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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走在回白府的路上,两耳嗡鸣,大脑一片空白。
父女二人十年未见,好不容易见了几次面,如今却是阴阳两隔。
“爹,我想吃糖人!”
古月麻木的扭过头,看见一中年抱起一个女童,在摊位前买了一串糖人。
女童接过糖人塞进嘴里,心满意足的嘬了起来。
中年一脸幸福的问道:“闺女,糖人甜吗?”
“甜!”
“呵呵,等明个晚上,爹还带你来买糖人!”
“嘿嘿,爹爹最好了!”
女童一高兴,在中年的脸上亲了一下,父女俩哈哈大笑的挤进了人群中。
古月目送那对父女离去,随即鬼使神差的来到摊位前,从怀里摸了一下,摸出文儿给自己的药,随手丢在地上后,又掏出银子买了两串糖人。
将两串糖人拿在手中的瞬间,古月平静了许多。
她调整好情绪,步伐缓慢的回到白府。
府里的宾客喝的尽兴,没人会注意一个下人。
古月穿过长廊回到后院,推开门走了进去。
正躺在床上想事情的白玉郎扭过头,问道:“回来了,你爹怎么样?”
“挺好的,没什么大碍,多谢白少爷挂念。”古月走上前,笑着递出一串糖人:“给。”
白玉郎的注意力没在糖人上,而是一直盯着古月的脸。
他见古月眼睛红肿的厉害,明显是刚哭过,妆都哭花了。
“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没有啊,我没有哭呀!”古月坐在床边,埋下头吃起了糖人。
白玉郎不敢称自己是个暖男,但是最基础的察言观色他还是会的。
古月这个样子,明显是出了大事儿。
白玉郎撑起身子问道:“是不是你爹病的严重?要不我去跟女帝打声招呼,把你爹接到府上修养吧。”
“不麻烦了白少爷,我爹真没事。”古月抬起头笑着回应道。
白玉郎盯着她看了半晌。
瞥见有好几次,古月的眼中都要闪出泪花了,愣是被她咬紧嘴唇给憋了回去。
白玉郎知道了,古锋……八成是没了……
白玉郎躺下后,往里面挪了挪,然后拍拍身边的空位:“来,陪我躺会儿。”
古月把糖人放在一旁,躺在床上后,很自然的把脑袋贴在白玉郎胸前,揽住了他的脖颈。
白玉郎也顺势搂住古月,柔声道:“以后你就跟着我吧,如果我不在了,你就跟着我姑姑,她亏待不了你的。”
古月轻点头:“嗯。”
厅堂里。
白月娥正在陪客人呢,一扭头看见文儿走了进来。
她忙起身走上前问道:“怎么了文儿姑娘?”
文儿面色十分凝重,看了眼那些喝酒的宾朋,拽着白月娥向角落走去。
来到角落后,文儿贴近白月娥说道:“出事儿了月娘。”
“出什么事情了?”
“你今天让人送去皇城的那几车酒,不知被谁给下了毒,皇城里喝过酒的人,现在只剩下半条命了……”
“投毒?!谁干的?”
“不知道。”文儿无奈的摇摇头说道:“现在那些中毒的人,都嚷嚷着要来找你们白家讨个说法,好在被圣上给拦住了,你快让玉郎去看看吧。”
“玉郎明天要接亲,已经休息了,我去吧。”
“不行,你们白家的客人也不少,这个时候你要是离开的话,肯定会让人起疑,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你还是叫玉郎去吧。”文儿补充道:“圣上说了,只要玉郎露个面就行,剩下的她来解决。”
“好吧,我去叫玉郎。”
白月娥没再犹豫,紧忙奔着后院走去。
推开白玉郎的门,看见两条玉体交织在一起,正啃的来劲呢。
受到惊吓的白玉郎和古月急忙用被子捂住身子,一脸懵逼的看着白月娥。
“姑姑,我……我和李云懿没有感情,我……”
“没人听你解释那个,出事儿了,你赶紧穿好衣服去皇城,我去厅堂拖住文儿姑娘。”白月娥说完摔门离去。
回厅堂的路上。
白月娥无奈的叹息一声。
明天就要跟李云懿成亲了,今天竟然跟古月滚到一个床上去了,造孽啊!
屋子里的白玉郎紧忙穿好衣服,就在要下床之际,古月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冲他摇摇头。
“什么意思?”
“文大人今天给了我一包药,让我晚上的时候喂你喝下去,说是能暂时散去你的内力,她还答应我,说事成后给我一笔钱,让我带着我爹离开京城。”
白玉郎迟疑片刻,问道:“你爹他……”
“我爹听见了我和文大人的谈话,他不想耽误我,他服毒……自尽了……”古月谈起古锋,神色难免悲伤,只是当下不好表现出什么。
“呼……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跟你那个的,就是气氛烘托到那了,你……能理解吧?”
