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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滴个亲娘啊!我说少东家,女帝对你可真是掏心掏肺的好啊!”
士兵骑马离去后,沈达久久不能平静。
白玉郎手中的令牌,是只有皇亲国戚才配拥有的皇室腰牌,而且只有少数的皇亲国戚手里才有。
既相当于免死金牌,又相当于尚方宝剑。
能保命,也能杀人。
持有皇室腰牌者若是犯了死罪,不管犯罪的人在哪,一定要押送回京城,听从女帝发落。
哪怕是大安国最高的执法机构正法寺,也无权过问。
在沈达眼中看来,女帝对少东家溺爱十足啊!
谁要是能得到女帝如此宠爱,在大安国可真就能呼风唤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有啥用,我宁愿她拿我当个屁。”白玉郎看着皇室腰牌上雕刻的金凤凰,心里面直犯嘀咕。
女帝究竟为何对自己这么好?
难不成只因为自己叫她一声师姑?
不不不。
以自己对女帝的粗略了解来看,这份恩情还没那么深,不至于让女帝对自己如此上心。
若是真上心拿自己当师侄的话,对方也不会穿的那么清凉接见自己,一点长辈的威严都没有。
难道是想招我进宫当面首?
也不太现实。
有师门传承的关系在,自己怎么着也不会沦为女帝的面首,至少也得是明媒正娶。
特么的!
明媒正娶也不行啊!
女帝虽长的年轻,也不算丑,可年龄在那摆着呢,都特么快绝经了,谁稀罕!
白玉郎实在想不通女帝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但直觉告诉他,肯定不是啥好药。
“你把腰牌收好,路上万一碰见官兵盘问,拿出腰牌方便点。”白玉郎把腰牌递给沈达,嘱咐道:“不过没事的时候千万不要随便亮腰牌表明身份,这种东西有利有弊,能不用尽量还是不用,万一用多了被前朝余孽或是江湖草寇盯上,麻烦。”
“好的少东家,我明白了。”沈达收起腰牌藏进怀里。
他们押送的是皇粮,况且白家的镖局名声在外,真遇见官兵盘问,如实回答就行。
不过有了腰牌,沈达心里终究会多出几分底气。
一行人继续上路。
走了两个时辰后,白玉郎招呼众人原地歇息,然后拿出酒肉吃了起来。
酒肉是白玉郎请的,不过他也定下了规矩,每人最多喝二两,千万别醉酒耽误了行程。
而二两酒对于一些常年走镖的汉子们来说不算多,刚好够解乏。
由于今天走的路面上没有客栈,等到了晚上,队伍原地扎营。
镖师们分为两队,一队由白玉郎领头守上半夜,另一队由沈达领头,守下半夜。
第二日继续赶路。
临近傍晚时,终于找到了一家客栈。
白玉郎大手一挥包下了客栈的全部上房,又点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
这一次没用白玉郎吩咐,镖师们心中有数,每人饮酒不过三两,然后非常懂事儿的让白玉郎上楼好好歇息,守夜的事情他们轮着来就行。
并且再三向白玉郎保证,肯定不会丢货。
至于白玉郎,当东家的花着银子肯定得好好享受,吃饱喝足便上楼睡觉去了。
第三天早上,天刚蒙蒙亮。
刚接班守夜的沈达取出腰间缠着的布袋,递给身旁人说道:“老程,你去拿银子找掌柜做些早饭,然后给少东家端上去,要是少东家没睡醒,你把早饭放在门外就行。”
“哎!我马上就去。”
与沈达一起守夜的正是程似锦,接过银子后便走进了客栈。
沈达倚靠着一根木桩坐在地上,眼中神采奕奕的,一点困意都没有。
身为武人,起早是一种习惯。
其实沈达作为教头,又是镖局里的镖头,守夜这种事情完全不用他做。
不过他这人就是这样,性格大大咧咧,做事情却很细心,每次走镖都是亲力亲为,从来不偷懒。
沈达闲来无事四处乱看。
一歪头,瞧见一支押镖的队伍走进客栈,领头的是个瘦高的山羊胡中年。
山羊胡中年只是瞥了沈达一眼,便领着队伍朝停货的马棚走去。
见队伍中间是一辆带着轿子的马车,车前还挂着粉色的门帘,沈达没憋住,出言打趣问道:“我说朴断根,你走趟镖还把媳妇儿给带出来了,不怕半路被劫匪给抢去当压寨夫人啊?”
沈达说话嘴损是因为山羊胡中年叫朴国昌,姜家镖局的镖头。
又因他本人喜爱钻青楼,闲暇之余整天泡在青楼不出去,故此人送绰号朴断根。
两家的家主不对付,再加上生意上有竞争,以至于两家的伙计一见面就得呛呛几句,每次都不例外。
“你他妈有话没话?”朴断根歪过头,没好气的说道:“天刚亮就坐在这守灵,怎么着?这趟镖是送你爹落叶归根去啊?”
沈达听见这话也不生气,呲牙笑道:“我家老爷子身体硬实着呢!你忘了你喜欢安乐阁的春桂姑娘,我爹也喜欢,你还刷过我爹的锅呢!”
刷锅在风月场所里不是一个好词儿。
意思是两人找了同一个姑娘,后提裤子的那人便是替先前的人刷锅。
一想起自己刷了老头的锅,朴断根心里这个气啊!
“把你家老头看住了,别哪天死在女人身上!”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倒是你,本来就短,别哪天真断喽!”沈达说着还站起身拱了下腰:“哪天要是真断了你就来找我,我的长,切下来一骨碌给你接上。”
“你他妈的找打架是吧!”朴断根怒了,脸色通红的直奔沈达走去。
“打就打!你以为我怕你啊!”
沈达吼了一嗓子,四海镖局的伙计们顿时拎刀从客栈里冲了出来。
呛啷~呛啷~
拔刀声不绝于耳,两方人马怒瞪僵持,然后又心照不宣的将手中的刀丢到一旁。
大家心里都清楚,毕竟没有深仇大恨,总归不能出人命。
就在一场大战即将一触即发时。
姜家队伍的轿子里探出一颗睡眼朦胧的脑袋,冲朴断根说道:“算了吧昌叔,都不是仇人,别把气氛搞得这么僵成吗?”
朴断根看了眼姜胜男,脸上的怒气褪去几分。
就在这时。
“我给你个小炮拳!”
沈达不讲武德的来了招偷袭,一个直拳把朴断根揍了个乌眼青。
沈达心想你家主子发话了,我家主子还睡的香呢!
朴断根向后踉跄两步稳住身形,嘶吼着冲向沈达。
“沈达!我日你祖宗!!!”
话音落。
客栈二楼,正睡得香的白玉郎猛然睁开双眼,一个鲤鱼打挺站到床上,抄起脚下的棍刀从二楼一跃而下。
呛啷~
棍刀出鞘,剑鸣八方!
白玉郎运转天罡八步,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瞬间出现在朴断根侧身。
他眼中寒光凛冽,横着辟出一刀,看架势这一刀便能抹了对方的脖子。
朴断根眼神惊恐,已经看见阎王爷在冲自己招手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姜胜男忙喊道:“玉郎哥!”
白玉郎瞥见姜胜男,立马收刀向后退去一步。
站在原地,白玉郎皱眉问道:“啥情况?”
“玉郎哥,这位是我家的镖头昌叔。”
白玉郎闻言一拍脑门。
“操!睡懵了,还以为有人来劫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