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北屿率先发现,那滴汤汁正好落在了他大腿根的位置。
他身子瞬间紧绷了几分,下意识看向盛宁。
“有没有烫到?”盛宁拿了纸巾过来,她什么都没想,甚至在她眼里,盛北屿是亲人,没有性别。
她伸手就用纸巾把盛北屿腿上的污渍擦了,甚至为了确认擦干净了,她擦了好几次,直到她觉得那里不对劲,似乎碰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盛宁虽然结过婚,但是婚后的记忆都消失了,她跟沈宴洲婚前没有发生过关系。
所以,她先是疑惑了,随后意识到了什么,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七喜!”盛北屿尴尬的要死,低着头沉声道,“你先回去吧。”
“小叔,”盛宁也有些手足无措,但是没有立刻逃走,“其实早上男人的身体本就比较敏感,这……没什么,都是正常生理反应。”
“先回去!”盛北屿几乎是挤出三个字,见她不动,又扬声道,“许言!”
许言很快进来了,“盛先生。”
他好奇的扫了两人一眼,就见两个人脸红的都要滴血了。
“送七喜出去。”盛北屿吩咐道。
“七喜小姐,这边请!”许言的好奇心达到了顶点。
盛宁干笑了两声,“好吧,那我先回去上班了。许特助,你继续喂盛先生吃饭吧,不用送我了。”
“哦,也好。”许言目送着盛宁离开,转身要去喂盛北屿吃饭。
盛北屿的脸色有些吓人,冷冷道,“滚!”
“是。”许言知道盛北屿这是真的不高兴了,一句废话不敢说,赶紧溜了。
……
盛宁进了电梯才缓缓松了一口气,回想起刚刚的尴尬场面,她真的有些无地自容。
她当时确实没想太多,也没料到在那种情况下,盛北屿会……男人就这么敏感?
不过据她所知,盛北屿至今还是母单,可能是单身太久了,才会特别敏感。
出电梯前,她拍了拍自己的脸,第一天复工,她必须打起精神。
盛宁看过排班表,便直接往诊室去,准备开始接诊,可没想到盛景晖又在门口等她。
“你去哪了?不是说好了去看茵茵吗?”他明显很生气,柳雪茵说今天见不到盛宁,就一直不吃饭。
盛宁真就忘了这个事儿了,“刚刚有别的事儿耽误了,这样吧,我马上就要开始接诊了,中午吧,午休的时候,我过去。”
“不行。”盛景晖态度强势,“你现在就跟我去一趟。”
盛宁站着没动,此时周博等人也来了,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
“我说的很清楚,现在是上班时间,我没有权利离开自己的工位,”盛宁越过盛景晖,准备进诊室。
结果盛景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那就找你们领导请个假,晚半个小时,没什么大不了。”
他拖着盛宁就要去坐电梯。
“你放手!”盛宁用力挣扎起来,“盛景晖,你放手!”
这时,周博适时的上前,拦住了盛景晖,“盛先生,有什么话你好好跟盛宁说吧,这里是医院,你这样……恐怕影响不好。”
盛景晖在气头上,又怎么会理会一个小医生,“让开,这是我跟我女儿的事儿,与你无关!”
周博站着没动,而是看向盛宁。
盛宁一咬牙,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盛先生,你的女儿,在楼下病房等你呢。我最后再说一遍,我要上班了,你再乱来,我就喊安保过来了。”
她说完便转身往诊室走去。
盛景晖怒不可遏,在后面大声骂道,“盛宁,你真的以为自己是什么天之骄女吗?如果没有盛家,你连沈医的门槛你都进不来。”
盛宁脚步一顿。
“盛先生,”周博不知道父女俩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清楚盛宁的实力,“你这话就说错了,即使现在,盛宁的能力在我们科室也是数一数二,这跟她是不是盛家女儿没关系。”
“幼稚的可笑。”盛景晖见带不走盛宁,便一把推开周博,自己离开了。
“别看了,都别看了。”周博把围观的人赶走,才过去担心的看向盛宁,“你还好吧?”
盛宁扯了扯嘴角,“我没事儿,周师兄,刚刚谢谢你。”
“没什么。”周博摇了摇头,欲言又止的说道,“你跟你爸吵架了?你也别太难过,父女能有多大仇……”
“他不是我爸。”盛宁打断了周博的话,没再多说什么,“时间到了,准备接诊吧。”
周博不明白盛宁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若有所思的往自己的诊室走。
周晓芸主动凑了过去,压低声音问道,“刚刚盛宁跟她爸吵什么呢?怎么了?她爸不是最疼她吗?”
“不知道。周姐,快去接诊吧。”周博无奈的大步走远了。
周晓芸撇了撇嘴,也回了自己诊室。
……
盛景晖再次无功而返,她无奈的跟柳雪茵解释,“你七喜姐一上班就忙的不可开交,她中午休息的时候就来看你。”
柳雪茵低头想了一会儿,忽然有些期待的问道,“那我去看看她吧?”
她说着就要下床,“反正我已经没事儿了,我可以挂七喜姐的号,这样就可以看到她了。”
盛景晖和温静宜一想,确实是个好办法。
于是,两人陪同柳雪茵挂了盛宁的号。
盛宁毕竟是第一天复工,今天她的号并没有太多,大约十点多的时候,柳雪茵等人进了她的诊室。
“你们怎么来了?”盛宁站起身,神色有些不满。
柳雪茵手里拿着一盒小蛋糕,“七喜姐,是爸爸妈妈帮我挂的号,这个蛋糕给你,你饿的时候……”
盛宁冷冷打断了她的话,“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们胡闹的地方。请你们离开!”
柳雪茵瞬间红了眼,无措的看向盛宁,“七喜姐,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她主动把蛋糕往盛宁身前送,“七喜姐,这个蛋糕是我亲自挑的,是补偿你生日那天……”
盛宁不想听下去,也不想跟他们纠缠,她推着柳雪茵,把人往外面赶。
没想到柳雪茵一下子跌倒在地,手里的蛋糕摔碎了,她满眼泪水看着盛宁,“七喜姐,到底我怎么做你才能不生气?你说,不管是什么,离开爸妈,还是离开宴洲哥哥,我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