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空气好像一并变得炽热起来。
明暖的眼中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水光,被清晨雾气亲昵地交缠过的眼睫上,挂着一颗颗细小的泪珠。
她蜷缩着身子。
听着外面墨雨的喊声。
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令明暖身躯微微颤抖。
他的手贴着她的脊骨,令明暖觉得那一份滚烫都要透过皮肤烫伤她的血髓,将她也带着一并烧了起来。
外面的墨雨敲了一会儿门。
可却没有得到回应。
她嘴忍不住不高兴的高高崛起,翘嘴都没她厉害。
肯定是墨时晏使坏了。
不让嫂子和她睡。
真烦。
墨雨只能抱着枕头往自己房间走,一边走一边打开某度搜索。
【如果哥哥和嫂子离婚了,嫂子还能算是我家的人吗?】
房间里的明暖甚至都不知道墨雨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心跳声和两人的呼吸声。
她被亲得晕头转向,手足都被迫陷入绵软的被子里,从上至下的将她完整裹住。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感觉到自己能自由呼吸了。
可墨时晏却并没有像前几次一样放过她。
她还以为到现在也就差不多了。
抬起头却借着外面的月色看见了他忍耐至极的神情,里头黑色欲望沉浮,是他不想再忍耐后撕下伪装的真容。
抓着他的手很用力令她觉得很痛。
明暖下意识挣扎了一下。
却让墨时晏神情变得更危险了,他现在的状态明显是不对的,引以为傲的自控力被一瓶补药干的粉碎。
“你想走吗?”
“去陪墨雨?”
明暖下意识摇摇头,她有点害怕。
人忍不住往被子里缩,可才动了一下,墨时晏迅速就将她捞了出来。
“墨先生。”她试探着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弱得不行。
“你,你要不要去冲个冷水澡?”
她咽了咽口水。
视线却忍不住在墨时晏大开的领口处滑过去,漂亮的腹肌贴着她的腰身,足足八块,稍一用力,身上的肌肉线条就会变得更加流畅。
“是你的错。”墨时晏察觉到她的视线。
已经溃不成军的自控力彻底连最后一道防线都被冲垮了。
她是真的很不乖。
但他会让她变乖的。
明暖却不服,这怎么能是她的错?
她喘着气纠正他:“是墨海的错,是墨夜的错,不是我的错。”
“谁知道墨海的补品,竟然是这种补品呢。”
她的小嘴喋喋不休的。
可墨时晏已经完全听不见她说的话了。
他的眸色越来越深。
不剩多少的理智拉扯着他。
而这时候,明暖已经从刚才的惊慌失措慢慢缓过来了。
她视线总是忍不住在他的腰身上流连,好腰啊。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亲亲贴贴了。
明暖也没想过这辈子还得孤寡一辈子。
食色性也,这没毛病。
她又不亏。
对床事,她没有很热衷,但也不算抗拒,毕竟墨时晏除了有的时候总爱生气之外,其他的没得说。
想到这里,明暖的视线就落在他似乎忍得很难受的额头,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顺着流下来滑过他的喉结,性感得要命。
明暖深吸了一口气,一股子勇气涌上心头,他自己都说了,虽然合同是合同。
但是三年内,这还是合法的!
凭什么每次都是他压着她欺负她!
她一鼓作气抽出手,两只手用力地推在了他的肩膀上。
没错!
她要反压他!
翻身农奴把歌唱!
可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墨时晏。
一个崛起两只手一推,墨时晏纹丝不动。
反倒是明暖自己被弹了回去,咚一声,脑袋砸在了床头。
明暖抱着头痛苦的脸都皱了起来。
天呐。
她就动了一点点小色心而已,怎么就遭报应了!
可这一推,彻底将墨时晏最后一点理智也推没了。
下一刻明暖就觉得身上一重,他一口咬了上来。
同时双眼满是怒火,他看着明暖来挣脱开,来推他,也将明暖痛苦的神情收入眼中。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明暖脑瓜子嗡嗡的。
想说,没呢,我多爱你的八块腹肌啊。
可墨时晏也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是你自己要这样的。”他语气沉沉。
明暖心虚了一下,果然她刚才的举动太主动了?
可明暖也没有思考的时间了。
她被卷进欲望的热潮和漩涡,身体仿佛没入了水中,唯有紧紧抱着眼前的人,才能在溺水之时,被渡得一口灼热的空气。
明暖失去了时间概念。
后面的记忆都有些破碎。
只记得自己哭肿的眼睛,和为了一次色心就付出了巨大代价的腰。
明暖还以为自己会起的很迟。
可事实是,她很早就醒了。
带着红肿的眼睛和一动就酸痛得厉害的腰。
咻一下就睁开了眼睛。
嗡嗡作响的脑子这会儿才清净下来,外面甚至还没有完全天亮。
明暖整个人被抱扣在墨时晏的怀里。
看着与自己离得很近的墨时晏,明暖思绪终于归拢。
想起了自己干了件多了不起的事情。
她!
睡了墨时晏!
哦豁!
明暖下意识想在被子里踢腿儿,但一动就觉得腰痛,硬是忍住了。
可兴奋劲儿和害羞劲儿过去了之后,她就开始后悔了。
她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手。
怎么就这么馋呢!
人喝药了,难不成你也喝药了控制不住自己?
馋人家身子馋那么明显。
一想到之前墨时晏总是提防她的样子,又想起他每次都能在情欲上来的时候控制住自己的情况。
明暖就确定,墨时晏应该是守身如玉那一款的。
情欲和爱是两回事,她心里还是有数的。
“他不会因为失身了,跟我秋后算账吧?”
明暖回忆着昨天晚上的细节,从破碎的一些回忆里拼凑起一开始的生疏到后面飞速成长后的得心应手,更加确定她的大老板确确实实是第一次。
虽然她也是,他两扯平了。
但谁知道大老板怎么想的。
他昨天是喝药了才那样啊。
明暖越想越慌。
躺着就跟有针在扎她似的。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躺着。”
明暖悄悄从他怀里一点点爬出来了。
她本想直接离开想想借口,可一想直接走好像太明显了,于是在旁边床头抓过本子撕下一张纸,写下。
【我公司有事先走了。】本来还想再加一句,等我回来给你一个解释的。
但床上的人突然动了一下,明暖吓得一抖,顾不上那么多,直接将纸条往台面上一放。
忍着腰酸背痛穿好衣服,鬼鬼祟祟的下了楼。
她走得急,又心虚,
完全没注意她放着纸的地方。
有一滩小水渍。
纸面上的墨水晕染开,慢慢糊了中间的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