听众了,他说的东西自己插不进嘴。
“以后,你会知道的,抱歉。”李惠飞微微一笑。
电话又响了。
“老板,现在洗出的沙已很多了,质量非常不错,想卖多少钱一吨?”是夏宇,他说有渠道卖沙。
“这个你来决定!卖多少钱提成多少,你说了算,既然交给你了,就得相信你。”李惠飞不懂,就让他先卖。
是沙子还是黄金,先做了再说,放手让夏宇做,等他以后了解清楚了,再去评估夏宇的做法合理不合理。
反正现在已经开工了,只要不亏钱,目前来说,什么都是次要的。
“冬梅,你知道吗?我发现在这个神马市,广告应该有比较大的市场,你看看,我写的那些破广告,到达率还真没得说。“
“这段时间,很多东西引起了我的思考。我相信,任何一个产品,只要找准定位,建立好渠道,就没有卖不出去的东西。”
李惠飞说得很兴奋。
沙冬梅却是一脸懵,她甚至有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几天不见,就连共同语言都没有了。
她现在还是一个学生,李惠飞却已成了老板。
这让沙冬梅又恨又气,恨得是自己在他面前越来越渺小,气得是自己和他的距离越来越大。
在学校时,她一直有很强的话语权,真是三天不学习,跟不上刘少奇。
吃完饭后,李惠飞送她回家,一路上,沙冬梅缄默不语,看着车窗外的街灯,一个可怕的念头闪现出来,自己可能永远失去他了,再也无法拽回来。
李惠飞担心楚安然一个人住在老屋那个陌生的坏境里会害怕,回去拿换洗的衣服。
“飞哥,你看你现在,黑了,也瘦了,要不,就不要折腾了,好好在家呆几天,然后再去上学。”雷丽芳见到儿子,很有些心疼。
现在,她真得相信雷丢丢说得那句话,说李惠飞一闲下来就会想起他奶奶和楚有才。不然,他这么风吹日晒的到底是为什么呢?
当然,雷丢丢当时说这话,只是为了替他打掩护。
“大美女,这些天我都习惯了,如果闲下来,心里反而不踏实。”这是他心里话。
雷丽芳心疼归心疼,但对儿子这种做事的态度,还是非常认可的。
“有一事我憋在心里好久了,那天你在禾鱼蘇请莫老师吃饭,那么贵的地方,你哪来的钱买单?”雷丽芳知道儿子用钱比较大方。
“我现在不是挣到了钱嘛。”李惠飞回答。
“我才不相信呢,你那么辛苦,钱是一分一分赚来的,就这样一掷千金,你不觉得肉疼?再说,什么菜你不会炒啊。”
知子莫若母,雷丽芳不相信儿子的说法。
“我要是说,这事和奶奶有关,您相信吗?”他想漏一点信息。
“朱惠飞,你可不能像你几个舅妈那样,拿你奶奶这事去要挟别人,那是丧娘心呢。”雷丽芳又发出警告。
“哎呀,你儿子在你心目中就是这种人啊。您想不通的事情多着呢,都要泼泼脏水?!”李惠飞不想和他妈说下去了,转身就走了。
“那你说,是怎么回事?!”
“您以后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