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了炕,刘佳佳半躺在肖毅然身边,压低声音把今天张晓希说的讲给他听,让他帮着分析分析。
肖毅腾被调回川省一个市里,换了一个新单位,合作搭档又重新洗牌,这次上头给他配备的一个助理,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
张晓希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这个消息,心里就一直不痛快,后来那女的居然到家里去,说些模棱两可的话,更是彻底挑起张晓希那根紧绷的弦,从那之后疑神疑鬼的,老是就这样的事情有过争吵。
不过,这还不是他们矛盾的主要原因,隔壁有一个年轻轻就失去老婆的邻居,好像对张晓希挺有好感的,处处向她献殷勤,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不但没有避着点还将人引为知己,处处毫不避嫌的来往。
一段婚姻哪里容得下怀疑这种不定因素,就这样在一次争吵中,张晓希就赌气带着孩子出来。
肖毅然听的直皱眉,“这么个二百五带着两个小孩子,肖毅腾也放心让她出来,时隔这么久,都没有追过来,是不是真的打算一拍两散了?”
二百五?
刘佳佳被口水呛了一下,哭笑不得的拍了一下他看臂。
“她想住就尽管住在这儿,只不要为她的事情烦心,夫妻之间处的好就处的,处不好分开了也好,他们都是成年人,让他们自己折腾。”肖毅然可不爱管这些破事,在他的观念里,无论是感情还是婚姻都得自己承担解决,旁人并没有能力去插手。
刘佳佳在肚子上比划了个大肚子的动作,才道:“张晓希又怀孕了,已经两个多月了,就怕孩子无辜啊!”
“这两个棒槌!”肖毅然没好气的低声咒骂了一句,“我明天就打电话去伯父那,让他老人家打电话去请这位“大少爷”过来。”
两个大人任性的要死要活,肖毅然懒得看他们折腾,可是还牵涉到一个未出世的小家小,那性质就不一样了,这可是牵涉到一个小生命的未来,他们就没有任性的资本。
肖毅然夫妻俩同仇敌忾,准备这对不靠谱的父母,要是真的不把肚子里那孩子当一回事,就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两人。
果然第二天,肖毅然但在自行车就去大集上的邮寄点那里打电话。
另一头连上线的肖宏琛,听说大儿媳怀着孕带着两个宝贝孙子离家出走,而自家大儿子到现在都没有动静,没有找人也没有去接,老爷子就火冒三丈,在电话那一头就骂上肖毅腾。
连骂了好几句平歇下来,然后拜托肖毅然和刘佳佳多费些心,在大儿子来之前,先照顾好他们俩几个,别再让他们到处去乱跑了,一定要帮着留住儿媳妇。
张晓希母子几人就在这住下,刘佳佳可不会跟她客气,可劲儿的使唤她做饭带孩子,后来发现留她在这里,也不尽然是坏事,至少帮恭春燕分担了很多活,隔壁严大嫂也能少一些过来了,空出时间打理她家的自留地。
不久郑家村的人都知道,刘佳佳的姐姐来家住了,纷纷的过来这边串门。
张晓希在川省的时候,就培养出和这些七大姑八大婶东拉西扯的本事,毕竟和人维系好关系,肖毅腾在地方施展工作的时候,阻力也会小一些,所以应付这些人是得心应手,表现的非常的随和容易亲近,很快就有了好人缘了。
直到肖毅然打了电话数十天,肖毅腾才拄着拐杖,由着一个青年人扶着,狼狈一身狼狈的出现在家门口。
张晓希打眼看到他这个样子,首先就心疼上了,哪里还记得自己是在和他怄气,哪里还记得口口声声说要离婚的话。
不顾家里还有串门的大婶们,扑过去就抱住肖毅腾嚎啕大哭。
肖毅腾看到她终于放心了,紧接着就感到一阵无奈。
所幸还是两个儿子靠谱一点,壮壮和康康听到妈妈的哭声,一溜烟的就从院子里跑出来,看到爸爸出现在这里惊喜的跑过来,这才发现爸爸的脚缠着一个白色的厚厚大靴子。
壮壮:“爸爸,你怎么穿了一双这么奇怪的靴子?”
康康:“爸爸,妈妈说你不要我们了,真的不要我们了吗?”
肖毅腾轻咳了一声,无奈的对张晓希道:“我的脚还没好,你这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待会儿我倒在地上了,我们俩都没落的好。”
张晓希这才着急的推开他,通红的眼睛四处检查他的身体,看他腋下拄着一对拐杖,右脚打着石膏,还有脸上也有结的痂的伤痕。
立即心疼的摸上他的脸,“怎么会受了这么严重的?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口?我一个没在家你就出差错了,你就离不开我,你还不承认!看,现在是挂彩了吧?”
肖毅腾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会受这么严重的伤还不是这个脑子缺根筋的女人害的。
也不跟这个女人掰扯,笑容亲切的回答两个儿子的话,“壮壮,我脚上的这个不是靴子,爸爸摔伤了脚骨折,医院里给爸爸打了石膏。”
然后看着两个儿子认真的保证,“别听你妈胡说,你们是爸爸的骄傲,爸爸怎么会不要你们,这次妈妈是带着你们来走亲戚的,爸爸忙完了工作也跟着过来了。”
“爸爸受伤了吗?痛不痛?我们快进屋子里,我给你倒水喝。”壮壮扶住爸爸的手,满脸关心的看他。
张晓希撇了一眼跟在肖毅腾后头的青年,青年立即热情地喊人,“嫂子。”
“是小张啊,麻烦你送你们科长过来了。”
被叫小张的青年摇摇手,看着肖毅腾慢慢走进院子,才小声的为自己领导说几句公道话。
“不麻烦!嫂子,科长这次是遭了老罪,那天和你吵架后,科长估计就后悔了,可是男人嘛,终究抹不开脸面。第二天你们邻居过来告诉科长,你带着孩子到火车站去,他当时可急坏了,立即就追了出去,估计是太心急了,一不小心从堤坝上摔了下去,断了一根肋骨,右腿也骨折了,只能躺在医院养着了,前几天单位接到科长父亲的电话,才知道你们留在这儿,但医院的医生说还不能舟车劳顿,得让科长在家躺着养两个月才能下床,肋骨的伤其实还没有长好的,后来是科长硬要出院的,人家医院那边才放人,你就别和他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