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得知舒颜以那样的方式死去时,路昭着实扼腕叹息了一番。
不过随即他就想到,大宁皇帝极有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从而彻底断绝了和周国的往来。
他最看重的臣子,被污蔑和大周有来往。
至于要怎么重新和大宁恢复邦交,他忽然就有了想法。
于是,他画了舒颜的画像。
他把画像交给皇上,让皇上按照舒颜的样貌在全国找相像的女人出来。
而时机正好,宫中就有一个小宫女和画像有五分像。
因为平常照顾贵人们,行止作态也颇有规矩章法。
至于剩下的那不像的五分,他就努力教她演的像。
像一个人,容貌其实是其次,风骨、神韵才是最重要。
所以,赫连兰玉到底是宫女还是公主,对于大宁皇帝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人,是那个人!
他赌的,是大宁皇帝的情怀!
而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路昭仰头大笑,“君王三日不早朝……哈哈哈……”
一切不出他预料。
……
卫国公府。
清晨到半晌午,舒颜都在屋里给卫国公施针,黎正阳在旁边帮忙。
孟临就在厅里喝茶。
半晌,他放下手里的茶杯,陪坐在下手的荆如梦浑身就跟着一激灵。
“齐明礼说你蛮横无理,死活也不要娶你,可本王瞧着你,似乎并不似他所说。”
听孟临提起齐明礼,荆如梦苦笑一声。
这是她不爱回京城的主要原因,谁见了她,都要问一声齐明礼的事。
明明,她被当众拒婚,对方还把祖父气的吐血。
这种事,怎么也问不到自己这里吧?
提一次,就伤她一次!
她跟着父母长于南郡少回京城,她怎么知道自己就给齐明礼留下那样的印象?
甚至,在去皇后的宴席之前,她对齐明礼除了跋扈也没其他印象。
可是,她也没有随别人一样攻击他野蛮、跋扈等等。
“事实证明,他说的是没经过查证的事情,便是他错,本王会让他向卫国公府正式道歉。”
荆如梦猛的抬头看孟临。
当初皇上也是让齐明礼如此做,但是齐明礼宁愿被皇上重罚,也不肯承认错误。
现在,北郡王也说这样的话,齐明礼真的会如此做吗?
“郡王,您……”
荆如梦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孟临猛的起身,她急忙也跟着起身。
“怎么样?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喝杯茶?”
疲累的舒颜诧异的看了一眼孟临,“北郡王,您还没走呐?”
朝会不开了,她顺路坐孟临马车来了卫国公府,她以为孟临早回去了,不想竟然还在这里。
“您昨日才千里迢迢回京,现在不应该回府好好休息么?”
“是你要好好休息才是,”孟临道,“你可比分别时瘦了太多!”
听着二人你来我往,完全插不进嘴的荆如梦,就那么呆呆的站着。
此刻,她生出了和早晨那些大臣们一样的疑问。
这,真的是那位京城出名的冷酷九王爷、一鼓作气杀到敌国城池的北郡王?
当然这时候她还不知道外面那些满天飞的流言。
“怎样,是不是饿了,要不要去吃东西?”
“不了,”舒颜道,“我要回大理寺,和北郡王您不顺路,就此别过。”
转身向荆如梦告辞,又约定明日再来,舒颜就离开了卫国公府。
孟临自然是紧紧跟了上去。
“我听说,你回了京之后,又敛了不少钱财?”
“北郡王,这不用听说,满朝文物无人不知,这是我追查到幽郡王下落该得的。”
“本王自回京,还没去过灵山斋,不如你请我去。”
“幽郡王上次是被我捉住的,这次是被你,我们这样默契,算不算很有缘分?”
走出卫国公府大门的舒颜,停下脚步看孟临。
“郡王大人,有一件事,我想郑重的向您请教。”
见对方如此严肃,孟临以为她是忽然想了什么要紧事,“什么事?”
“我走以后,您带兵出了护宁关一路攻到周国关城,想来十分不易,不知道是不是有伤到脑子?”
如果不是伤到了脑子,这人的性格怎么会与从前大相径庭,简直判若两人。
听到这个问题,正等在马车旁的飞云就是一抖,手里的马鞭就落到地上。
虽然严大人和爷相熟,但是这么说话的话,爷可是要翻脸的……
他后面的思想内容还没结束呢,就听自家主子道,“你这么说,我倒还真有几天的事是想不起来了……”
飞云刚刚捡起的马鞭,重新掉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