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宁珊月行至东宫外不远处,忽的停下了脚步,身子朝后方那东宫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
今日的裴昀,格外不同,似跟记忆里的太子又有一些相同了。
蓉蓉走在后边险些跟她撞上:“呀,二姑娘您在想什么呢?”
宁珊月低声道:“我也不知道,就是心底乱糟糟的,也不清楚太子殿下到底什么意思。”
蓉蓉道:“天家的心思咱们猜什么呀,二姑娘照做便是了,以免又惹了殿下不快。”
长风穿过重重宫阙,车马在宫门前缓缓驶离。
楼台之上,有一抹金冠鲜红身影伫立,静静的凝视于那离开的车马,神色凌冽,一时又有些溃败。
他实在想不明白,宁珊月是看上了秦郁楼什么。
只是自己内心的那股怨恨,在看见宁珊月嫁了个这般的人以后,开始变为怜悯了。
裴昀在心底已经开始摇摆,他还要不要继续折磨宁珊月,要不要去打搅她的生活。
宁珊月一回秦府,周氏便换上笑脸来了她的院子:“来人呐,赶紧将东西抬进来。”
秦府的家丁跟丫鬟端着托盘,抬着箱子就走了进来,将东西都摆在了宁珊月的面前。
跟着来看热闹的,还有府里其余几房人,都站在院子外瞧着。
宁珊月有些不解的看着周氏:“母亲,您这是?”
周氏走来牵起她的手掌放在自己手心里,亲切的道:
“哎,之前闹了些不愉快。那日母亲也是嘴快了些,你到底是楼儿的嫡妻,才嫁入我们秦家,说什么母亲也都该让让你的。
你们是年轻人,年轻气盛也是正常。”
此话一出,看似大方的退让,实则也是认下了她的错处。
宁珊月眼梢稍冷了几分,这个婆母俨然不是秦郁楼在婚前说的那样好相处。
周氏指了指那些东西:“这些绸缎是母亲送你的,另一些头面首饰是楼儿托我去买的。
前几日的事,你就别放在心里了。你跟楼儿把日子过好,踏踏实实的为秦家开枝散叶比什么都强。”
宁珊月身子微微福了福,语气冷淡客气:“母亲,您客气了,儿媳不敢收,免得又被人说成铺张浪费。”
周氏笑着摆了摆手:“这有什么,我以后死了,什么东西不是你跟楼儿的?
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就翻篇了,你若是还记着,没从心里过去......”
周氏撵起娟怕沾了沾眼角:“那母亲就只有去宁家登门道歉了。”
宁珊月也朝她笑笑:
“母亲实则也是性情中人,有个什么也不憋在心里喜欢吵闹出来,跟儿媳的年轻气盛也算相似。
既如此客气,那儿媳便收下了。”
周氏脸上一僵,宁珊月这话等于是将她拖下水,也说她性子不好了。
这几次跟着人交锋,发现也不好糊弄。
她笑呵呵的再闲聊了几句,便从宁珊月的屋子离去了。
蓉蓉站在门前勾了勾唇角:
“哼,这下知道自己娶的是宁国公的孙女了吧!让你们嘚瑟,还不是要来服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