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茹有十五条大黄鱼,就是将近4万块钱,一直作为压箱底的资产,被埋在院子里的枣树底下。
开始压箱底是五条,丝袜赚的太多了,就又多埋了十条,嗯。
现在房子被人占了,她一个女流之辈,完全没机会去挖出来。
万一,被哪个脑袋抽抽的人挖出来呢?
还有60多条丝袜库存,价值一万多块!
她藏在了绸布店三楼的一个秘格里,即便她退出了绸布店经营,也在绸布店上班,负责高端客户,完全没想到这场活动就这么将她席卷了。
时间久了,难保被继任者发现。
家中万儿八千的余财,底下将近4万的底牌,店里一万多的货,就是她的全部身家了。
所以,房子被占,余财被掠,不会让她伤筋动骨。
但这5万的钱物,如果丢了,就真的让她沦为穷人了。
王援朝听了她的表述,暗暗心惊,心惊这俩地方,确实不够安全。
不过也让他对巨贾和小商之间的差距,有个直观的判断。
娄晓娥只是个嫁出去又离了婚的女儿,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娄家又不断的剥层皮剥层皮再剥层皮,即便这样,娄晓娥离开时,留给他的现金,就有7千多,还有一些用不上的票据,以及,一套公寓,一套小四合院。
轻轻松松,抵得上陈雪茹的小一半身家吧?
娄家最后的财富,怎么着,估计上百万是有的。
跟王援朝如今的财富,至少在一个数量级。
嗯,王援朝内心居然有点美滋滋,他也算是巨贾了。
没的说,他自然同意帮忙了,不能让别人占了便宜。
而且挖坑,他最擅长了,都不用铁锹,只需要手掌扑在地面,手掌下的泥土就如同那沃雪,手掌就是热油,一碰就消失,进空间了。
速度快的吓人。
填坑也快,就是土没那么板结,会比较松软。
这是之前在小四合院瞎折腾发现的空间妙用。
“事不宜迟,今天你带我去踩踩点,先把院子里的解决了。你这头发,怎么还不剪掉啊?”
陈雪茹有点慌乱,道:
“出去的少,就没想到这茬。”
王援朝心想,你这觉悟,还不如娄晓娥呢,人家巨贾千金,不也早早的留了短发?
“抓紧处理了,不符合当下生产形势,被抓了就不好了。不行,我帮你先剪了,你有时间出去,再找理发店修理吧。”
陈雪茹一阵心疼,好像这长发比金银还珍贵,道:
“我出去都盘在帽子里的,不行么?”
王援朝瞪了一眼,不由分说,对着她的大辫子下手了,咔咔几下,陈雪茹还没反应过来,长发变成齐耳短发了。
“盘发和短发,能一样?以后都长的出来,安全第一!这长发我带回单位了,我们还能用来做道具,嗯。”
木已成舟,陈雪茹也没法,道: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不等侯魁回来么?”
“他有钥匙。我给他留个字条就行。”
“那你等我回去换个衣服。”
“我跟你一起吧,免得你跑来跑去的。”
“这一身,也得换!”
“那你在这喝杯茶,等我一下。”
“我去单位拿车,在院门外等你。”
说了,陈雪茹就回了里间,开始换绿装,还带上了好人帽,围巾再一绕,这么一收拾,不是熟人,基本上认不出来。
出了大院,等了没一会,王援朝骑车过来了。
她熟练的轻跳上了后座。
王援朝骑得很快,她不自觉的揽住了他的腰,她弟弟嘛。
王援朝回屋换衣服。
她打量了一下小四合院,没人,王利在她之前搬回去的,偌大的院子,空落落的,她眼皮子绷了绷,觉得这弟弟,怕不是有什么大秘密。
直觉。
可是,她的秘密,她都跟他说了哎。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会跟她说他的秘密。
也许永远不会说吧,不说她只是干姐姐,王利这个亲妹妹,不也不在这么?
正瞎想,王援朝已经收拾妥当了,一身军绿,从头到脚。他掏出一个枪套,装在陈雪茹武装带上。
陈雪茹咽了咽口水,居然,大概,应该,是真家伙吧!
王援朝感觉到她紧绷、僵直的身体,笑道:
“别瞎想,装样子的,没子弹!”
陈雪茹这才松了口气。
也就陈雪茹的手枪里没子弹而已。
两人骑车赶到了陈雪茹原先的四合院。
院子里早已住进了五六户人家,挤得满满当当。
他们穿着军装,没人敢拦,就这么堂而皇之进了院子。
不少人原本在院子里干活的,连忙躲进了屋里,只敢在门窗后偷偷打量,并祈祷这俩绿装别找上门来,要找也找邻居。没看人家腰间挂着大盒子?
顺利的超乎预料。
陈雪茹并没有直奔树下,而是沿着院子,各家房门,转了一圈,犹如巡视领地的老虎。有时候还能听到屋内“哐当”声,里面的人和她对视上了,吓得后退碰倒了什么东西。
直到转到大树背面的某个位置,跺了一下脚。
王援朝知道,就这个位置了。
陈雪茹在前面走,王援朝在后面看,他直接蹲了下来,两手在那扒拉什么,陈雪茹埋的不深,也就一尺左右。
毕竟主要不是防贼,是防老公的。
等陈雪茹走到门口的时候,王援朝在那跺了跺脚,踩平了泥土,填上了地砖,快步跟了上去。
上了车,陈雪茹终于没忍住,小声道:
“我在那块砖上跺脚了都。你在那蹲那么久,不是暴露了么?”
王援朝笑道:
“他们敢挖,我就敢带王利来大搜全院。看到的人多,反而藏不住。但只要他们没反应过来,今天晚上,我就来把它挖了!”
陈雪茹想想也是,也许王援朝巴不得那些人挖呢,这样他就有理由帮自己报仇也说不定,毕竟这些人现在是鸠占鹊巢,都没有向她交房租!房本可还在她手上呢!
一念至此,她心里居然甜蜜蜜的,脑袋不由得贴在了王援朝宽阔的背部。
主要是这样风小,暖和,嗯。
再说了,姐姐靠着弟弟,怎么了?――
因为晚上还要出去,所以陈雪茹并没有回大院宿舍,而是直接在王援朝的小四合院休憩。
小四合院,只有王援朝住的屋子,烧了火,比较温暖,王援朝又不能将陈雪茹赶去她原先住的冰冷的厢房。
然后他又不敢放她一个人在家,于是也留在了家里。
陈雪茹简单做了饭,这边烧墙暖,可以烧炉灶,也可以烧煤炉,王援朝一直都是烧煤炉的,省事。
三眼煤炉,火力猛,屋子里暖呵呵的。
跟陈雪茹也没啥聊的,这年头连生意都做不了,聊啥?
吃过饭没事做,王援朝在床边翻了翻书,便眯着了。
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
陈雪茹收拾完毕,也窝在了卧室内,就这间屋子最暖和啊。
她接过王援朝丢在床沿的书,拿起来一看,才发现是黄帝内经!
她脑袋里顿时冒出了许多问号:
这弟弟,是作曲家啊!在文工团工作啊!看什么医书?
难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对,应该没有的,之前两个小姑娘来找他,还比较勤快呢。
不过也可能有,毕竟小姑娘没见识,不一定懂。
她又仔细翻阅了一遍,看了目录,别的不懂,但精气、阴阳这些字,她还是懂是什么意思的。
她不由得怜悯的看了一眼睡着了的王援朝,这可怜的干弟弟,长得这么人高马大,精神帅气,却……
左右无事,她也想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名堂,但越看越迷糊,然后也就打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