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毅然被气笑了,呼出一口浊气,皱紧眉头道:“亏你还是个军人,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做错了事情,你就要有承担的勇气,可你第一时间是想方设法的,就是要逃避责任。”
“我现在什么都不管了,我只想出去,我还有大好的生活,再上几年班我就可以顺利退休了,可以过着舒服的日子,我不要去劳改农场。”安丽青猛摇头,声嘶力竭的嚷道。
肖毅然不再跟她说什么,弯下腰用力的钳住她的双臂,将她从地上扶起,将她置于木架床后转身就走。
安丽青心下一慌,立即追上去想继续求他,可是他现在嘴唇却抿成了一条冰冷的直线,他周身的寒意过着好像冰封的冰川,安丽青呆呆的看着眼前有些陌生的儿子。
“别任性了,好好接受再改造,作为子女我不会不管你,每个月会给你寄东西过去,以后你出来了,我也会给你家养老钱。我能做的也就是这么多了,把你安然无恙的捞出去,我还没有这个能力。”肖毅然用冷冽的声线,抛下最后一句话就走。
看着重新被关上的门,安丽青这才回神,一个扑上去紧紧抓住门窗。
“不,你一定有办法的,你去找肖宏达,他在部队混了这么多年,肯定能找到人脉放我出去的。你别走,回来,你个不孝子!你没良心啊!不理你妈在这受苦!”
“我知道了,你巴不得我被关起来,这样就没人为难你那乡下媳妇了是吧?你个娶了媳妇忘了娘的不孝子,你会遭天谴的。”
肖毅然并没走远,而是背站在门边,却听到安丽青诛心的话,咬了咬牙,肖毅然脚步决然的离开这里。
看守安丽青的士兵因为好奇,假借站岗的机会在门边听得仔细,心里对安丽青特别不齿。
就这种狠心的玩意儿,设计陷害丈夫一家人,还落井下石跟人离了婚。完了自己倒霉了,还敢扬言让前夫就救自己出去。
有病吧!人家又不是受虐狂,都快被你整死了,还巴巴的去见你?
哎,这师长的弟弟一家也太可怜了,摊上这么个心狠的女人。
……
家属区肖宏琛家里。
汪淑芸被送回来之后,就大病的一场,挂了好几天药水,今天才好些可以出来客厅走动。
肖宏达看着大嫂憔悴没血色的脸,心里愧疚难堪得无与复加,都是因为自己拖拖拉拉的,迟迟没有结束这场没有意义的婚姻。
才会让安丽青有机会在他大哥家里做恶。
要不然早离婚了,哪里还有这种事情,大嫂一定会防着她,不会让她进门了。
“对不起,大嫂,是我没用。”
“你说的是什么话?这哪能怪你?说到底你也是个受害者,我们理解你。为了影响你大哥的前程,一直不敢轻易离婚,就是怕离婚影响到你工作,没法成为你兄长的助力。还有顾虑毅然那孩子,你心里这些年也过得够窝火的,这样也好,虽然大家受点罪,但好在有惊无险,还顺理成章安丽青离了婚,不会落下把柄。”
汪淑芸丝毫没有怪小叔子的意思,怪只怪那安丽青是个捂不热的冷心人,小叔子面冷心热,是个典型的军人寡言性格,你个女人冷冰冰的,还指望少言寡语的男人小意温柔的哄着你吗?
每次小叔子回去就摆着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小叔子算是个好丈夫了,不止把财政大权交给她,也是抱着踏踏实实过日子的心理的。
那个女人,不值得人付出啊!
汪淑芸长叹一口气道:“我就是心里担心得慌,远在川省的毅腾夫妻和毅杰夫妻也不知道怎样了?特别是毅腾媳妇,平时娇娇弱弱的,照顾两个双胞胎就吃力了,万一也被关起来了,那两个双胞胎孙子可怎么办呢?我们现在目前又不能离开这里,要是可以我真想去看看他们。”
“你也别太担心,静下心养病吧!我已经派信得过的人过去帮我过去川省看看,毅杰那里待会我给老方去个电话,问问留在华京的孩子们怎么样了。”
坐上首的肖宏琛放下茶缸,安抚几句。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敲门声。
肖宏达起身去开门,心里纳闷,这个时候大哥的战友们要不就在上作,要不就在出任务,怎么这个时候还有人拜访?
“爸,还好吧?”肖毅然笑着跟愣神的父亲打了声招呼,利睫就上下在他身上打量,想确定他有没有受伤。
邱德生夫妻俩被批抖的画画可是让他印象深刻,他就怕父亲骨头太硬,不肯屈服吃了亏,幸好气色看起来还好,也没有什么外伤。
“你怎么来了?你媳妇和小饭团呢?不会一起来吧?”肖宏达一喜,朝他后头望了望,发现只有他一人。
肖毅然伸手哥俩好的搂住老爸的肩膀,边往里头走边道:“佳佳怀二胎了,又被关了几天,虽然她想来,我没同意。”
肖宏达一听乐了,他又要有一个孙子了,这一次最好来个宝贝孙女,说话软软会撒娇的那一种。
客厅肖宏琛也看到肖毅然了,高兴的站起来道:“毅然你来啦!正好跟我们说说家里的事,让你大伯母安安心。”
肖毅然向两位长辈问了好,才把他们这几天的经历告诉他们。
“我出发前二哥还没回来,二嫂怀了身子,佳佳和秦伯母在帮她调理。”
汪淑芸既惊又喜,惊的是,果然如自己猜测一样,孩子们都受牵连了。喜的是二儿子结婚这么久,终于传来好消息,她又要当奶奶了。
情绪太过激动,眼眶都发红。
连说:“好好好,我们家总算是有惊无险度过了这个难关,现在又添丁了,真是老天保佑。”
双方交流了各自的信息之后,肖宏琛有种劫后余生的感叹。
“这次幸好有目击证人,还有军中的兄弟极力帮着周旋,要不然我们一家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肖毅然愧疚得无以复加,羞耻的说道:“大伯,我代我母亲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