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有权保持沉默

莫晴月把过毛巾塞住她的嘴巴，自责被她文文弱弱的样子给骗了！

她现在只希望陆然可以抓到柯建华，不要再节外生枝！

过了一会儿陆然把柯建华带回来，莫晴月看到他的手在流血。

“陆然你受伤了。”当着嫌疑犯的面，莫晴月强压内心的愧疚不安，低声道。

“没事。”陆然摇摇头，把柯建华按坐在床上。

柯建华低着头。

莫晴月大声质问：“昨天晚上北明乡发生偷盗案件，是你做的你承认吗？！”

“有证据吗。”柯建华轻声开口，似乎没兴趣看莫晴月的长相。

莫晴月：“监控都拍到你了！”

柯建华还是脸对着地面：“是吗，那为什么不直接把我拘捕呢？”

“那不是你的话你刚刚跑什么？！一听到警察就吓得跟个撒丫的兔子一样！”

陆然推了他一下，用他的逻辑打败他。

柯建华这才缓缓抬起头，露出蛀牙的微笑：“我们是小市民，看到警察都会怕。”

莫晴月盯着他的脸，那双眼睛看似怯怯的笑，实则透露出可怕的混账气息。

他回答问题回答的滴水不漏，一看就是老手。

莫晴月让陆然带英子出去。

她关上门坐在柯建华对面，打开手机里的录音：“前天晚上你在哪儿？”

只要他跟英子的口供有半点对不上，就可以请他回所里喝茶！

柯建华却看着莫晴月，一字一句道：“我有权保持沉默。”

是个硬骨头。

这样的说是没有做错事，说出去都没人信！

莫晴月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气馁：“你不愿意在这里说？行，我请你回所里说。”

对话间不只是莫晴月在试探他，他也在试探莫晴月。

见莫晴月动真格的，柯建华把腰直了直装作回忆的样子：“前天晚上……前天晚上我在家里。”

莫晴月步步紧逼：“既然在家里你为什么要藏着掖着不说？说明你在撒谎。”

柯建华看着莫晴月没说话，但又露出刚才阴恻恻的笑容似笑非笑地盯着她：“那你有证据证明我撒谎了吗？”

莫晴月顿时明白老前辈那种想要打人但是只能憋着的那种心情。

“昨天晚上呢？”

“昨天晚上我送外卖来着，送到挺晚回了家。”他眨眨眼，“哦，警官肯定不相信，你可以去查我的行径路线，手机上的路线图清清楚楚。”

说完，他又嘴角得意上扬。

她知道再这么问下去只能是徒劳无功。

莫晴月定定地看着他，也学他这个好死不死的样子，拿出指纹的誊录纸和红印，让他把十个手指头都拓上来。

她拿回去做个比对。

柯建华转过身，把手铐亮给她看。

莫晴月直接拿起他的手，往纸上按好。

十个手指印都磨没了。

这分明就是一个干坏事的人。

他们都心知肚明彼此的身份，但他们都微妙地处于一个彼此拿捏和被拿捏的情况下陷入沉默。

莫晴月起身做了一个“我盯着你”的手势。

“行，那今天就先这样。”莫晴月走到门口让陆然跟英子进来。

“陆然，你帮他把手铐解了。”

“是。”

“对了，你掉的围巾什么时候去我们所里领一下？”莫晴月先是看向英子，等英子看向柯建华的时候，再看向柯建华。

英子没说话，柯建华的脸色沉了沉。

莫晴月这才跟陆然转身离开。

“晴月，这个英子虽然有露破绽，但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的。那个柯建华……”

“更不是省油的灯。”莫晴月截过话茬，把刚才跟柯建华的对话复述了一遍。“他做好了充足的应对准备，也知道我们没有证据，所以这么嚣张。”

陆然皱眉：“那我们怎么办？现在跟他碰过，他肯定有所防范。之后我们要是再想要有所突破就更难了！”

莫晴月看着脚下的路，没有发慌：“也许我们可以换一个角度看。这个柯建华自诩聪明，眼神里总是自带挑衅。今天我们铩羽而归在他的心里会滋长出一种跟我们较劲的得意。骄傲会麻痹他。到时候他一定会耐不住寂寞再出手的。”

而他们可以做好的，就是做好守株待兔的工作。

陆然静静地看着莫晴月的侧脸：“晴月姐，你成长了。”

莫晴月回神，望着他欣赏的目光，抬手把他的眼睛捂上：“那你赶紧也成长起来，别以为老叫我姐姐姐姐的，就可以一直跟在我屁股后头。”

“我什么时候跟在你屁股后头啊？我都是挡在你前面的。”

“不听。”

……

莫晴月去到城中区的片所，跟里面的同事通气。

让他们派两个人重点蹲守这个柯建华。

一旦他有任何行动，那前面的新账旧账都能一起算了。

回到北明乡，两个人饿扁了。

一天几乎都没吃饭。

刚到乡口，莫晴月就地找一家馄饨铺先吃点垫垫肚子。

陆然高兴地跟老板多要一点虾皮：“我家晴月姐喜欢吃！”

莫晴月微怔。

但看在他加了一个“姐”的字上，就不跟他做计较了。

老板的馄饨铺现包现煮，很有滋味。

在快要下锅的时候，一群男男女女往这边招呼，其他三张小桌瞬间坐满了人，快要收摊的馄饨铺瞬间变得很热闹。

“哎，你说那个江西西是不是对我们周老师有意思呢？这么晚了还要缠着周老师给她点评作品。”

“废话！这都看不出来？她眼睛里的粉红泡泡都快把周老师给淹没了！”

“这太正常了，我们学员里女学生少，不然啊，一个个都是江西西！”

“我是男的，我也觉得周老师很有魅力好不好。”

“那你去跟江西西竞争一下啊？这会儿周老师一天没吃饭了，你去送份馄饨，保证能感动到周老师！”

……

一帮人嚷嚷着饿，老板先给他们端来了小食，他们狼吞虎咽地说起八卦，说着说着就恶臭起来。

莫晴月咬着小番茄，听到周明瑄跟江西西的名字，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

北明乡真是小啊，到哪儿都能遇到他。

“西西虽然花痴吧，但看得出对周明瑄是认真的。”陆然双手搭在大腿上来回搓，一边说一边留意莫晴月的神情，“这么晚了还为自己的感情努力着呢。”

莫晴月不置可否，垂眸。

“哎，你们两个的馄饨好了哦。”

陆然瞄莫晴月，老板招呼他们过去端馄饨。

他应声起身去拿。

“来，莫晴月，你的馄饨~”

莫晴月伸手想拿勺子，陆然先一步地给她拿过来细心擦好。

“陆然。”

“嗯？”

“你长得清秀，又这么细心。会找到一个很不错的女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