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妇女主任是肖家三叔的大儿媳,刘佳佳还得叫她一声嫂子,见刘佳佳动真格真要亲手教训孙招娣,赶紧的张开双手往前一挡。被刘佳佳气势吓得瑟瑟发抖的孙招娣,赶紧麻利地躲在她身后。
“立春嫂子,你让让,这个糊涂蛋光用嘴跟她理论是没有用的,必须把她打疼了,才会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孙招娣就是这样的,为人糊涂,耳根子软,还嫉妒比她过得好的人,在村子里很多人也不想跟她耍在一起,可这回真的看着他被人打,他们这些当干部的不阻止肯定说不过去。特别是妇女主任,同事肖家的儿媳妇,自然要为佳佳考虑多一些。
没错,今天理亏的是孙朝娣,泼辣点的媳妇臭骂他,打他一顿都没问题,可问题是刘佳佳是穿鞋的,可不能和孙家这些光脚的破落户硬碰硬,被拖累了名声亏了,在农村还是要注重名声的。
肖毅然扶住刘佳佳的肩膀,摩挲几下安抚道:“这人一直是这个性子,就是大动肝火揍一顿也没用,倒不如,把家里那小偷移办司法,省得和这些人扯皮。”
“是啊,佳佳,你先消消气,你这三婶就是个糊涂人,你也是知道的,倒不如省省力气,带我们回家里看看。如果情况恶劣,村里会将他送到公安机关的。”
孙招娣一听就慌,瑞发可是大哥家的宝宝疙瘩,可不能出事啊。
一行人来到刘家,老太太气色恢复了一些,坐在椅子上,和越来越多聚院子的乡亲,学着刚刚发现小偷的事。
“哎呀!三婶子哟!你这发现了小偷咋不喊人,还自己亲自动手了,您这老胳膊老腿的,万一磕着碰着,人反倒被逃了,不是不划算呐,您老不是最会做划算买卖的吗?”李兵一进来看老人家精神还不错,悄悄松了口气,走到她身边,蹲下来扶住她的手就是一阵委婉的数落。
“阿兵来啦!这不是一着急就给忘了嘛,就想着先敲他一棍子,还好我家丫头回来了,正好捉住这混蛋。”
“李支书请看,这就是小偷盗窃家里的财务,当场人赃俱获,送派出所直接就能立案。”
刘佳佳指着刚才倒出来的财物道,行窃到了一定的数额,那性质就不一样了,判刑的时候也能判重一些。
“小偷应该是蓄意已久,经过踩点,确定家里没人才开始嫌弃,而且极度贪婪,将家里的财物搜刮一空,丝毫不留半分,财务价值大,性质极其恶劣。”
肖毅然补刀,像这种沾亲带故的,打不得,揍不得,所以肖毅然刚接触小偷那会,动手的时候下手很重,一动手就踢断他的一手一脚,就是因为那是唯一可以教训小偷的机会。等大伙都围过来,小偷摆出弱势的姿态,那他在强硬的动手就说不过去了。
可是打不得,让法律制裁他还是能够做到的,肖毅然没有具体描述被偷窃的现金,和存折具体数额,但散到在一地,大家也能猜想到,这么大的额度肯定是要吃牢饭的。
“哎呦疼死我了,支书,快速点送我去医院,我要变残废啦!他刘家好歹毒的心,都知道我是亲戚了,还下那么重的手,我不就是偷个东西嘛!罪不至死啊!”
迫于虎视眈眈守在身边的两个穿迷彩的壮汉,孙瑞发一直躺在地上,不敢乱喊,听说他们计划着要把自己送到派出所,就不干了。
卖惨的捂住自己手,躺地上不断的嚎叫,实际上他也是真的痛惨了。
孙招娣想着法要急着帮侄子说几句好话的,忽然听到宝贝侄子的叫嚷声,赶紧的跑过去,扑在他身边,小心地抚摸着她的腿,心疼得直掉泪:“哎呀,阿发,你哪里疼啊!作孽呀!这么精神一个小伙子,才一会儿没见,咋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姑啊!姑啊,疼死我了,快救救我,他们这是要害我变残废。”孙瑞发涕泪横流。
“乡亲们,帮帮忙,快把我们家孩子送卫生院里。”孙招娣蹲在侄子身边,心急如焚,看了眼丈夫想让帮忙,却被他脸色唬了一跳,转而向围观的人群求助。
好一副姑侄情深的苦情戏,可惜在场没人同情半分,反觉得孙招娣简直搞不清楚状况。
“各位乡亲,这孙瑞发青天白日的跑到亲戚家来偷窃,如果只是偷窃财物,我们还不会那么生气,可是偏偏年迈的奶奶发现了,奶奶情急之下拿着棍子驱赶。试问,一位八十岁的老人,与年轻力壮的小偷缠斗,能得好吗?今天要不是我们恰巧回来,奶奶的情况就危险了,我一进院子发现奶奶情绪盛怒,血压飙高,四肢无力,若不是我急救及时,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小偷事件,而是要出人命了。”
刘佳佳沉着脸,巡视一圈,“所以,在我眼里,这里没有亲戚,只有罪犯,大伙不要怪我不近人情,实在是孙瑞发干的就不是人事,作为子孙,我这么做应该没错吧?”
乡亲们附和的点点头,再糊涂的人也不敢说,让人家要大度,因为这事发生在自家,自家也不会甘休的。
李兵皱着眉头蹲下,厌恶的看了下嚎叫不止的孙瑞发,拍了下他肩膀换来他更大声叫唤。
“嚎什么嚎,你还有脸嚎?年纪轻轻有手有脚,你干什么不好?不想养鸡养猪,化肥厂也有工打,凭啥大家都干活养家,就你要偷东西渡日。胃口还挺大,直接把人家家里的财物都给包圆了,这是丝毫不给人家留点念想啊!”
这些年李兵由镇政府派下来接手父亲村干部职位,更加注重村里拉起来的养殖业,手工合作社和化肥厂,每样都接纳外乡人加入,只要是勤劳的就不怕没饭吃,所以特别让人看不上。
而业村里的厂业,每样都有肖毅然和刘佳佳夫妻俩帮忙,或是给家禽牲畜防病的药物,果树防虫的药粉,还有帮忙各种产品找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