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谢谢你。不必麻烦了,那么多年,我妈那么困难都过来了,现在经过你的治疗,她也像正常人一样能跑能跳了,以后的日子只会比以前更好,所以并不需要再证明什么了,就这么着吧。”郑峥嵘声音没有波澜的回答刘佳佳的话,然后就拿着小扇子扇动小炭炉。
刘佳佳吐了吐舌头,听到这样明显带着火气的话,她也不知道如何接话茬了。拿起一个小锅舀了一碗米开始煮粥,一会儿病人喝药前,得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专门为病人准备的客房里。
“以前你这小子生龙活虎的,咋现在也得了心脏病了?”
聊了一会儿,肖宏达调侃了看着老战友。
“唉,老咯!家里破事不断,生生的不就是被气出这病来了,不过今天总算了结了,就是这病情再复发,我也觉得心里高兴,再加上遇到你这个老战友,真是大快人心啊。”章昆明无限感慨地摇摇头道。
笑着笑着,眼神复杂的看着一旁的战友,然后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现在的情况怎样?还是在部队吧!应该升官了吧?你的妻子呢?怎么没见着人!”
肖宏达笑容淡了些,摇了摇头叹道:“什么妻子啊,离婚了。”
章昆明惊讶问询:“什么!离婚了?这是咋回事,当年你结婚我也不知道,现在又说离了,究竟是咋回事?快跟我说说!”
对方曾经是自己能将后背交给他的老战友,自己那一点丢人的家事,也没有什么不可对他说的,肖宏达就把这二十几年来,和安丽青的恩恩怨怨都说个清楚。
两人这一聊就停不下话茬,整整聊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有要停歇的意思,刘佳佳都来送过一次食物,一次药了,本来是想劝着让病人多休息的,可是两人谈性正起,也就稍微提醒一下便出去忙自己的事了。
听完老战友把自己这些年的事告诉自己,章昆明沉默了!
这两个人也太坎坷了吧!以为她已经够苦了,没想到战友娶了一个女人也不是个省心的,根本就没法得到正常的家庭温暖。
犹豫了好一会儿,直到肖宏达想出去了,让自己睡一会儿的时候,章昆明忍不住喊住了。
“宏达,你还记得郑茵吗?”
肖宏达身体一僵,挥轮椅的手忽然握得死紧,手背的青筋都冒出来了。
没有转过身去,只是声音低哑的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没有等再度回答,就声音拔高了一些道:“当初她不只瞒着我偷偷和别人领了结婚证,还不辞而别,我傻傻的拿着向部队申请的结婚申请书,生生追了她好几里路,就是想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始终没有得到答案,这就是我曾经掏心掏肺付出过的女人,你明知道这些,为什么还要跟我提起这个人的名字?”
“唉…,如果我告诉你,她是被小人逼的,一切都不是她愿意的,事实上她是遭的那个小人的胁迫,你会不会相信我?”
章昆明长叹一口气,当年这个战友是他们所在的部队的一个小领导,和另一个团里做后勤行政工作的郑茵是一对郎才女貌的恋人,虽然没有公开过恋情,但他们几个走的近的战友是知道的,一直也都是期盼着两个人结婚。
可是天意弄人,当他们和战友一起兴冲冲的去领导那里拿了结婚申请后,就从领导口中知道郑茵不只申请了退伍,并且已经和郑茵同组的一个同样退伍的战友领证结婚了,离开了部队。
当时战友就癫狂了,不敢置信的一路冲过去就是要问个真相,可是两条腿的又怎能比得过火车呢,从此战友就变得沉默了很多,执行起任务也特别的不要命,当然职位也噌噌往上升。
肖宏达迅速的把轮椅调转过来,心一凛,两眼眨也不眨地盯着战友。
“昆明,是战友的就把事情给我说清楚。”这个老战友虽然比自己年长几岁,但他们一直都是直呼其名,他的性格最是沉稳,如果没有由来,他一定不会这样说的。
长叹一口气,章昆明把背部往炕上一靠,深深看了他一眼道:“如果你这个时候家庭美满,我一定不会告诉你这些,就让往事消散在记忆里。可是你现在家庭也破裂了,而她也是单身一个人,我就自作主张把你们之间的误会都给你说开,至于以后要怎么做你自己去决定。”
肖宏达目光死死的盯着战友,而同时要过来和章伯说一声,自己要先回家去帮他带点生活用品过来的郑峥嵘,刚好就听到这话,他收起推门的手,屏住呼吸听着里面他们的对话。
章昆明语速不急不徐地,为战友讲述着他退伍之后,偶遇郑茵的事情。
当年章昆明因为右手韧带被子弹射穿,以后再也无法握枪,就转业退伍回去地方工作。
直到两年后的一天,妻子带着孩子回娘家,自己要去接她,抄了小路过一个山坡时,看到一个男人拿着一根木棍在抽打一个女人,只因为这女人给儿子做了一身新衣裳。
本来是人家的家事,他不方便插手的,就是这样直接想走的,可是他无意中,见着了这个女人的面貌。
这人赫然就是那个耍了兄弟的那个女人,好奇下他就留下来观看。
结果在这对男女的对话中知道了事实真相,原来当年并不是这女人变心,而是眼前这个小人算计欺负了人家,还用手上办公用的相机记录下来,并且打算用里面的胶卷来威胁人家。
这才迫使已经和战友山盟海誓的郑茵,被这个卑鄙小人胁迫的离开了部队。
当时章昆明没有现身,自己是个男人,如果出面维护郑茵,说不定这个男的更加不依不饶。
等到后来那个男人打够了,丢下郑茵在那片树林里走开了,章昆明才走过去看她。
郑茵也很意外能遇到他,但是并没有跟章昆明说什么,章昆明也只当他自作自受,说了一会儿话也就匆匆的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