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虚空中仿佛响起了巨人擂鼓般的声音,但是仔细感知后便会发现,这是自己的心跳的声音。
富岳此时觉得自己全身每一根微细的血管都变得像怒狮的筋骨一样坚硬,当血液回流到头颅中时,太阳穴在发疯似地悸动,脑袋像是给一块巨石淤堵住一样!
这种感觉,来源于愤怒,来源于憎恨,来源于恐惧……
宇智波铁火,他比自己小上好几岁,虽然天赋卓越,年纪轻轻就拥有了三勾玉写轮眼,但是他为人比较木讷,是一个非常忠诚于自己的部下。
不管自己执行的任务有多危险,他脸上永远都是那副略微带着腼腆的笑容,然后义无反顾地跟在自己后面……
宇智波止水,家族中天赋最为惊人的一名忍者,他性情温和善良,身上完全没有族中常见的骄纵之气,而且他和鼬的私交非常好,鼬几乎是把他当成亲哥哥般看待。
平日跟止水切磋的时候,止水的礼貌进步、天赋,富岳都一一看在眼里,他完全是把止水当成族长接班人来培养的。
宇智波一族如果在止水手中的话,应该会焕发出全新的活力吧!
但是……
这一切,已经如同梦幻泡影一般的彻底地破灭掉了。
咯咯咯……
富岳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愤怒么?
他以为很久没有体验过愤怒的感觉的,因为在他的写轮眼进化到三勾玉以后,他的力量已经足以保护他的同伴。
但是,这种骄傲的认识,此刻在宗弥面前却是被击得粉碎……
一股无法控制的愤恨、不甘的情绪,在他心里翻腾,犹如一条临死前强烈挣扎的困兽。
他两眼中的三勾玉也感受到了这种强烈到极致的情绪,猛烈地转动起来,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三个勾玉几乎已经连在了一起。
骤然间!
宇智波富岳的身上流露出了一股冰冷的气息!
“唔……”
“有点意思,竟然在这个时候开了万花筒?”
宗弥饶有兴致地望着宇智波富岳。
他那双饱含怒火的眼睛已经变成了奇特的形状。
猩红的眼眸中心是一个黑色的空心圆盘,三个开着挂口的勾玉跟圆盘连接在一起,每个勾玉的下方带着一个黑色的小圆点。
这一切,对宇智波富岳来说,宛若临死前观看了一遍‘走马灯’,但是其实仅仅是瞬息之间而已。
宗弥重新低头看了看手中比寻常人大上少许的眼球,这的确是宇智波止水的眼睛,但是却只有三勾玉的水平。
亏他在发现止水之后,还专门绕了一下路,万分小心地潜到地底,用佯攻和布置好封印阵,加上使用偷袭的方式再一举将其击杀。
毕竟最强幻术别天神的威名,甚至不在‘别天嘴’之下!
但结果却是令宗弥大跌眼镜,止水压根就没有万花筒……
不过随后宗弥一想,这也并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止水的万花筒应该是在九尾之夜后,木叶村跟云隐村交战数年期间开启的。
但是由于宗弥的介入,三战的规模和时间不单缩减了许多,连战后都直接空出了几年的和平时间。
这些需要经历痛苦才能获得力量的宇智波一族,和平时期似乎对他们而言,反倒是一种桎梏。
只有在丧失所爱的人之后,不断地经历痛苦,饱受仇恨的鞭笞,他们的脑中才会分泌出特殊的查克拉,给他们带去强大的力量。
还真是可悲的一族啊……
宗弥将手中的眼球小心翼翼地收进活性溶液瓶里面,这可是宗弥特意从大蛇丸那里要来的,而且要了很多,就是准备在这时候‘进货’用的。
宗弥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猜想,到时候再拿止水这个眼睛去试验一下。
他又从后腰包里掏出了一个封印卷轴,俯身蹲下,将止水的尸体封印到里面去。
不然等等打起来,万一把尸体打烂的话,影响到实验效果就不好了。
宇智波富岳崭新的万花筒依旧在旋转着,他眼睁睁地目睹着敌人将止水的尸首打包带走。
愤怒的情绪从他的胸腔炸裂而出,但是他的脑中却被大量的信息填充着。
这是关于他那双眼睛中所蕴含的力量的信息。
愤怒,让他体内的查克拉急速地运转起来,以一种极快地速度在消化着万花筒的能力!
富岳的左眼里面似乎突然涌现出了黄色的浑浊泉水,黄泉上面漂浮着一具具尸体,当他仔细望去之时,他竟然‘看’到了自己的尸体也夹杂在其中!
而在这一瞬,他似乎能够直接地‘看’到尸体里面的灵魂,灵魂表面在不断闪现着各种画面,犹如走马观灯一般,连成幻影。
但是随着他意识地靠近,这些幻影的速度瞬间慢了下来,他终于看见了……自己这具尸体死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这就是宇智波富岳左眼的能力:黄泉津!
但是,施展万花筒能力后的富岳脸色却是变得铁青。
因为在他‘看’到的景象当中,他已经清晰地体会到了这个敌人的强大之处。
哪怕是在自己开启了万花筒之后,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求生的本能在他灵魂深处疯狂地呐喊着,竭力地挤压着他的每一分潜能。
好在,似乎是厚积薄发,长久积淀下来的查克拉和过人意志,让他迅速地掌握起了另一只眼睛中的能力……
“好了!”
宗弥在收好止水的尸体之后,轻轻地拍了拍手,然后他眼睛蓦然望向宇智波富岳。
十字瞳中满是凛冽的寒意,犹如九幽中吹拂而起的死亡之风萦绕在他的周围。
即使要召开忍界‘眼睛传奇’的评比大赛,宗弥这双霸气十足的眼睛亦是丝毫不逊色于任何万花筒写轮眼。
终于要开张第一双万花筒写轮眼了……
宗弥的右手陡然往前一探,一只碧金色的守鹤兽爪瞬间幻化而出,而且迎风便涨,不一会就变得犹如房屋般大小,径直朝着宇智波富岳抓握而去,像是攥起一只小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