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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别在这里发癫
画卷缓缓消散在空气之中,了无痕迹。
周离伸出手,握了握拳,在感知到自己已经恢复出厂设置,变回那个新时代年轻废物后,周离欣慰地笑了。
回来了,都回来了。
还是如此菜逼,还是如此贫弱,但只要坚定不移抱紧诸葛道长大腿,自己在现实世界就能风生水起。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与此同时,提前苏醒的赢鸢躲在画室的桌子后,露个小脑袋,眼中带着惊慌与无措,但更多的是一种怯生生的羞赧。
“你出来的也很快啊。”
周离看向赢鸢,摆摆手,笑着对她说道:“画中世界的事情都结束了,赢鸢大人千万别往心上去。”
赢鸢怔住了,很快,她便反应过来,这是周离在告诉她无需在意画中世界所发生的一切,包括她还是明兰时,对周离那热烈放纵的示爱。
周离担心赢鸢会因为画中世界发生的一切而羞恼,担心她会为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而后悔。他认为,那只是独特的一天,不值得赢鸢付出太多。
可是
赢鸢握了握双拳,明明只要自己答应下来,这场看起来荒诞的“闹剧”就会结束,自己依旧是高傲的楼兰之王,僵王旱魃,二人也会就此分别。
可是,赢鸢不甘心,也不认同这样的结局。
对于赢鸢而言,她的过往其实早已黯淡无光。如果没有周离的出现,她将会是一个征战十几年的大祭司,亲眼目睹了自己的国家消亡,最后以身躯化为烈火封印旱魃,开始了一段永无天日的千年时光。
对于曾经明亮如灿阳的赢鸢而言,那一千多年的孤独和国家消亡的痛苦一直让她难以承受。可当周离出现,他回到了过去,陪伴着她度过了那最为艰难的一天,也让原本彻底消亡的楼兰,保留了民族的血脉。
对于周离而言,他只是在画中度过了一天。可对赢鸢而言,周离是大祭司明兰心仪的少年郎君,也是楼兰王赢鸢在最黑暗的一天中寻找到的光束。
当他们回到过去,改变了一切后,赢鸢的记忆中也浮现出了那个少年灿烂的笑容。那一千多年的时光,也因为记忆中周离的存在变得有了色彩。而她,也不再孤独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因此,在看到周离的那一刹那,除了自己汹涌的记忆携带着羞涩奔来外,更多的,却是发自内心的欢喜与爱恋。
在用尽勇气说完这两句话后,赢鸢入神地看了好久周离那错愕的表情,随后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她悄悄凑到周离身边,轻轻扯了扯周离的衣角,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一旁的诸葛清看着自己手中的留影石,陷入了沉思。
为啥没有灵内存了呢?
“道长是有什么遗漏的事情吗?”
周离看向一旁的诸葛清,好奇地问了一句。
“没事。”
诸葛清压下心中的悲伤,对着周离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没事,没事。”
下次把“我有事”写在脸上吧,这样比较不好猜。
周离也没有细问,毕竟人家刚和自己的父母进行了一场生死离别,心有所想也是理所应当的。他看向身旁的赢鸢,还有那满是绯红的娇俏脸颊,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不对啊,等一下。
跑一趟二次元我好像多了个老婆?
【乱入命运线已完成】
在看到眼底流过的字符后,周离一时间有些惊讶。因为之前的命运线,就算是完成也不会出现这串字符,而是会化作一条实质的命运线绑在八方命运纺之上。
难道说,这次有隐藏奖励?
手指划过了八方命运纺,周离一时间有些激动。
作为一个穿越者,周离对自己的这个金手指还算是比较满意的。但他唯一不满意的一点,就是这玩意比自己还要摆烂,似乎除了个预警功能外,它最多的就是给自己整个烂活。
当周离的手指触碰到八方命运纺的一瞬间,他那激动的心瞬间心肌室狭窄梗死,伴随心脑血管短时间紧缩病状。
只见那高悬于神秘空间中的八方命运纺上,赤裸裸的写着一行烫金色的大字。
【二次元真恶心】
赢鸢好奇地歪了歪脑袋,因为她发现,就在自己悄悄地挽上周离的手的一瞬间,周离的心跳比打旱魃还要快。
难道我这么有魅力吗?
