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的再次接触,发现了郑峥嵘那酷似好友的一张脸,才有意识地让妻子去接近郑茵。
直到后来郑茵瘫痪在床,那个小人以这个借口赶他门母子出门,后来也在一次喝多了掉入河里淹死了。章昆明才敢和妻子上门去看望他的母子了,经过接触和对她孩子的照拂,郑茵才慢慢告诉了他一些真相。
郑茵并没有背叛战友,而是被小人威胁迫不得已从了他。
肖宏达眼眶能红的咬牙道:“她可以上报的,上面一定会管的,我不信那个人还能威胁到她。”
“那个人欺负了她,还拍下不好的照片威胁她,说底片交给熟悉的朋友保管着,只要他被上面处置了,那大家人手都有这样一张照片流传着,你说郑茵一个女人能怎么办?就是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她也要在意你的想法啊!”章昆明压低声音说出惊涛骇浪的事实。
肖宏达闻言瘫软在椅子上,他不敢相信自己耿耿于怀了二十几年的事,甚至刻意忘却的情伤,却原来心爱的人背地里在受着伤害自己却不自知。
章昆明继续道:“那小人是郑茵隔壁村的人,当年是跟着郑茵一起入伍的,一直在暗恋她,后来你横插一足,他恨死了你们两个人,你去执行任务的时候,他就处心积虑设计郑茵了。”
肖宏达怒火攻心,挥拳一扫就把桌子上的搪瓷缸子扫在地上。“混账,那个小人叫什么名字啊?郑茵她真傻,她以为我会在乎这些吗?经过那么多生死,我哪里还会在乎这些?我只要她好好的就好啊!”
门外郑峥嵘也是无力的滑坐在地上,一直温和婉约的母亲,原来曾经受过那样的伤害吗?
任由肖宏达愤怒的发泄,章昆明反正都说出口了,就把全知道的都说了。
“那个小人叫钱少辉,还是个地主出生的少爷,他倒是真心爱恋郑茵的,为了威胁她嫁给自己,也算是用尽心机了,那么急着就带郑茵离开就是怕中间横生枝节。可是后来分土地的时候,他们家的地都被收了,那家伙就落魄了,整天在家里喝酒打媳妇,直到郑茵瘫痪第三年的时候,她发现郑茵再也好不了了,才主动休了郑茵,他们母子了这才摆脱了那个小人。”
过了好久肖宏达慢慢平静下来,嘴唇抖动了几下仍旧问出口:“她,她现在在哪?你说她瘫痪了,现在怎么样了?”
章昆明道:“他经由你儿媳妇的治疗,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峥嵘说现在住在我家里,我也很好奇怎么忽然就来我家里暂住几天了?现在看到你就不意外了,她恐怕是在躲着你。”
“还有……”
“她给你生了一个儿子。”狠了狠心,章昆明扔给他一个深水炸弹。
把肖宏达震得两耳嗡嗡作响,好半天都回不了神,“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你好好想想吧,我也要休息一下了。”刚刚发了病,又说了这么多的话,章昆明真的觉得疲惫异常蒙上被子倒头就睡。
他倒是睡的香了,肖宏达却是寝食难安了,恍恍惚惚的推着轮椅打开房门就出去了。
回到自己房间后,立即召来黄泽让他去打听,去那个找姓钱的村子里,和附近村民打探清楚郑茵他们的事情。
从来未见过领导这么紧张惊慌过,黄泽心里虽奇怪却没有说什么,应了声就出去领导说的地方打听事情去了。
在黄泽走后,肖宏达思绪万千,想起刚刚出书房时碰到的那个年轻人,当时觉得他很面熟,现在想想可不就是跟儿子长得有些像吗?
不,是和自己长得更像!
如果她当年是怀着孩子离开的,那自己真的是愧对她太多了。当初两个人好得,就像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分开他们,所以他们也就很亲密了。
郑峥嵘在章伯话落后,就转身一路小跑出去,狂奔着,脑海里却不断地重复刚刚章伯所说的每一句话。
脚步不直觉往章婶家方向我跑去,他要去问母亲,问她这是不是事实?他确实不是那个人渣的亲儿子?他的亲爹就是刚刚打过照面的这位?
而且人家根本就不知道有他的存在,是母亲瞒着那人,偷偷离开他的,而母亲是被小人胁迫的,他要知道真相,迫切的知道生肖。
郑茵刚安抚好吵闹着要回去和小饭团他们玩的小孙子,再次拿起稻草条子来编辫子。
“阿茵,你这手艺真是好,速度又快还编得整齐,送收购站那些收购员肯定会喜欢,不像我,有的粗有的细,称差不齐,收购员还笑我,用这些编的草帽指定漏光。”林秀勤探头瞅了眼,好友手指翻飞间编出的草辫子,忍不住夸赞她。
郑茵只是笑了笑没有回话,不久又忍不住发呆起来了。
林秀勤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草辫子,双手扯下好友手里的活,郑茵回过神来满脸疑惑的看着林秀勤。
“阿茵,你究竟怎么了?忽然间就说要来这里住两天,经常说着话呢,说着说着就发起呆来,是不是家里碰到什么事了?我们俩是什么交情,有事你还不能对我说!”
郑茵下意识的摇摇头否认:“没有,能有什么事,就是现在手脚不方便的,在家里呆着无聊,想过来跟你聊聊呗,怎么?你还不欢迎我啊?”
“我信你才有鬼,多年的好友了,你心里想啥我还是能猜到几分,是不是家里碰到什么难事了?我告诉你,你今天必须跟我坦白。”
林秀勤可不会给她三言两语就塘塞过去,既然问出口了,她就必须要个答案,这些年她因为成分问题过得艰难,好友自己都瘫痪在床了还不忘,经常让儿子过来照顾他们,这份友情她指定认一辈子了。
当初接近她也是因为丈夫的嘱咐,没想到倒让自己结交了一个掏心掏肺的朋友。
看着坚持不懈盯着自己的林秀勤,郑茵长叹了一口气,全身的力道像是松懈了一般,靠在竹椅的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