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跟你去了等于白去不说,不仅如此,还要搭上我们的前程。”
“所以呢……解铃还是系铃人,你们当初是怎么得罪的太尉府,我建议你们就从这方面下手找自救的方法。”
“总之,京兆府你们就不要再来了,这鼓再无需敲……”
听到这里,卓安已经大致明白,为什么主子不让他暴露身份了。
只有普通人来报官,才能看出整个京兆府谁在认真办事、谁有在浑水摸鱼!
“捕头大人,生死关头,你们当真不救人么?”卓安尽最后一份挽救他们的努力。
回去之后,他就会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主子。
以主子眼里不揉沙的性格,他们既然不愿去面对太尉府的权威拯救弱小,也自然没留在京兆府当差的必要。
“我说,我跟你说的够明白了,你要是再继续这么闹下去,我就让人乱棍把你打出去,你信也不信?”
卓安点点头,“捕头大人的话,我信了,我也会把这些话一五一十的跟我主人讲的。”
“这就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吴富贵以为卓安要回去汇报的,是他教他们怎么向太尉府低头认错的方法。
哪里想到,他的捕头生涯,只到今夜就到头了。
卓安不再多费唇舌,飞身上马。
“等等……”
这时,一直沉默的杨天材终于发声,“小兄弟,你且等等我,我去叫几个人来和你一起去!”
这个刚刚经过激烈思考和挣扎的总捕头,最后还是不能放任太尉府肆意虐杀百姓。
“总捕头,你可想清楚,对方可是太尉府……”
吴富贵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为他这个决定感到高兴。
去吧,去吧,去得罪了太尉府,他这个总捕头必然当不成了。
到时候,新府尹再受他连累,他们一起滚蛋正好!
……
杨天材带一众衙役去到严宅,见到灯火通明下四处闪着寒光的尖刀,也是心里发憷。
吴富贵说的没错,他们京兆府的人,的确在太尉府这里吃了太多的暗亏。
太尉,手掌天下军权、军事的人。
在朝中,文有慕容丞相,武有孙太尉。
孙太尉高高在上,他们凡人是不经常接触到,但是,偏巧的是,孙太尉有个十分纨绔的儿子——孙令奎。
孙令奎上头原有两个哥哥,但都先后生了重病离世,故而孙太尉把这个仅剩的儿子,纵容的无法无天。
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
杨天材看着眼前的情况,他和太尉府打交道这么久,几十人钢刀上阵的架势,这是他第一次见到。
到底,对方是和孙家结下什么怨恨?
跟着杨天材来到这里的衙役,已经有大半开始后悔了。
他们不应该被总捕头一鼓动,就热血沸腾的来替百姓做主。
几人环视四周,心生退意,如果他们把命丢在这里,谁又能替他们做主呢?
“孙财,又是你!”
杨天材压着紧张,质问孙财,“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带这么多人围着严宅?”
孙财自擎着钢刀的灰衣人之后走出来,对于卓安真能请来京兆府的人,他也是诧异的。
毕竟,那可是四个高手去围追堵截他。
还是,轻敌了!
想起卓安昨日三脚踢死了孙发,就不敢再往前,默默又后退了几步。
“杨捕头,果然京兆府能请的动的依然是你呀!”
“受我们公子那么多教训,你这多管闲事的毛病,还是一点也不变。”
孙财对于杨天材一点也不客气。
杨天材纠正他,“你错了,我现在已经不是捕头了。”
“哦?不当捕头,降职当了衙役么?”
“错,我现在是总捕头!”杨天材忽然硬气的道。
“呵呵,捕头前面多了个‘总’字,还不一样是京兆府的狗?”
“你说我是狗?”杨天材瞪他一眼,“你何尝又不是?”
“你……”孙财有些恼怒,“我警告你,这些人杀了孙发,我这是在我们公子教训他们,你不要自找苦吃!”
“巧了,这两日得新府尹放假,不用搜索逃犯,我正闲着没事,就愿意找点苦吃。”
“好,杨天材,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送他们上路前,我先好好教训教训你们……”
就在两拨人剑拔弩张时,一直和严宅人盘膝坐在地上的舒颜站了起来。
她随意弹开一把阻住自己去路的钢刀,问人群外面的卓安。
“你可有跟衙门说清楚孙府具体来的人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