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族此阵,是为仙家准备。”饕餮喝道。
“速速退去,三息之间不走,让你们神魂尽灭。”
枯叟却骂道:“你这鸟兽,实力不强,还天天分出神魂来搞这些猫猫狗狗的东西。”
“你可见过你们妖族的大圣布过什么鸟阵!”
“你们实力已到尽头,还不修元神,不练肉身。”
“尽知道搞这些旁门左道。”
那饕餮像是被说中痛处,哇呀呀狂吼中喷出一道黑色雷球,击向枯叟。
枯叟将口一张,将那雷球吞了,嘴里砸吧两下道:“没味道,不好吃。”
“破阵!“
人便率先跳上饕餮所在那方高台。
陈凡看了,手上一托,先将王红权和齐萱萱送上毕方和夔牛所在。
自己接着也跳上了穷奇一方高台!
高台上,那穷奇龙首牛身,头顶两只长角闪着森森寒光,凶威凛凛。
它口中桀桀狂笑道:“你这血食看上去不错,我且将你一口吞了!”
话音刚落,陈凡却来到它近前。反手一个巴掌,竟是直接扇断了它一根长角。
穷奇疼痛难忍,正要出声,却被陈凡一膝盖顶住上颚,硬生生闭了口。
一口锋锐长牙不知崩断几根。
穷奇痛的是死去活来,却不能大声,眼泪都掉了下来。
陈凡这时在它耳边小声说:“你配合点,别咋咋呜呜,我自然不会取你性命。”
“让我师父那边先动完手,我就放你离开。”
话音刚落,就听饕餮高台上一声惨到极点的凄凉叫声传来,接着又复归平静。
那夔牛和毕方也是听到了,正在惊疑不定。
这边齐萱萱取出一幅画卷。
那边王红权掏出一只古钟。
“太极图!”“东皇钟!”
两兽看了,同时惊慌出声。
“两位上仙降临,小兽我等还敢阻拦,实在有眼无珠。”
齐萱萱和王红权看了,也是懵了。
刚刚还不可一世的绝世凶兽,这一刻竟然如同阿猫阿狗一般。
“这个,咳,你们不必这样。”
“且先等着。”
“两位上仙要等什么?”两兽问。
“这个,咳,等有人接我们下去。”
这时,枯叟拖着饕餮前蹄,已将这半死不活的巨兽拖出阵外。
陈凡看了,也拍拍穷奇脑袋。
这穷奇低伏身子,陈凡也骑着它出了阵去。
那毕方和夔牛看了,连忙问道:“两位上仙要骑我么?”
齐萱萱和王红权略囧,只得道:“好吧,我们正想着怎么下去呢。”
不多时,四人四兽便到了阵外。
那饕餮最惨,说最大的话,遭最毒的打,此刻全身都是一块块肿包,也不知被捶了多少拳。
但此刻生死一线,它鼓起残忍力气问道:“大,大人,小兽我罪该万死。”
“大人要我等做什么,请说。”
枯叟呸了一声道:“你这鸟兽,一点骨气都没有。”
“罢了,老夫饿了,也不跟你计较。”
“把这鸟阵毁了,别挡老夫的道,我要进城吃饭去了。”
于是下一刻,滔天凶威淹没了诛仙灭绝大阵!
丘峦之上,湛台明神色癫狂,眼前的这一幕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疯了,疯了。”
“阵眼神兽竟然自毁大阵,它们不怕天罚么?”
突然狂猛罡风扑面而来,饕餮的巨大兽首已经出现在他面前。
饕餮本就如箩筐大的双眼现在一片血红,正满怀仇恨地盯着自己。
湛台明被这一盯,神魂如遭雷击,喉中一甜,已是受了创。
他鼓起勇气问道:“你们都是上古神兽,为何如此?”
“你们当知道获得供奉签立契约后,不可毁诺。”
“不然会遭天罚!”
“天罚你个鸟蛋!”饕餮被这一问问得火起,言语中又动用了自身法则之力。
湛台明哪里还受得了,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饕餮狂吼一声,霎时间铅云大作,天地间狂风猎猎。
它狂怒的声音同时响起。
“老子兄弟四人才吸收了多少天地元气,竟然被你们坑害来干这苦差事!”
“你们知道老子对付的那老少二人是谁?”
“他们就是天,乃伏羲大神当世传人,就是先天世界里,也是受各个上仙礼遇的人物!”
“他奶奶的就是老子本体在此,也得绕道走!”
“刚才要不是老子服软,这缕神魂就要飞散了!”
饕餮越说越气,声音自然也越来越大。
陈凡听到了,问道:“师,师父,你刚才把那饕餮怎么了?”
“竟然把它怕成这样。”
枯叟轻描淡写道:“刚才我饿了,想把这鸟兽拆了吃了。”
“所以使了些手段,让它认出我以前把它家老祖炖成汤过。”
“所以立马求饶,爷爷长爷爷短的,我一心软,就没吃它。”
王红权听了,胆战心惊,问道:“少主之前给龙城主看的那截兽骨,就是它老祖的?”
“正是。”枯叟答道。
接着他对丘峦处喊到:“乖孙子,阵破了没有?”
罡风又自刮起,四兽已是来到陈凡等人面前。
那饕餮嘴角上扬了一下,长舌露在外面,像极了跟主人讨好的小狗。
“爷爷,阵早破了。”
“我刚才想把那几个布阵之人吃了,为您出气来着。”
“吃你个锤子!”枯叟骂道:“老夫还没吃呢!”
“先驮着我们找吃的去!”
“好嘞,爷爷。”饕餮忙不迭地答道。
这陈凡说道:“这个,师父,骑它们去饭店,太高调了吧?”
“肚皮事大!”枯叟白了他一眼。
陈凡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于是饕餮衔起G68,四人四兽乘风而去。
天麓山东侧谷地,又有一座巨型法台。
法台地面上,雕刻着二十八宿图案,方位正与天和。
四根法则之力凝聚成了锁链,一头由一众高手手持着,一头没入虚空。
众位高手的内力正纷纷由锁链导入虚空那头。
空间中,一道巨大如漩涡般的裂隙正在时隐时现,似乎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就要破空而出。
一位红袍中年人正在法坛之下凝望,眼中也是一片肃杀之色。
在他身后,还有九名仪态高贵的身影,显然是各门派的话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