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大芬风风火火的准备刘红军的聘礼,大院里的老太太把她们平时用不上的各种票据都贡献出来。
自行车票,收音机票,肥皂票,还有工业卷,可以换手电筒,暖水瓶之类的东西等等。
蔡大芬也没太过份,只拿了几家处得特别近呼的,那肥皂泡跟工业见他就没要,孙女说她能弄到这些东西。
这还不止,好家伙。一天晚上,刘佳佳到房问给她拿来一对绿的发亮的翡翠手镯,让自己说是祖传的宝贝,给送到欧家去,也可以给孙子做做脸。
蔡大芬小时候也是见识过好东西的,自然看出这对镯子是个很贵重的。
好奇拉着她打听一通,才知道是孙女走了狗屎运,去收费站翻些废纸回来用的时候,胡乱卷在里头的。
说完还给自己摔了一对金手镯,说是孝顺自己的,蔡大芬推掉刘佳佳自己留着,以后说不定能戴。
可孙女坚持要给,她就乐呵呵的收下了。
一切准备得当,蔡大芬就领着老头,刘红军,肖毅然,和偶然回家的肖毅杰一起,呼拉拉的好几个人欧家提亲去。
因为聘礼比较多,肖毅然和萧毅杰兄弟俩,各自用人情借了一台车子回来拉这些东西。
把那对翡翠手镯套在娇滴滴的准孙媳手里,蔡大芬觉得特神气,有这么贵重的聘礼,任那亲家门庭再好,孙子的腰板冲挺得直直的。
欧家人倒是对这个不卑不亢的老太太,感觉很好奇。
跟着过来的刘红军的爷爷反倒很少发言,只是憨厚地朝大家笑笑。
看样子这刘家还是老太太当家呢。
这一天下聘,场面热热闹闹的,欧家只请了走得近的亲朋过来见证,两家就算是定下了秦晋之好了!
……
肖毅然从外头走进来,坐在刘佳佳面前把一张纸张放刘佳佳面前。
刘佳佳抬眼看了他一眼,好奇的拿起来看,“你的工作下来啦!在涿州?陆伯伯送我们的院子好像就在那里哦,他们真是有心了!”
听着刘佳佳感叹的话,肖毅然也特别赞成。
陆严皓在送他们这套房子的时候,恐怕已经帮他们规划好了未来。
“我们准备一下,三天后就出发,至于奶奶她在妇联这里混的是风生水起,恐怕不会想要跟我们离开。我们一走她和跟我妈的矛盾恐怕会激化,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做了那一件事之后,就不了了之,没再后续没在做什么,但是住一个院子总归不妥,我们先把爷爷奶奶安顿好了才能离开。”
“我找王婶子商量一下,看他们单位有没有提供宿舍。”
刘佳佳也不放心把奶奶放在这里,婆婆匆匆忙忙地离开,恐怕也是团里有任务要出,他回来了也不知道要闹什么幺蛾子。
既然不适合在一起,那也别挤在一起了,免得出矛盾。
婆婆始终是生养丈夫的人,如果可以她不想与她闹的太过。
两人正在商量着要带的东西,
大门处传来砰砰砰的砸门声,来人似乎很急,而且砸门的力道很重,似乎来者不善。
刘小月本来正埋头坐在院子里的小桌子上,专心温习着刘佳佳给他讲的医疗知识,听到这个声音皱了皱眉,心里有些恼,边小声抱怨边去开门。
“究竟是谁呀?那么没素质,敲个门你就不能文明点。”
刚把门栓打开门,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几个士兵闯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刘小月不认识的戴着红袖章的中年人。
中年男人上下打量刘小月几眼,就问道,“你是肖毅然的爱人?肖毅然呢?”
来人凶神恶煞的,把刘小月吓了一跳,但她不是胆子小的。
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他们,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这么没礼貌,凶巴巴的,你们凶谁呢?”
“少说废话让肖毅然出来。”
客厅里两人聊着,忽然听到院子里的动静,肖毅然猛然站起来。
走到窗边撩开窗帘,观察着院中的情况,看见刘小月插着腰凶巴巴的,和同样态度很差的一群穿军装的人对质着。
肖毅然一眼就认出这帮人是革委会那边的,这帮人也算是好事多为了,打砸批斗这些缺德事没少干,今天他们居然明目张胆的闯进门,恐怕父亲和大伯那里出了事。
声音低沉严肃,“这些人恐怕来者不善,佳佳你待会儿要小心点,如果情况很糟糕就立即跟我撇清关系。”
刘佳佳曾经和这些人面对面过,当然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穿着非正式的军装,手上戴的红手套,神情激昂疯狂,除了革委会里所谓的执法人员还有谁?
他们竟然以这种姿态闯入家中,恐怕是家里谁出事了。
肖毅然走过去握住刘佳佳的手,神情满是担忧的说:“你现在怀着身子,要先保护好自己,见情况不对,立即和我划清界限,我会给你写离婚书面证明,让自己脱离危险才能脱身出来。”
刘佳佳坚定地摇头,再要说什么却被肖毅然打断了。
“乖,这只是权宜之计,真出事了你在外面还能帮我们周旋,现在我们先出去看看。”
刘佳佳深呼吸一口气,知道这个时候她不能乱,越乱情况只会越糟糕。
她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刘小月怒目瞪着面前的几个大男人,一点都不怵,伸出手护着就是不让他们往里头闯。
“你们凭什么对我大呼小叫,我告诉你们,我们八代都是贫农,再清白不过的人家了,你们可要对我客气点,要不然我会去告你们的。”
中年男人刚要挥手让同志们拉开挡路的小丫头,就见一对优秀的男女从里头走出来。
抬手一指问到:“你们是不是肖毅然,刘佳佳?”
肖毅然往前一步道:“我们就是,请问你们有什么事?”
中年男人没有回答,重重哼了一声挥手道:“都带走。”
说完,冲过来四个人就要把他们押起来。
肖毅然一个动作把这些人挡开,冷声道:“我妻子怀孕了,经不得粗鲁的对待,让她自己走,无论我们犯了什么罪,现在总归还没定罪,你们不需要这样吧。”
中年男人抬眼看了这个院子,住在这个军政大院里的人背景都不简单,万一肖家人面家广,定不了他们的罪,自己不是把他们得罪死了,自己也是个小组长,没有必要把事情做绝了,留一线也好有个转圜的余地。
“让他们自己走,你们在前后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