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俊,过去我说她不是善良之辈你不信,现在你看到了吗?”
周母没有被舒颜的话吓到,反而十分兴奋。
舒丫头在自己儿子面前表现的越恶毒越好,只有这样他才能彻底对她死心。
“你也亲耳听到了,被我揭破丑事,她不是自我反思,而是希望我早点去死。”
周文俊也是震惊不已。
他记忆中的舒丫头不是这个样子的。
她善良而柔弱,所以他买下她所有的东西、在雨中把伞让给她。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从这么良善的女人嘴里听到这么恶毒的话。
她在咒他的母亲死啊!
不论是从陌生人的角度还是从过去两人的情分出发,她都不应该这样说话。
“舒姑娘,你,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
“你什么你?”
舒颜不耐烦的看着他,“看在你是刚中了解元的份上,我已经对你们母子一再忍让。”
“你母亲这么大庭广众的撒泼,你竟然都不阻止一下,亏你是读书明理的人!”
被舒颜劈头盖脸一顿问责,周文俊愣在当场。
舒颜接着道,“她是你母亲,又不是我母亲,你对她百依百顺没问题。”
“但是,出门之后也让别人对她事事顺从,这合理吗?”
“我没有要求你对我母亲顺从,我只是……”
“只是什么?”周母打断儿子。
见连儿子都挨了舒丫头的骂,她一边庆幸儿子见到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一边却又为儿子挨骂而不高兴。
周母呵斥舒颜,“你怎么敢这么跟我儿子说话,他是解元,连县令大人对他都要客客……气气……”
话还没说完,她人猛然朝后仰去。
“娘!”周文俊急忙扶住自己的母亲,“你这是怎么了?”
就见周母眼白向上翻,人已经没了意识。
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把周围的人都看傻了。
突然有人道,“这女人是巫女吗?她说周夫人会当场毙命,周夫人就真的倒下去了……”
这时,大家看舒颜的眼神充满恐惧。
有离舒颜比较近的,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太可怕了,咱们青云县还有这种人吗?”
“都看我做什么?”舒颜没好气的道,“她来排队,难道不是为了看诊吗?”
“一个病人晕倒难道不正常吗?还不把地方让出来,让大夫给她瞧瞧!”
这时大家才发现,一直在里间坐诊的大夫已经闻讯走了出来,围在一起看热闹的人正好把他挡在外面。
大家立刻向后退散,给大夫让了一条路。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母亲!”周文俊惊惶失措。
舒颜则是在大家把路让出来的空隙,朝阿福道,“后面交给你们了,我赶时间。”
说完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与其在这里被这对母子纠缠,她不如早早回去研究她的新药方。
周文俊还想跟舒颜说些什么,可大夫正在给母亲把脉,他哪里也去不了。
“你母亲的躁郁之症很厉害,之前用了什么药?”大夫问道。
周文俊愣愣的看着大夫,“我母亲之前并未用过药……”
“是吗?”大夫摇摇头,“这不应该啊,你看她如此暴躁、易怒,应该早有症状才对。”
“而且晕倒,这应该也不是第一次了吧?”
周文俊又是摇摇头。
他一直在北郡读书,并不清楚母亲的身体情况如何。
要不是母亲今日有些头晕,他也没想过陪母亲来瞧瞧大夫什么的。
“这么说,周夫人如此,还真不是这位姑娘诅咒的?”
周围那些等待义诊的人这才明白,根本不是什么巫女诅咒,而是周母犯病了!
“大家别误会,舒姑娘刚才是气急了才如此说。”阿福也急忙解释。
他不想任何人误会舒姑娘。
见阿福到这时还在替舒丫头说话,周文俊不由自主的看着他。
母亲刚刚说的,也不无道理,而且她嫁人生孩子的事情,也不只有许书生听到,他当时也是在场的。
不过,就在他心思动摇的时候,旁边有人说话了。
“阿福哥,看你这么维护这位舒姑娘,她该不会是那位舒姑娘吧?
“什么这位舒姑娘、那位舒姑娘的,你在这打哑谜呢?”
“诶,你别插话,先让我问清楚了阿福哥。”问话那人看向阿福。
此时周文俊已经扶着母亲跟着大夫进了内堂。
看着大夫给自己的母亲又是掐人中,又是往她鼻下抹提神药油的,他的心思却全跟着外面那些偷偷说闲话的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