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得令便要去办,却又被上官翊喊住了,“等等,打一顿就好了,留一口气。”
上官翊时刻谨记要积德。
二人顺着走廊走出庭院,是一个较为宽广的空地,偶尔有巡逻的锦衣卫路过,纷纷向他二人行礼。
看着众人吃惊又不敢多言的模样,“看起来他们很怕你。”
身侧的凌峰立刻出声,“督公体恤下属,这些人是尊敬督公。”
沈扶楹笑意盈盈的瞥向凌峰,那眼神分明是说信你就有鬼了。
北昭活阎王这个称呼也全然是空穴来风。
她抬头看着那张天生带着几分薄凉的面孔,“你去丰州城做什么?”
“还愿。”上官翊也不隐瞒。
沈扶楹愣了下,反复咀嚼上官翊的话,“还愿?你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有所求?”
上官翊剑眉微挑,暗哑的嗓音中含着丝丝笑意,“再厉害也是人,只要是人便会有所求。”
“可你什么都有了,你还想求什…”沈扶楹心里咯噔一声,同时上官翊也看了过来。
“难道你想求的是…”皇位…最后两个字沈扶楹不敢说出来。
上官翊迈着细碎的步子,确保沈扶楹能够跟上他,“对,上官翊此生,唯一所求。”便是你。
此刻,两个人神色各异。
沈扶楹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指尖深深掐进掌心,“那你这不还未成功,怎么去还愿了?”
“因为早晚都会如愿。”
沈扶楹耳畔一热,上官翊喷洒的热气全部打在了她的耳边。
上官翊还纳闷,怎么看他的阿楹神色越来越怪…
沈扶楹转移话题,用手指着不远处的一座院子,“我们去那里看看!”
“你还是不要去那边了,我们去花园吧,东厂的花也很漂亮。”上官翊轻哄的声音不断传来,飘进风中,又从风中传到远方。
是夜。
沈扶楹穿着藕粉色的里衣,安安静静的趴在榻上,手中拿了一个话本。
“哈哈哈,这个爱了!亲她啊!快亲!”
这是沈扶楹托阿彩从庄子上取过来的话本,她正看到的津津有味。
这可能是她打发这些无聊的生活最有用的方式了。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又小心的关上,屋内安安静静的,只有沈扶楹翻书的声音,“阿彩,本宫腰疼,你给本宫捏捏腰。”
一双冰凉的手覆上沈扶楹的腰身,力道刚好,沈扶楹翻动着书,给阿彩讲解,“话本里面的公主竟然主动嫁给了宦官!可人家这个是个假太监…”
“阿楹希望我是假太监?”
低沉悦耳的嗓音从榻边响起,沈扶楹一惊,翻书的手顿住,立刻便要起身,却被上官翊按住了,“不是说腰疼,我给你按按。”
“不…不用麻烦督公了…不疼了。”沈扶楹猛然坐起身,便要爬下去拿衣服,上官翊顺势将人捞进了怀中。
他的衣服带着凉意,紧贴着沈扶楹的后背,上官翊将头埋在了她的脖颈处,“嘶…疼。”
“跟我叫什么?”
“上官翊。”
上官翊得到满意的答复,又将她整个人转了过来,面向他。
他夺过沈扶楹手中的话本,“不许看!”
沈扶楹皱眉,那个话本他不能看,因为…因为…
上官翊将那一页读完,眼神似冬日的暖阳,细碎又耀眼,“我问过太傅了,阿楹的功课似乎做的不好,原来是将心思放在了这上面。”
似乎是看完了,上官翊将话本丢在榻上,沈扶楹瞪了上官翊一眼,“我乐意,那是本宫不想学,不然肯定是最好的。”
他冷冽的气息将气鼓鼓的沈扶楹团团包围,她的脸红了不少,上官翊冰凉的唇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沈扶楹睫毛轻颤,攀扶着他肩膀的手微微攥紧。
上官翊抬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哑着嗓子说:“阿楹,我可以吻你吗?”
沈扶楹瞪大了眼睛,被这句话说的忘记了脾气,“吻…”
她的话未说出口,上官翊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带向自己,沈扶楹双手抵在他的胸口,夹杂着喘息,被迫仰头承受着上官翊的吻,带着毋庸置疑的霸道,还有一种无法表达的感觉…
沈扶楹捶打上官翊,吻你妈啊,老娘的初吻…
能不能听人把话说完…
许久,上官翊松开了沈扶楹,看着迷离的可人儿,勾唇,“你养了一庄子面首,看来不过是虚张声势。”
上官翊一个重活一世的人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这是沈扶楹的初吻呢?
为此他沾沾自喜。
原本因为沈扶楹维护何子盛的事情有些生气,如今倒不觉得了。
“大…大胆,你怎可以…”沈扶楹的嘴唇麻麻的,这个上官翊可不像是头一次吻别人。
这样的世间绝色,沈扶楹自然是喜欢的,可惜是个大反派,还是害的她穿成北昭公主的大反派,自古权臣有几个好下场?
答应与他去丰州城还是大意了,她沈扶楹家财万贯,自己去岂不是更美哉。
上官翊摸了摸鼻尖,眼神中带了几分懊恼,似乎在埋怨自己为何吓着沈扶楹,“早晚都是一个屋子里的人,有什么大不大胆的。”
“谁跟你是一个屋的人?”沈扶楹蹙眉,视线落在上官翊的薄唇上,心里嘀咕:明明是个太监,却还是如此撩人,沈扶楹你要稳住!
上官翊眼底染上笑意,“如今不就是在一个屋里?”
沈扶楹见他力道松了,立刻弹开了,抓起屏风上的衣服就披在了身上,“你来我这儿做什么?”
上官翊平静的说:“这是我的房间。”
沈扶楹愕然,怪不得当时上官翊神色怪异,“那麻烦给我换一间。”
说罢,便去拿剩下的衣物,上官翊两腿随意叉开,双手悠闲地置于膝盖,“没有空房了。”
沈扶楹愣在原地,心中一阵无语。
她回头看向上官翊,那张俊美的脸庞此刻却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
“没有空房了?”沈扶楹有些不信,东厂可不小,今日逛下来她的脚都酸了,怎么可能连一间空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