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的偏僻角落,一座宫门前,牌匾很“喜气”,“风俗味”荡来荡去。牌匾下却是另一幅画面。
十二名人员精神抖擞,列队以待,一身身浓黑的制服得体而坚挺,镶金边的披风随风而舞,肃穆感扑面而来。
佩刀为百炼精钢刀,牛皮腰带上挂着手弩,加强版九连发,箭头淬毒,右臂自带袖箭,左脚牛皮靴里藏着三棱匕首。
无声的队列处处透露出一种强悍和萧杀,眼神凶狠,都是见过血,杀过人的狠人。
这些狠人都是李子木和李沫白一个个精挑细选的,从军中,从边军,从江湖里千里挑一,层层选拔而出,离满员编制还远远不够,不过大架子已经搭起来,以后慢慢选拔吧,后备力量将由一名名孤儿充任期间。
若按李沫白的选拔标准,淘汰率惊人。
他们将是李子木以后行事的手中刀,掌中剑,绝对忠诚的核心力量,只效忠他一人。
吉王殿下李子木和大总管随喜姗姗来迟,李沫白连忙起身迎接。简单检阅了一下队伍,俩人都满意的点了点头。
李子木一言不发,走到供桌前,看着卡通版的“睚眦”,眉毛舒展,嘴角上扬,愈发满意了。
三柱清香点燃,然后拿起刀,在手指上划出一道口子,将献血滴入酒坛中,然后是随喜,李沫白,一直顺延到每一个人,无声的仪式中透着庄严和敬畏。
众人举碗,李子木酝酿一下情绪,言道:“苍天难测,神意难明,乃至天理不可推,寿命不可知,言有穷尽而情不可终,如鲸向海,似鸟投林,以梦为马,知行趁年华!”
“且视他人之凝目,如盏盏鬼火,大胆的走向夜幕,走入夜路。刺客与白夜光,一起入夕阳!”
“我不知道路在何方,却只知道我在路上。你们可愿随我提刀跃马入残阳?”
“入残阳!入残阳!入残阳!”
士气高昂,李子木欣喜不已!热血沸腾!
趁热打铁端起酒碗言道:“喝了这碗合衾酒,呸!喝了这碗歃血酒,我们就是好兄弟,本殿下的命就交给你们了!”
众人无比配合,一饮而尽,十里香唇齿留香,加上淡淡的血腥味,别有一番风味,大家舔着嘴唇,欲犹未尽!
李沫白精神亢奋,靠近道:“殿下好文采,如鲸向海啥意思?鲸不是都在海里吗?”
“对啊殿下,似鸟投林老奴不甚了解,老奴没有鸟啊!”随喜一脸好学的盯着李子木。
“我尼玛!TUI……”李子木挠了挠头,三观震碎,本殿下准备良久,冥思苦想,绞尽脑汁,酝酿情绪,超常发挥,换来的却是对牛弹琴,一群土鳖。
心累啊!真是知己难求啊!
回首看着刚刚收的十二位兄弟。
“你们可懂?”
一起点头。
“实话实说。”
一起摇头。
李子木一度气到头晕眼花,冷静下来,思考一番,看来要换一种表达方式。
“来人呐,拿笔来,随喜你去大牢里找一个雕青的来。”李子木吩咐道。
雕青就是纹身刺青。
不一会字写好了,“沫白给本殿下裱起来,挂在两边。”李沫白上前一看,是一副对联,上联是:“左青龙右白虎,肩膀纹个米老鼠”,下联是“砍着狼放着羊,唱着山歌耍流氓。”横批“指哪打哪”。
李沫白神情巨震,殿下不愧为殿下,神人也!此句朗朗上口,过目不忘,比那绕来绕去强了一万倍。
一边拍马屁,一边言道:“殿下真乃神人也!”
“呸!我没乃。”
沫白拍打一下嘴,接着言道:“殿下,你看我们这个组织能不能换个名字,朱将军有“大鹏”,林将军有“大风”,黄将军有“霸下”,杨将军有“扬风”,我们是“睚眦”,一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再说,睚眦必报也不好听啊。”
李子木抬头看着牌匾,脱口而出道:“要不叫这个?”
“啥?”
李子木指了指头顶上的匾额,“丽春院”三个大字处处透着喜气,李从谦的审美真是不敢恭维。
李沫白头摇得像拨浪鼓,连忙拒绝。
“殿下,别闹。”
“刚才玩笑话,沫白觉得睚眦挺好的。”机灵的李沫白立马坚定立场。
“睚眦”和“丽春院”两个名字一比较,立马觉得“睚眦”逼格高大上起来。
若是一个刺客组织叫“丽春院”,身为老大的我还要不要脸?日后还如何在响当当的江湖立足。逢人怎么自我介绍?
“各位江湖朋友大家好,本人江湖“丽春院”的老鸨,呸!”画面有点美。
“你们都把衣服脱了,一个个进来纹身。”
沫白连忙转移话题,准备给兄弟们纹上青龙白虎米老鼠。别等一下,殿下真的要给我们改名“丽春院”,那就彻底玩大了。
“嗨,谁让你全脱的,露个白花花的大腚,还显摆,我说的是上衣。我尼玛……”
“嗨,第十一位兄弟,你两腿之间怎么那么多杂草,随总管,等下给他清理清理,割割草。”
第十一位兄弟,两腿发颤,嘴唇哆嗦,“噗通”一声跪倒,左手捂住要害部位,右手来回摆动,忙委屈的言道:“报告殿下,报告老大,不是杂草,不用割的。”
“你给他割杂草,以后还怎么耍流氓?你个憨货。”
李沫白摸摸鼻子,脸色讪讪,有点不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