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翊将偏门推开,携着沈扶楹往院中走去。
姜承业也闪到了一边,给他二人让路。
上官翊的人早已将拿着火把将院子围住。
凌峰伸出手将女人的斗笠扯下,斗笠之下是一张十分陌生的脸。
沈扶楹正好能看到她的模样,她皱了皱眉头,她认错了?
竟然不是云罗。
女人在看到上官翊的时候明显面如死灰,仿佛生的希望也破灭了。
没想到,他找上门还挺快的。
早知道就不应该冒险,虽说富贵险中求,如今是只有危险,没有富贵了。
凌峰附在上官翊耳边低语几句,上官翊待在这里的时间,凌峰可是没闲着,他调查出了这群人的底细。
上官翊眼底的戾气一闪而过,“都带走吧,那个…还是剁了喂狗。”
姜承业听了发疯般地大喊,“你言而无信!你说的我帮你抓到人,你就放我一条生路!”
他是被人压着才没有冲上前来。
上官翊眼睑低垂,折扇在手中有节奏的轻轻拍打,“本座是说让你走了,但是本座没说让你活着走啊!”
在他眼里,无论死活,都能走。
姜承业被压着骂骂咧咧的走了,他心里早已得出一个结论,京城中人太奸诈了!
“督公!马车里什么都没有!”
上官翊只是抬眼扫了下,意料之中罢了。
刚下凌峰冲出来的时候,这个女人利落的拿出了手中的匕首,就证明她是有备而来的。
既想带走沈扶楹,又想让这群人彻底闭嘴。
上官翊将沈扶楹扶上马车,抿唇道:“先回庄子吧,这次凌峰送你回去。”
沈扶楹登上马车,回头望着他,“那你呢?”
他的眸子染上愉悦,“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就回去。”
沈扶楹点头,伸手将帘子掀开,马车里黑漆漆的,她摸索着坐下。
凌峰驾着马车离去,上官翊才折返回来。
他端详了片刻,伸出手向着女人的下颚处摸去,利落的从女人脸上撕下一张人皮面具。
月光透过门口的枯树,打在女人的脸上。
上官翊的面色一点点沉下去,将手中的人皮面具仔细观摩,冷笑一声,“雕虫小技。”
只是这等做工的人皮面具…
北昭是做不出来的,那她是从哪里得来的?
据上官翊所知,东离有一能工巧匠专门制作人皮面具。
他抬起头,看了眼被按在地上的女人,果真让沈扶楹猜对了。
此人正是云罗。
“是你啊…”
上官翊将手里的人皮面具扔到云罗跟前,他看了眼月色,本想今晚早些回去陪他的阿楹,看来得往丞相府走一趟了。
半个时辰后,上官翊带着人将丞相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丞相府静悄悄的,众人似乎已经沉睡。
他立在门前,两侧均站了人,一个人上前敲了敲丞相府的门,“开门!”
一阵阵敲门声传来,上官翊似乎没了耐心,他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半步,语气冷漠,“砸了。”
他的话刚落,身后的人涌上前,那架势想要拆了整个丞相府。
府内,负责看守的家丁打了一个哈欠,就在外面的人要破门而入的时候,他才慢吞吞的将门打开一条缝隙,睡眼朦胧的问:“三更半夜的,谁…”
砰
门被两侧的人一脚踹开,丞相府的家丁也清醒过来了,一睁眼便看到了上官翊那张乌云密布的脸。
家丁像是见了鬼一样,磕巴的说:“督…督公。”
上官翊抬脚迈入丞相府,盯着黑漆漆的院子,眉宇间染上烦躁,没想到这林素把丞相府又收拾的这么好了?
他记得那时候他直接把丞相府给砸了,没想到早就被复原了,不妨今日他在给他毁一次。
上官翊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家丁,漠然的声音响起,“去,把老东西叫起来,还有林二小姐。”
家丁自然知道这是神仙打架,赶紧起身跑去找林素了。
免得殃及到他们这次小娄娄。
闲来无事,上官翊砸了他摆在院内的石桌,不跌不忙的在前厅的院前转悠。
半晌,林素和林夫人急匆匆的跑来,脸色都变了一个色儿。
林素指着上官翊火急火燎的往这边赶,就连衣服还没有扣好,声音带着慌乱,“上…上官翊,大半夜的,你有病啊!”
他看了看四周,瞥见被上官翊砸坏的物件,气更是不打一出来,“发疯就去东厂大牢,别在丞相府撒野。”
每次上官翊来丞相府都没好事儿,不是烧他这个,就是砸他那个…
上官翊侧头,一双剑眉微扬,“本座就是有点毛病了,所以来丞相府讨药。”
随即从一侧的人手中取出剑,修长的手指从剑身划过,漫不经心的说:“只是…本座这病啊,得见血。”
他说完,眼神直接瞟向林素,
林素看着嗜血的上官翊,后背爬上一抹凉意,“你这又是干什么啊!”
上官翊拍了拍手,后面就有人将云罗压了上来,林素看着发型凌乱的云罗,瞪着眼,“云罗?你不应该在小姐房间守夜吗?”
云罗咬着唇,林素并不知道她做的事情。
林芳若假装穿好衣裳,故意耽搁了点时间才跑了过来,看着被围着的丞相府,一群人面色不善,就知道出事儿了。
况且这个时间了,云罗还没有回来。
她装模作样的问:“爹爹,这是怎么了?”
林素将林芳若往身后推了推,林夫人拉着林芳若,林素呵斥,“你跑出来做什么?”
她这才看到一旁的云罗,皱着眉头着急道:“云罗?你这是怎么了?”
上官翊看向林素身后的人,语气散漫的意有所指道:“林二小姐真不知道,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林芳若扯了扯嘴角,勉强才露出一抹笑,眼神打量了云罗一番,“督公大人哪里的话,我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
云罗挣扎了几下,眼神闪过一丝惊慌,“上官翊,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别难为我家小姐!”
上官翊跟听笑话似的,眉眼蒙上一层寒意,“难为?”
“就凭她…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