在短暂的沉默无言后,周离捂住心口,长舒一口气。随后他撑着笑脸,揉了揉一旁赢鸢的小脑袋,对她说道:
“赢鸢大人”
“叫我赢鸢!”
赢鸢顿时像是炸毛的猫咪一般,拉了拉周离的衣袖,急忙道:“只许你一个人这么叫我!”
“好好好,赢鸢,赢鸢”
周离一时间有些牙疼,别看他天天和唐莞厮混在一起时狗叫连篇,今天“我乃情个的圣转世,上辈子夜御十八女不在话下”,明天“公主?我定叫她有来无回”,看起来情感史丰富,堪称情场高手。
实际上呢?
两世的飞舞雏男罢了。
所以,面对现在赢鸢羞涩而热烈的小动作,周离别说是招架了,早就进入跪地上求饶等死环节了。可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对方,毕竟自己和赢鸢满打满算就相处了一天的时间。可在赢鸢的眼里,她这一千年的沉睡都有周离的影子。
这就很离谱儿了。
因此,周离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赢鸢。
赢鸢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样,她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被斗志占据。她踮起脚,抓住了周离的衣襟,这一刻,原本有些迟疑的少女羞赧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旱魃独有的霸道。
“周离,给我听好了!”
幽兰般的吐息让周离感觉鼻尖痒痒的,少女就这样凑在他的面前,脸颊的温度甚至都能传递到周离耳边。赢鸢紧紧地盯着周离,铿锵有力地说道:
“我马上就会回到楼兰的遗迹,处理王殿痕迹。明年,我会解决所有的问题,然后回到北梁,向你的姐姐提亲!”
霸道地将猝不及防的周离拉到自己面前,在短暂的唇齿交错后,少女那大漠赠与的健康肌肤上流露出淡淡的红晕。那双金灿灿的眼眸里满是霸道与骄恣,赢鸢看着不知所措的周离,高傲道:
“到时候,我会以楼兰王娶亲的规矩,以三万金银,五千绫罗,十六骏马为礼,彩灯数千里,禀中原皇帝,让天下为我娶你一事而祝贺!”
说罢,少女一甩衣袖,没有半分迟疑,潇洒推开了石门。在被门槛绊了一下,发出了可爱的呜咽声后,赢鸢立刻抱着脑袋跑了出去。
看着赢鸢匆匆逃离的背影,失神的周离过了好久,才终于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道长“
周离转过头,看向诸葛清,哭笑不得地问道:“大漠女子强抢中原民男,犯不犯法?”
“不对啊,怎么没保存嗯?”
一旁蹲在地上研究留影石的诸葛清抬起头,看向了周离。片刻后,她摇了摇头,茫然地说道:“应该是入狱十年,罚金两百吧。”
“哦哦。”
周离点点头。
“当然,是周公子要去入狱十年,罚金两百。”
诸葛清回过神来,幸灾乐祸地说道:“按照大明律,楼兰王也算是外邦友人,强抢外邦女子可是很严重的罪名。”
“不是,她一千多岁,一拳能把我打出九世轮回,我”
周离指着自己,就像是被委派了“屠杀孙悟空”的虾兵蟹将一样,委屈,无助,不知所措。
“好了好了。”
诸葛清笑眯眯地揉了揉周离狗头,安慰道:“人家小赢鸢那么可爱,还很有钱,性格也好,你从了她不是很好吗?”
“啊,确实很好。”
周离下意识地点点头,但又摇摇头。
“不对!”
周离一脸严肃地说道:“我提倡自由恋爱。”
“对啊,很自由啊。”
诸葛清嗯了一声,理所当然地说道:“你自由地从了赢鸢,赢鸢自由地强制迎娶你,大家都很自由。”
哦,自杀也是自由的一部分,不爽不要玩是吧。
周离挠了挠头,有些哭笑不得。但想了想,发现自己现在怎么做都没有什么问题,无非就是“富姐我不想努力了”和“富姐,我不想努力了”的差别。
你问差别在哪?
