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翊展颜轻笑。
沈扶楹看向旁边的茶水,原来那是给上官翊准备的,刚才亏得她一路着急忙慌的跑过来。
她一巴掌拍掉上官翊的手,“你没事?”
时间回到三个时辰前,阮经天被拉下去以后,屋内陷入了安静。
沈嗣敬心虚的看了一眼上官翊,刚才他可是用砚台砸他了。
沈嗣敬气得胡子都直了,“你这次太不小心了,怎么会跟这件事情牵扯在一起?”
陈正也赶紧搬来了椅子,上官翊笑道:“皇上怎么知道我是不小心?”
沈嗣敬看着上官翊那副即将要算计人的模样,心里哪里还不明白。
这不是别人算计上官翊,而是被上官翊算计了。
别人插上毛比猴精,上官翊没插毛都要成精了。
“你故意的?”
沈嗣敬有些着急,“如今你马上就要与楹儿成婚了,这些年朝臣都被你得罪了大半,类似的事情你不避着还往上凑…”
说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剜了上官翊一眼,“你的腰牌怎么回事?怎么在阮家姑娘身上?你跟她什么关系。”
上官翊眼中弥漫起一层冰冷的杀意,“丰州城,丢了一块。”
其实这一环,上官翊也没有猜到谁成想正好被阮经天的女儿捡了去。
沈嗣敬松了一口气,喃喃道:“没关系就好。”
沈嗣敬之前是真的生气,就是怕上官翊三心二意的。
上官翊端起陈正递过来的茶,观察着里面茶的颜色,“皇上打算怎么处置阮经天?”
“这些蛀虫,严刑审问,若是能抓住周家的错处,便一并处置了吧!”
“皇上,你可知道阿楹身边是否有一个叫来福的?”
沈嗣敬皱眉,略作思考,脑海里完全没有这号人,就连个宠物都没有,他摇了摇头,“没有。”
上官翊不经意的蹙眉,转瞬即逝没有被沈嗣敬察觉。
他又看向气定神闲的上官翊,“你跟楹儿怎么样了?”
他将凌厉的神色收起,只有提及沈扶楹的时候才会柔和下来,“还不错。”
沈嗣敬有些着急,“什么叫还不错?她的心意呢?朕是希望你们可以两情相悦的。”
他看着上官翊那副不着急的模样,咬牙切齿道:“顾家小子回来了,楹儿跟他可是青梅竹马,他看楹儿的眼神,你没发现吗?你还不着急!”
上官翊漠然的开口,似乎对于一切都是运筹帷幄,“既然有皇上着急了,自然轮不到我这个太监着急。”
沈嗣敬被狠狠噎了一口,他摆手,“得了,你在御书房呆着吧,朕帮你试探一下。”
回忆完。
沈扶楹耷拉着脸,“父皇,到底谁是你亲生的啊…”
她白了一眼上官翊,“你笑什么,我不是给你求情,我是怕以后没人给我送金银首饰。”
上官翊勾唇,“我知道。”
沈嗣敬下一秒便开始赶人了,“行了,回去吧!时辰不早了。”
两人出来,两人的手不经意间触碰在一起,沈扶楹赶紧把手抽回来。
她犹豫的问出声,“你…给我送去的金元宝…是贪的吗?”
上官翊伸出手在沈扶楹脸蛋上轻轻一捏,“不是,放心拿着。”
沈扶楹放心了。
两个人再回到东厂的时候已经深夜了。
沈扶楹打了一个哈欠,善解人意的说:“好困啊…对了,东厂的空房间帮我收拾出一间,总不能一直占着你的屋子。”
上官翊轻哼,“可我乐意让你占着。”
他顿住脚步,“今夜我不回屋,你去休息吧!”
沈扶楹疑惑,“那你去干什么?”
“阮经天刚被收入东厂大牢,自然要去审审他。”
沈扶楹自己回屋,上官翊看着那么娇小的背影,心头一暖。
很久…
都没人关心过他了。
自从他阿娘去世,这世间对于他来说最淡泊的就是亲情了。
他在原处站了许久,直到凌峰过来寻他。
次日,清晨的鸟爬上树梢叽叽喳喳的叫着,窗户上落了一只可爱的八哥“大懒虫,快起床!”
它盯着床榻上熟睡的沈扶楹,嘴里讲着,“大懒虫,快起床!”
沈扶楹皱眉,谁敢骂她是大懒虫啊?
掀开榻上的一层薄纱,屋里没有人,她挠了挠头,自己嘀咕,“难不成是做梦了?我明明听见有人喊我大懒虫。”
她脖子往外面探了探,今天倒是安静,想必是上官翊忙着呢,所以没来让阿彩喊她起床。
“大懒虫!你醒啦?”
身后又想起那道声音,沈扶楹顺着声音寻去,便看到那只八哥正歪着头看她。
沈扶楹转过身,撸起手上的袖子,“我看你才是大懒虫!”
不知道哪里飞来了一只破鸟,大清早的也不会说点好听的。
等上官翊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沈扶楹追着一只鸟在屋子里乱跑。
沈扶楹穿着宽松的寝衣,发丝凌乱,嘴里还一直念叨着,“你这个破鸟!有种别跑!”
她轻巧地跳跃着,试图捕捉那只在屋内盘旋的鸟儿。
八哥灵活地在桌椅间穿梭,“大懒虫!大清早不起床的大懒虫!”
上官翊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对着屋内唤道:“喳喳过来!”
那八哥看到门口的人,立刻飞了过去,“啊啊啊,督公来啦!这个臭丫头说要拔光我的毛,督公要给喳喳做主啊!”
上官翊伸出手,喳喳便落在了他的手里,沈扶楹还未回头就听到了这个破鸟告状。
沈扶楹作势就要冲过来,“没礼貌的鸟!”
喳喳往上官翊身后躲去,原本有些落下风的喳喳顿时神气起来了,主子来了,它自然也不用怕什么了。
但是喳喳马上就被上官翊坑了。
上官翊看着沈扶楹微红的脸蛋,头顶的细汗就证明她跟喳喳已经追了好一会儿了,自己也是知道的整个东厂,除了他自己,嘴巴最欠的就要数喳喳了。
这一点像是得了上官翊真传。
上官翊将喳喳捉在手里,“我帮你把它拴起来,闲暇时跟它斗斗嘴也不错。”
喳喳看向沈扶楹那样将它千刀万剐的神情,便一个劲儿的挣扎,“不要啊!没天理啊!督公不爱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