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法师

“还不够吗？”

“这该死的城市所强加在我们身上的痛苦与折磨，难道还不够吗？”

哥谭正午的大街上，一个戴着曲棍球面具的人正大声嘶吼着：“我说，够了！”

“吃苦？再也没有了，懂得吃苦的人最终都吃了很多的苦，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哥谭的民众们，现在是觉醒的时刻，是反击的时刻，是站在这城市婊子的身上吐口水的时刻！”

“在这悬浮于虚空中的大石头上，一群高傲的猴子制定了那些该死的规矩，难道我们就必须遵守吗？”

“不应遵守！”他的周围逐渐聚拢了一批人。

“没错，因为我们所有人的本质都一样，我们就是原始森林中自由的猴子，我们饿了采摘野果，渴了嘬饮清泉，这难道不是天赋的权力？”

“而现在，哥谭就是我们的钢铁森林，野果成了珠宝美刀，清泉便是那美酒女人，为了这天赋的权力，跟我一起享受那神的恩赐吧！”

曲棍球面具人话音落下后便张开嘴，发出“喔喔喔喔”的声音，跟猴子一样蹦蹦跳跳的跑进附近一家珠宝店。

他身后一大堆听众也有样学样，猴子似的蹦来蹦去，跟上猴王脚步。

“这也太魔幻了。”走在街边的罗辑看到这副景象，忍不住感叹。

就在这时，又有一道声音传入他的耳朵：“蝙蝠侠，受死吧！”

我去，还有高手？

罗辑循声扭过头，只见街道最宽敞的地方，竟然搭建了一个简陋的戏剧舞台。

而在舞台之上，身披黑袍的蝙蝠侠演员正和绿发紫西装的小丑演员对峙。

小丑手上拿着宝剑，遥遥指向蝙蝠侠的双眼，前者仿佛莎翁戏剧里的人物般声情并茂道：

“哦，百特曼，我们严冬般的宿怨即使受哥谭的这颗红日照耀千年，也不会消解半分！”

小丑边说边用空着的手朝向头顶的太阳。

“周可儿，你这被关在果壳里的可悲丑角，难道还自以为是宇宙之王？”蝙蝠侠半蹲在地上。

黑暗骑士虚着双眼，语气抑扬顿挫，突然扭头看向台下：“这可笑的命运真如娼妓一般，有意向罪犯卖弄风情，助长他恶毒的气焰！”

“天呐，这城市已经不是病了，这...我都找不到形容词了都。”罗辑满脸黑线的移回目光。

他转身走进一家餐厅。

餐厅靠窗的一个位置上，死亡射手已经等候多时，面前的柠檬水喝了一半。

“说实话，我觉得外面正在进行的那场戏剧，其实还挺不错的。”死亡射手偏过头看了看窗户外的舞台。

“的确，起码服装很有考究，台词也还行。”罗辑点点头。

随后他一屁股坐在劳顿面前，眯了眯眼，皮笑肉不笑的打了个正式招呼：“真是好久不见呐，劳顿。”

一见罗辑这表情，劳顿也是有点慌。

毕竟对方现在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平平无奇驱魔人了。

这家伙现在动辄就变成钻石人或者火焰人，一生气全身就冒黑烟，跟個恶魔似的。

今非昔比，死亡射手无奈的咳嗽两下，他知道罗辑为什么一副质问的表情。

因为自己接下了暗杀对方的任务。

于是劳顿解释道：“罗辑，我说自己没认出来雇主给的照片是你，你会信吗？”

没等罗辑说什么，劳顿又补充道：

“毕竟咱俩上一次见面是半年前，当时你还是大背头，又是西装又是墨镜，背上还整了把霰弹枪，妥妥一动作电影明星。”

“但现在呢？起码雇主给的那张照片，画风跟以前可完全不一样。”

说到这，劳顿直接从兜里拿出法尔科内给的照片，递给罗辑。

“你知道的，我接任务，从来不多问些有的没的，要是法尔科内告诉我这张照片里面人的名字，打死我也不会接的。”

“呵呵。”罗辑冷笑几声，就算照片上的自己和半年前的形象大不一样。

但帅气程度可是不减。

这么帅的脸，全哥谭还有第二个？

当然了，话是这么说，罗辑心里也清楚，劳顿大概率真的不知道照片上的是自己。

要是知道，对方肯定不会接。

原因很简单，不是什么老交情，那东西靠不住。

主要还是因为，罗辑是为数不多知道死亡射手的女儿佐伊在哪里上学的人。

他也同样知道佐伊的养父母都是谁。

死亡射手清楚这一点。

作为一个女儿奴，给他八百个胆子也不会把罗辑放到敌对方。

不过还是那句话，万事都说不准，罗辑不清楚具体情况是怎样，他也不是太关心。

这趟聚餐叙旧是其次，主要目的是询问有关法尔科内的事情。

闲聊了会有的没的之后，罗辑话锋一转：“所以，劳顿，你的雇主是法尔科内，对吧？”

这是之前从那几个西装枪手嘴里拷问出来的。

“没错。”劳顿直接承认。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暗杀我吗？”

“不知道。”劳顿也是一脸的无奈：“就像我刚刚说的，我从不过问。”

“嗯...”罗辑眉头皱了皱。

看来想要知道答案，必须得亲自去问一下法尔科内那个老不死了。

有点郁闷的拿起桌上报纸，随意扫了两眼。

“诶，这不是我吗？”罗辑看向报纸第二面的一个板块。

“还真是。”劳顿把脑袋探过来：“萤火虫和纹身人的巨龙也上镜了。”

之前罗辑大战萤火虫和纹身人，接连变身钻石战神和四手霸王以及火焰人的事情被当时某个围观记者给拍了下来，并写了篇报道。

“好好好，这下我也有称号了。”

罗辑一目十行看下去，发现这记者还给自己取了个称号——法师。

【...罪犯？英雄？还是另一个执行私法的义务警员？】

【我们并不知道这颗新星的来历以及他的目的，但我想日后我们一定会更多的看见他的身影。】

【届时我将继续报道有关这位能够变身的‘法师’的更多消息。】

这份报道的署名是：维姬·维尔。

好熟悉的名字...罗辑咂咂嘴想道。

就在这时，另一桌一个打扮的花里胡哨，身穿红色西装，棕色内衬，打一条紫色领带的家伙走了过来。

他戴着墨镜，叼着火柴，脸上满是惊讶：“哇哦，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死亡射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