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就拜托你啦!”他就怕怎么洗都会留下印记,以后病人看了对他的印象有影响,这会儿刘佳佳保证给他洗干净,他心里就直欢喜,这个时候要得一件崭新的白大褂可不容易,大多数坏了就补一补再继续用的。
等脓液引流完,刘佳佳开始把伤口内外,已经发灰的肉只能用手术刀一点点割掉,不把这些清理干净伤口很难好得起来。
医院的手术室设备很简陋,基本是要啥没啥,那种手术专用的无影灯是想也不用想,连一般的灯泡,瓦数都不够大。
光线不够眼神来凑,刘佳佳也只能用她超高的视力,来弥补手术环境的不足。
其实刘佳佳在之前实习中,也有动一些小手术,但都是那种很简单的清创缝合。做的最多的还是在“学习空间”那里,磨练的一场场大小手术。
这次跟以前不一样,伤口从脚踝位置,一直蜿蜒向上到小腿,这段位置是血管和经络密布的地方。
稍不注意伤到血管动脉,大量出血会让病情雪上加霜。
不小心碰到神经也不行,神经损伤基本都是永久性伤害,后遗症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这算是刘佳佳第一次在现实中做这么严重的切除手术,心里难免还是有些忐忑的,加上手术条件环境并不理想,刘佳佳脑子里每一根儿弦都绷得紧紧的。
精神高度紧张,身体也会有相应的反应,刘佳佳脑门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钟利华虽然是只擅长内科,但助理还是做得很到位的,他很快用纱布帮刘佳佳擦了额头上的汗珠。
尽管心里有些忐忑,但刘佳佳下刀的动作果断又麻利,面不改色地夹着割下来的腐肉往搪瓷盘里扔。
精神力在这个时候帮了大忙,细致入微的观察力,让刘佳佳准确锁定需要割除腐肉的位置,也让她的刀子尽可能地避开经络和血管,避免手术意外情况发生。
一点点的腐肉被剔除出来,最开始刀割下去,流出来的是粘稠的脓血混合物,渐渐地脓液越来越少,流出来的血液颜色越来越正常。
刘佳佳心里欢欣鼓舞,血液的颜色质地趋于正常,就意味着腐肉快要被清理干净了。
放下刀子刘佳佳用酒精纱布清理干净创面,然后开始着手准备缝合伤口。
但由于刚刚清创手术,剔除了许多腐肉,皮肤下面就自然出现了一块空洞,这种空洞的存在会加重重复感染的可能。
刘佳佳只能割掉一块多余的皮肤,尽量用皮肤把伤口压实,再进行缝合,缝合之后对伤口进行压实包扎。
希望皮肤和下边的正常的肌肉组织愈合在一起,这样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被剔除的肌肉还会慢慢地再生出一部分来,减小对腿脚活动的影响障碍。
但这么大的清创面积,病人这条腿,想要恢复到受伤前的机能水平,几乎是没有可能了。
即使能够顺利愈合完全恢复,也会多少有一些后遗症存在。
不过要是日常中注意保养,后遗症对生活的影响,比起截肢来,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刘佳佳在缝合的伤口上打完最后一个结,连松口气的喘息都没有,立刻用手去探病人额头的温度。
“刚才我已经用温度计测过了,38度多一点,病人体温已经开始下降了!”沐湛蓝赶紧说道。
刘佳佳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只要不是高烧一切都好说!”
38度对于正常人来说,离危险的高烧只有一步之遥,但对于一个外伤病人来说,这个温度属于正常温度。
发烧证明免疫细胞正在对抗病毒细胞,两相冲突之下,人体自然就会发烧,只要不是超过39度发高烧,那么问题就不大。
“院长,以为你精通内科中医把脉,想不到你手术也做得这么好,那手法娴熟精准,绝对是个高手,要是刘医生看到肯定追着你学习。”钟医生一边清洗双手,一边感慨道。
任敏把手术器械收到一边去清洗,沐湛蓝则给已经包扎好的病人擦擦身上的污渍。
“麻烦两位接手剩下收尾工作了,我去给他开点药用上。”
两人齐齐应了一声。
刘佳佳和钟利华并肩走出手术室,据实已告,“在医院里实习了几年,后期也有做一些缝合手术等小型的小手术,这也是我第一次做这么长时间的手术,我们先要给他给病人用点葡萄糖,麻烦钟医生去药房给他拿来,我怕他会脱水!”
“行,你去开药,我去拿葡萄水!”钟利华道。
他们刚推开手术门出来,在门口焦急等着的家属就冲过来,七嘴八舌的问两人。
“医生,我们主任怎么样了?”
“医生,我的丈夫有危险吗?”
“医生,你可要尽力救救他呀,他是个好人。”
钟利华立即制止大家,“手术很顺利,我们花了两个多小时,把伤口上面的腐肉全部清账干净,现在就是要做好消毒工作,避免患者的伤口再度感染,所以他必须住院,哪怕明天就是过年了,也一定要住院观察。”
听了医生肯定的答话,家属们都松了一口气,一个30多岁的女人双眼通红哽咽的点点头:“只要他能好,别说是过年住在这里,要我们干什么都行,他可是我们家的顶梁柱不能倒下啊!”
刘佳佳并没有急着再和这些家属说话,而是在钟利华和他们说话的时候,自己悄悄地回到自己办公室,写下接下来要给病人开的药。
谢雄输完一大瓶葡萄糖,才慢慢醒转过来,他的妻子立即给喂了小半杯温水,他的嗓子才能发出声音。
“我这是怎么了?这是哪里?我记得厂里在赶进度,我们都在赶工了……”
“老谢,你不要命了吗?你就没想过我和孩子们?居然脱得这么严重的伤,还坚持工作,伤口都发炎感染了啊!整个人都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