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臣的沉声发问,如同琴弦被震断,心里皆是一震。
他们能有什么感想?又能有什么做法?根本没有什么想法。
那么既然是你们三个派系引爆了这件事,自然由你们三个派系的人去解决,关我们什么事?
没事的时候在食堂扇属下几个嘴巴过过瘾,能够做到的也就是这一点了。
其余的权利,都在三个派系的手里面,他们也没有什么话语权。
又何必管这些事情?
“看来这件事,你们是不打算插手了!”
但他也只是愤怒而已,无法做什么。
毕竟他们最怕的就是内部人反水,这是最为致命的。
至于他们不做事,那就不做事吧,也没关系。
只求他们不添乱就行。
“你们两个还要沉默到什么时候?”
现在事情出了,而且上面又派来了调查组,这件事要是不解决,很难平稳落地。
一旦他们都出事的话,只怕他们背后的那几个宰相,都不好明面捞人。
“急什么?天不是没塌下来吗?”史凯不悦的瞥了眼于臣,眼中满是轻蔑之色。
而且于臣比他年轻了十岁多,他如今已经是快六十岁的年纪,几乎没有希望升职了。
自然而然,他处处针对于臣,也就见怪不怪了。
因为早就习惯了。
“哼,这次不一样,我不得不急!”于臣见史凯满脸无所谓的样子之后,脸色不禁阴沉之极,他觉得史凯这个老东西,脑子肯定坏掉了。
难道一点政事观念都没有吗?这么明显的意味,他竟然看不到?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早晚吃大亏。
“嗤,有什么不一样的?大不了再来一场车祸又如何?”史凯眼中满是讥讽与不屑,年轻人的胆子怎么反而这么小了?
真是的…
“史凯!!”
“你知道这次调查组的组长是谁吗?”
“我管他是谁,杀了就是!”
“是秦朗!”
“秦朗算个…啊?”史凯瞪大眼睛,下意识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可置信的望着于臣,而后心里莫名一慌。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于臣这么忌惮和紧张,竟然是秦朗带组过来?
所以于臣能够知道,还是拜曲同所赐。
如果不是曲同给他发信息的话,他也不知道调查组是秦朗负责。
秦朗的为人,应该没有人不知道。
若是真想解决他们,只要找到证据了,哪怕是背后有宰相庇护,这小子都敢拿枪直接崩了他们,不走法律途径。
这就是秦朗的可怕之处。
别忘了车洪洋的血,可只凉了不到一年啊。
秦朗杀他们,又有何不可?
于臣本就紧张,这次史凯也慌了神,连带着始终没出声的政事大臣孙铭则,脸色也很是难看。
但是他能够自成一派,自然有过人之处。
这一份过人之处,那就是他搞经济的手段非常高超,坤省也因为有了他,这两年的经济迅猛发展。
法无禁忌及自由,这句话就是出自他的口。
只要法律没有禁止的行为,都是他发展经济的手段。
孙铭则在京城的时候,与秦朗可有很深的仇恨。
当时还是五年前,秦朗和胡睿轩以及他妹妹在一起吃饭。
而他孙铭则也带着两个世家子弟吃饭。
结果他带来的两个世家子弟,不知道为什么看上了胡睿轩的妹妹,非要拉着人家敬酒,甚至色心歹念起。
胡睿轩知道后,把两个世家子弟揍了一顿。
之后第二天,胡睿轩就被抓到了局子里面,两个世家子弟愤怒之极,要把胡睿轩关进去十年。
这一脚不仅仅是肉体的疼痛,更是精神上的侮辱。
所以对于他而言,秦朗就是他的敌人,一个险些坏了他事业的仇人。
但是他又非常清楚,秦朗如今无论是地位还是手段,都不是他能够对付的。
可他不想一想,当年的错,到底是谁先铸成的?
但他心里面,根本不想这些。
往往大权力者,三观都是扭曲的,没有一个是正常的三观。
他也不例外。
只觉得有权利就有了一切,却殊不知成为了权利的奴才。
“你们两个别吵了,先想出一个对策吧!”孙铭则幽幽的出声,声音就像是从某门发出来的一样,听起来极为难受。
孙铭则的话,也是提醒了于臣和史凯。
两个人都不得不停下争吵,开始议论此事该如何解决。
“秦朗来了,肯定不会糊弄的调查一番就离开。”
可于臣只有一个,于臣这么选择,简直就是断了他们的一根肋骨。
虽然断了一根肋骨不威胁生命,可是这种憋屈让他们很想痛骂于臣。
于臣目光似笑非笑的盯着两人,他知道两个人肯定是不甘心的。
但是那又如何?
事情本身就是涉县那边发生的,如果这件事想要解决的话,必然从涉县开始。
所以不管怎么说,涉县的那几个人肯定是保不住了。
壮士断腕,为时未晚。
毕竟真相是怎么回事,他们比谁都清楚。
“只能如此了!”史凯郁闷的点头,事到如今还能如何?
孙铭则叹了口气,三十多岁的他,满脸忧郁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