人家亲爹刚去世,自己就……
白玉郎后悔的抬手抽了自己一巴掌。
“白少爷,我本就是侍女,命贱,您不必为我着想,趁着女帝没亲自来白府,您……快走吧……”
白玉郎将古月拉倒身前,捧起她的脑袋,亲吻一下她的额头。
“两个时辰后我要是没回来,你就把这件事情告诉我姑姑,不管发生了什么,你千万别跟我姑姑分开。”
白玉郎摸摸古月的脑袋,冲她笑了笑,转身走出了房间。
路过兵器架时,顺手拿起了那把尘封许久的棍刀。
白玉郎将棍刀握在手里掂了掂。
“嗯……什么狗屁龙吟凤舞的,还是这玩意儿用着舒服!”
白玉郎拎着棍刀来到前堂,和那些宾客打了声招呼。
宾客们喝的五迷三道的,也没太注意他手里面还拎着家伙呢。
就算注意到也无妨,棍刀合上的时候,看着跟棍子没什么区别。
白玉郎冲正在角落和白月娥交谈的文儿偏头示意道:“走吧。”
“那我就先走了月娘。”
他二人离去后,白月娥见白玉郎手中竟然拎着棍刀,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快步来到沈达身边,贴在沈达耳边小声嘱咐道:“喝快点,把他们灌醉。”
沈达点点头,非常给力的站起身,拎起一坛子酒放在了桌子上。
“来,都别养鱼了!”
“明个我家少东家要娶岐王大人进家门,我高兴!”
沈达又掏出一袋银子拍在桌子上。
“今天谁要能喝酒喝赢我,这袋银子就是他的!”
……
去往皇城的路上。
白玉郎二人走到一处人迹罕至的小路上。
白玉郎拎着棍刀,晃晃悠悠迈着步子,一脸的无所谓。
文儿看着他手中的棍刀,笑问道:“白少爷,您去皇城怎么还带兵器?”
“早年生活在边疆,养成了野性子,武器不离手,习惯了。”
“是吗?我倒是觉得白少爷行事的时候温文尔雅,不像是常年走江湖的武夫。”
“那是我姑姑一直压着我的脾气呢,我自己也不想给白家找麻烦,但现在不是我想找麻烦,是麻烦来找我了。”白玉郎停下脚步,转过身,歪脖看着文儿,眯眼问道:“前些日子在永宁宫,我是不是没打服你?”
文儿一愣:“白少爷,您这话是从何说……”
白玉郎忽然飞起一脚踢在文儿身上。
几声骨断的声音传出,文儿躺在地上,脸色苍白无比,稍微勾勾手指,整个身子没有不疼的地方。
也不知道白玉郎这一脚,究竟踢断了她多少根骨头。
“呛啷~”
白玉郎拔出棍刀,步步紧逼的贴近文儿。
“你胆儿挺大啊,还敢让月儿给我下药,在女帝身边当两年狗腿子,真把自己当神犬了是吧?”
文儿气的脸色通红,咬牙切齿的骂道:“古月!她竟然敢背叛女帝!你回去告诉她,她爹……”
“被你这个狗娘养的杂种给逼死了,现在应该还没走到阎王殿呢,你下去送送他吧。”
白玉郎一个闪身冲到文儿面前,在文儿满眼惊恐下,挥出了平生最为愤怒的一刀……
皇城,参龙殿。
女帝双手端在胸前,立于大殿门前。
院中两侧皆是身穿铠甲,手握刀剑的皇城禁军,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人头,足有上千余人。
女帝看着紧闭的大门,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准备迎客。”
话音落。
“轰”的一声巨响。
一道气柱冲破了参龙殿的大门,厚重的大门被冲飞十几丈远,砸倒一片禁军。
白玉郎右手握着棍刀,左手提着文儿的人头,迈着大步走进了参龙殿大院。
“我的好师侄,你终于来了。”女帝瞥了眼他手里拎着的文儿,叹息一声:“唉……我这么疼你,你说你这是何必呢?”
白玉郎默不作声,静静地走向女帝。
道路两侧,禁军们眼神防备的摸着手中的兵器,一点点朝白玉郎靠近。
女帝抬手示意禁军们稍安勿躁,继续冲白玉郎说道:“我的好侄儿,看在师姑这么疼你的份上,坐下来咱好好聊聊吧。”
“我这皇城里住着各路王侯,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们白家今晚绝对会血流成河,无一人生还,我劝你还是把刀放下吧。”
白玉郎听见这话,终于开口问道:
“你真疼我?”
“那是当然!”
“那就先打一架,让我杀几个人出出气再说,打累了咱再谈!”白玉郎丢掉文儿的头颅,拔腿冲向禁军侍卫。
女帝笑着挥手道:“上吧,切记,万万不能伤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