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他便挥动手中的剑,手肘一转剑锋划过了婆子的脖颈,在上面留下一道深见骨髓的刀痕,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溅在了上官翊白衣上。
那婆子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最后瞪大了眼睛倒地。
“啊!”林芳若吓得惊呼起来,脸色瞬间惨白了一个度,后才觉得悲伤,那是她的乳娘啊…
除了她娘和爹以外最亲近的人…
就这样被上官翊一剑封喉。
不仅是林芳若,其他官家小姐哪里见过这等血腥的场面,有两个已然晕了过去。
另一个婆子似乎已经预见了自己的结局,连忙看向一旁的林芳若,语气带着恳求,“二小姐救救奴婢,奴婢是按照您的吩咐才…”
林素听到那婆子即将说不利于自己女儿的话,立即呵斥住,“住口!”
“皇上,是臣治理不严,才让家中出了这种刁奴。”
婆子听到林素这样说,便知道她已经成为弃子。
今日无论如何都是死路一条,她蓦然睁开双眼,利索的站起身子往外面跑去。
上官翊微微抬起下颚,他就保持着一个姿势,现在殿外都是他的人。
跑不了…
果不其然,刚跑到殿门口,婆子站在原地不得动弹,口中喊着,“殿…殿…”
跑出去的另一个婆子张大了嘴,似乎痛到不能呼吸一般。
沈扶楹手上力道加重,婆子身上的血直接溅在了她脸上。
婆子不可置信的看着沈扶楹,沈扶楹将刺入她体内的簪子拔出,她才缓缓倒下身子…
她则是侧过身躲过了婆子倒下去的身子,手里还拿着黑色的披风。
她可不是一个绝对善良的人,对于害自己的人更不会心慈手软…
朝臣带着几分震惊,久久不能回神。
上官翊后背上触目惊心的红色血迹,看得她心惊胆战…
沈扶楹往前走了几步,边走边低头重新将簪子簪好,行至大殿中央,福身行礼,“儿臣参见父皇,参见母后。”
起身后,第一时间为上官翊披上了披风。
倒是上官翊面对沈扶楹突如其来的好意,原本逐渐散去浑身的冰冷。
他抬手抹去沈扶楹脸蛋上鲜红的血迹,嗓音沙哑,“有我在,何需脏了自己的手。”
沈嗣敬看着两个人,真是越看越般配,反而是高兴极了,哪里有什么打算治罪的想法。
林素看着一个上官翊大殿杀人,后面又来了一个沈扶楹在大殿公然杀人。
这不就是两个活阎王凑在一起了吗?
林素上前,“皇上,纵使臣家的奴婢再有错,殿下与上官翊公然在大殿泄愤杀人,传出去恐怕会影响皇家威严。”
上官翊目光森冷,“林丞相贵人多忘事,刚才林夫人不是亲声说要给皇上一个交代,可殿下不日便要与本座成婚,林府不仅仅要给皇上交代,给殿下交代,也要给本座交代。”
上官翊随意的瞥了瞥两个人的尸体,嗓音变得惫懒,“便是能给本座最满意的交代,至于别的本座不感兴趣。”
“倒是今日本座心情好,就不取丞相的狗命了。”
林素气的脸色泛白,正欲说,沈扶楹却比他快一步,跪在地上,开始了她的表演。
“儿臣求父皇母后做主!”
她奋力的挤出几滴眼泪,沈嗣敬一看沈扶楹落泪,连忙说:“起来说,起来说,别哭,父皇在呢,给你做主。”
“父皇,儿臣竟不知丞相府的下人如此没有规矩,竟然在皇宫公然欺负到主子头上。”
沈扶楹抬眸,那一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儿臣路过水池,听到那两个婆子异口同声诬陷丞相府庶女偷了东西,这两个婆子胆子如此之大,定是有人纵容!”
林芳若虽然当初承认林芳华府中嫡女,但仅仅是口头上的,并未更正,府中的下人全都不认,自然这个嫡女的名号便做不得数。
“儿臣不过上前阻止,那两个婆子竟然起了杀心,在宫里都如此胆大妄为,不知在宫外又会祸害多少条人命…”
林素怒目而视,“殿下!您不要含血喷人!”
上官翊见沈扶楹被林素凶,哪里会受着,他不着痕迹的挡住了林素万般恨意的眸子,“丞相一大把年纪了,不用本座教什么是尊卑吧?”
说着,上官翊笑出了声,夹杂着几分阴寒,“还是说丞相府的规矩确实如此?”
一旁未说话的顾萧,往身侧一瞥,“丞相大人,说这话有些失了身份。”
“殿下是君,她有什么理由诬陷你。”
林素憋红了脸,“长宁公主与上官翊串通一气!皇上还未发落这两个奴婢,他二人便取了她们性命,如今自然是死无…”
上官翊扔起手中的剑反手握住剑柄,抡起手臂用力的冲着林素扔去,剑刃划过一条冷冽的弧度。
林素整个人早已经被吓傻了,来不及躲闪,就连距离他最近的顾萧也是冷眼看着。
剑“嗖”一下,刚好插在他的官帽上,将官帽死死嵌在他身后的红柱上。
林素脸色剧变,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帽子早已不在头顶,露出了花白的头发,他低吼着,“上官翊!本官今日何时得罪过你!”
上官翊也懒得看他,一个发疯乱咬人的老头子,有什么可看的?
他冷笑一声,唇色泛白,“这不就得罪了?”
林素指着上官翊的手指都忍不住颤抖,狠狠盯着他,“本官可是正一品!你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上官翊从怀中掏出腰牌,亮给他看,“丞相自从先帝在时便做了官,想来也认识这东西。”
林素眼神闪了闪,顿时变得哑口无言。
他的确认识。
先帝曾经下令,让原东厂提督惩治贪腐,特赐一枚令牌。
皇权特许,东厂若是查处有大臣不敬皇室、贪污腐败…
便可杀之。
而上官翊正是原东厂提督魏迟认下的干儿子,后来上官翊将魏迟软禁,自己做了这只手遮天的九千岁。
这也是为何众人皆怕他三分原因,魏迟在时无恶不作,近乎到了挟天子令诸侯的地步。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物,被上官翊毫不费力的逼下了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