一个有逗号,代表犹豫了。一个丝毫没有犹豫,代表男人的决心与尊严。
“好了,咱们回去吧。”
周离看着手中那颗合拢的虎符咒,还有不远处的石桌上分离开来的“虎符咒”,长舒一口气,随后低声说道:
“这位黄衣画师,看来还是比较友善的。”
“是啊。”
看了眼周离手中的虎符咒,诸葛清感慨道:“竟然以画作的形式创造了一枚新的虎符咒,看来,这位黄衣画师很关心你啊。”
“也算是促成一段佳话了。”
周离的语气十分虔诚,看得出来,他对黄衣画师的感激是发自内心且极度真诚的。
毕竟黄衣画师解决的不仅仅是周迅和林鸢的问题。
还有周离的阳痿危机。
――
石室之中,林鸢蜷缩在水晶棺里,像是孩子一般咬着大拇指,闭着眼,睡的香甜。
在她的身边,周迅百无聊赖地轻轻敲着石板,规律的节奏清脆悦耳。片刻后,周迅似乎察觉到什么一样,抬起头,看着那洞窟旁周离贱嗖嗖的笑容,周迅也笑了。
“不多不少,一千两百二十年。”
接住周离给他扔过来的虎符咒,周迅满是柔和地看了一旁水晶棺中的林鸢,又好笑又怜爱地说道:
“蹬被子,说梦话,吃手指,还时不时醒过来在石室中梦游,要不是我也被水晶棺庇佑,恐怕我早就心力衰竭了。”
周迅并没有和周离三人一起离开过去。
他选择留在这座坟墓中,陪着名为林鸢的少女,度过这一千年昏暗无日的光阴。
“离开后,准备和她去做什么?”
周离靠着石室的墙壁上,开口对周迅问了一句。
“逛一逛这个世界吧。”
周迅笑了笑,看向睡的香甜的赢鸢,将虎符咒一分为二,白色的那块放在了她的枕边,“她睡了一千多年,却只有一岁,我想带她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去北梁吗?”
周离好奇地问了一句。
“你认真的?”
凝视着周离,周迅幽幽地问道:“给她介绍桂道子的死法,还是让她见识一下哥谭的神奇,或者带她领略死人刀坟墓的风光?”
“你可以你可以你可以带着她和老学究去钓鱼,还有还有”
周离抓住自己的脑袋,惨烈地笑道:“算了,别去了,好好生活。”
“主要是我和你长得太像了。”
周迅拍了拍周离的肩膀,现在的周迅吸收了那枚黄衣画师留下的虎符咒,已经成为了完全独立的个体,但他的容貌还是和周离有九成相似。
“是啊,容貌太过相似,也”
“我怕我走在路上被套麻袋打死,但我心善,我还没有你的手段,所以就不去北梁了。”
周迅坦诚道。
“滚。”
周离面无表情地回应道。
“你的飞鸽号我清楚着呢,等吧,等我和她的实力足够强大,我就会回来找你。”
笑着拍了拍周离的肩膀,周迅开口道:“到时候,可别忘了给我留个门,血缘关系上你可找不到比我跟你更亲的人了。”
“妥。”
锤了下周迅的肩膀,周离感受着逐渐回到自己体内的“善”,笑着说道:“到时候一起和老学究去钓鱼,咱们俩人钓他一个。”
“那不是亏了吗?得喂两份鱼。”
日落西山,月影初现。
哪都通的牌匾下,闭店的牌子被挂了起来。桃夭将大门闩好后,紧了紧门帘,将扫帚放在一旁。随后她穿上一旁的围裙,紧了紧绑带,走进了厨房里。
“你是说,你一分为二成了两个人,然后呢,为了让另一个你自己回归到你体内,以下略,最后,你在画里获得了一个老婆?”
唐莞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严肃地重复了一遍。
“你这省略的也太多了。”
周离有些无奈:“但是你说的大体上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就是这样。”
“极其严重的癔症。”
神医唐莞当机立断,确认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