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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真的对小铭有愧疚,那我希望你以后都不要在小铭面前出现了。”
“这,就是你对小铭最好的道歉。”
慕晚瑶拉着秦铭的手掌,冷冷的对秦灵说道。
随后,两人转身离开。
秦灵没去追,她依旧这么瘫坐在雨地里,她望着秦铭渐渐消失的背影,满眼泪水的摇着头:“对不起,对不起,是姐姐对不起你,亏欠你太多……”
……
秦铭两人回家后,慕晚瑶担忧的说道:“小铭,你刚刚身子都湿了,赶紧去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
“晚瑶姐,对不起。”
秦铭低着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他心中满是自责。
“好端端的,和我说什么对不起?”
慕晚瑶轻轻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这事不是你的错,不需要你说对不起,知道嘛?”
秦铭没有回话,依旧站在门口。
这次,秦灵找上门来,谁知道,等到明天,会不会就是秦家其他人再找来?
如果自己还留在这里,不知道会给晚瑶姐带来多大麻烦。
秦铭不想因为自己,将晚瑶姐牵扯到秦家这场漩涡里来,那本就不应该是她应该承担的麻烦。
“我警告你,不要胡思乱想哦。”
慕晚瑶察觉出了秦铭内心的想法,她一脸严肃的说道:“我既然把你带回家了,并且将你当做我弟弟,那就要对你负责,至于秦家的事,你不要担心。”
“相信姐姐,不管谁要找你麻烦,谁要欺负你,姐姐都会无条件相信你,帮助你。”
“从今以后,姐姐就是你最大的靠山!”
“但……”
“听话,难道你忘了,和姐姐之间的约定么?”
“没有。”
秦铭鼻尖发酸,尽管全身湿透了,可内心却是暖洋洋的。
在这之前,秦铭从未有过这种被人坚定不移选择的时候,不曾体会过这是怎样一种感觉。
“晚瑶姐,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
秦铭有些想不明白,自己明明和慕晚瑶不是血缘关系,也不是亲姐弟。
两人也只是那天在雨夜里萍水相逢罢了。
但慕晚瑶将自己带回家,并且对待自己就像对待亲人一般,不求任何回报,对自己悉心照料。
这让秦铭常常会觉得有些如梦似幻,感到很不真实。
就像黄粱一梦,生怕在某时某刻,突然梦醒了,这一切全都消失不见。
“因为那天姐姐在雨夜里见到你的时候,觉得像是看见了姐姐小时候的样子。”
慕晚瑶目光有些飘忽,脑海里闪过以前的种种过往回忆。
秦铭顿时一脸好奇。
“小铭,姐姐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好。”
“你听话,去洗一个热水澡,等你洗好后,姐姐就给你讲。”慕晚瑶脸上带着淡淡笑意。
秦铭点点头,在好奇心驱使下,他将衣物收拾好,走进卫生间洗澡去了。
大概过去了十分钟,洗完澡的秦铭走出客厅,便看到慕晚瑶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她手里还拿着一个相框。
“小铭,你过来。”
慕晚瑶抬头看到秦铭已经走出来,当即朝他招招手。
秦铭赶忙走上前去。
她手里的那个相框是一张双人合照。
左边的女子看上去在四十多岁左右,她旁边站着一位十四五岁的小女孩。
两人站在一起,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对着镜头比了个剪刀手的姿势。
“那个小女孩,就是晚瑶姐吗?”
秦铭问道,她总觉得,照片里的那个人,和慕晚瑶很相似。
“没错,姐姐那个时候是不是看着比现在漂亮多了?”
慕晚瑶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在相框上轻轻抚摸,眼中满是对过往的追忆。
“的确,以前晚瑶姐很漂亮。”
秦铭点头,接着又说:“不过,现在的晚瑶姐比以前更漂亮。那天第一次见到晚瑶姐的时候,我就觉得,如果这世上真有天使的话,或许就长晚瑶姐这样。”
“你看看,又来了。是不是这几天被你明月姐教坏了,都会说这种话来哄女孩子了是吧!”
慕晚瑶嗔了一声,脸上却满是笑容:“你现在就这么会夸女孩子了,姐姐都不敢想象,要是等你读大学了,会有多少女孩子被你这花言巧语给迷的神魂颠倒。”
“我这是实话实说…”秦铭认真的说道。
“好好好。”慕晚瑶笑了笑,目光重新落在相框上。
“晚瑶姐,站在你旁边的是你妈妈吗?”
“不是的,她在这个世界上,是最疼爱我的人,可并不是我妈妈。”
慕晚瑶说到这,声音微微停顿,眼中闪过一丝哀伤。
“她和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听到没有血缘关系这几个字时,秦铭瞬间想到自己和晚瑶姐。
慕晚瑶继续开口说道:“以前的时候,我都是生活在一个寻常但幸福的家庭。”
“可在我八岁那年,我父亲所在的公司,开始大规模裁员,而我父亲正好又属于被裁员的一员。”
“没有工作后,我父亲消沉了一段时间,最后产生想要下海去闯荡的想法。”
“在走之前,他找亲戚邻居借了很多钱。”
“他这一走就是很久很久,久到我渐渐忘了,我父亲原本的模样。”
“后来母亲只能独自一人将我拉扯长大,可慢慢的,母亲性情大变。”
慕晚瑶说到这里,语气突然停顿下来。
她缓缓闭上眼,仿佛想起了自己最不想回忆的痛苦记忆。
“从那之后,母亲就像彻底变了个人,整日饮酒,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她在喝醉后,脾气十分暴躁,经常会对我大打出手,甚至将我赶出家门。”
“那些年,我每天过的提心吊胆,总会觉得,或许明天自己就会被活活打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害怕回家,不敢回家。”
“那段时间,不论春夏,我总是穿着长袖,因为我担心,在学校被同学看到自己手臂上被衣架抽红的印子。”
“我怕他们会用异样的眼光看我。”
“我不明白,明明以前是那么温柔的母亲,怎么就突然性情大变。”
“一直到好几年后,我才知晓,原来父亲出去闯荡的那些年,他已经重新组建了一个家庭。”
“我上学的时候,父亲曾回家找到过母亲,并且和母亲办理了离婚手续。”
“也正是那天,外婆因病去世,在这样的打击下,母亲的精神出现了问题。”
“有一天,母亲突然哭着跟我道歉,她说这几年对不起我,常常会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她还对我倾诉了许多。”
“我明白,母亲的压力很大,不仅要处理父亲离开之前留下的那个烂摊子,还得独自一人将我拉扯长大,她每天都在盼望着,有朝一日父亲能回来。”
“可最后的结果却是父亲回来找她离婚,将她这些年所有的希望与期待全部粉碎。”
“我没有怪母亲,因为我清楚记得,母亲曾对我的好,而且母亲也是个苦命人。”
“母亲对我倾诉完后,她第二天撒手人寰了,她万念俱灰的喝下农药。”
慕晚瑶说着说着,早已泪流满面。
“从那天起,我没有家了,成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
“那些亲戚邻居,他们以收债名义,将我家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拿走,就连房子也被拆了。”
“我甚至连最后一个容身之处也失去了。”
“那是一个雨夜,我就像一具行尸走肉般,走在老街上,没有目的,不知道自己该去哪。”
“或许是老天见我可怜,让我遇到照片上这位阿姨,如果没有遇见她,也许我早就死了。”
“秦铭,这应该就是缘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