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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时然鹤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浑身胀痛的厉害,尤其是腺体处,不用看就知道已经被咬肿了。
时然鹤幽怨地扭头望向身边正在熟睡中的Alpha,有种想一巴掌扇上去的冲动。
昨天楚砚声抱着他在KTV折腾完之后又嫌不过瘾,强行拽着他又在附近酒店开了间房,一直做到凌晨才肯罢休。
但即使再生气,也不能耽误了正事,毕竟合同还没签。
时然鹤只好忍下一口气,强撑着下了床,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艰难地往身上套。
穿好衣服,他拿着合同站在床边戳了戳楚砚声的脸:“醒醒。”
姓楚的没吭声。
“醒醒!”时然鹤改为晃他的胳膊。
依旧没应。
如此反复几次,时然鹤也来了脾气,盯着楚砚声近乎完美的五官思忖几秒,忽然伸手“啪”地抽了上去。
“给我醒!”
这么一来,床上的人总算有了反应。
楚砚声吃痛地倒吸一口气,捂着脸从床上坐起来,在看见床边站着的人后,压抑着怒气质问道:“你打我干什么?”
时然鹤茫然摇头:“不是我。”
“不是你?”楚砚声难以置信地拧眉,“这里就你一个人,你说不是你打的?以为我跟你一样没脑子是吧?”
“真的不是我。”时然鹤满脸无辜,“是有一只老鼠从墙上跳下来砸你脸上了。”
楚砚声气的短暂闭了下眼,“那老鼠呢?”
时然鹤:“因为砸到你的帅脸太愧疚跳楼了。”
楚砚声:“?”
“真的,你别不信。”时然鹤指了指窗户的方向,“就那里,哐当一下就跳下去了,还挺潇洒的。”
为了故事的真实性,他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我是老鼠Omega,我就嫁了。”
楚砚声:“……”
见楚砚声没有怀疑,时然鹤松了一口气,把藏在身后的合同摊开放在他面前,又从兜里掏出一只笔递给他,“可以签了吧?”
“还拿着呢。”楚砚声瞥他一眼,揉着刺痛的脸颊,握着笔在签名处顿了片刻,随即把笔一扔:“签不了。”
“为什么?”时然鹤有些不满,“你昨天晚上明明答应了我的。”
果然Alpha都像爸爸说的那样没一个好人,就不应该相信他说睡完就签的鬼话!
“不是我不想签,是你这份合同本来就是无效的,签了也没用。”楚砚声说着点了点合同最后一页加盖的名章,“你父亲的名章我见过,印出来后从侧面看会显出金色,但这个没有,是伪造的。”
“啊?”时然鹤皱着眉拿起合同左看右看,但无论他从哪个角度看,都只有红色。
楚砚声靠在床头,俨然一副看戏的模样:“你是不是没有去过自己家里的公司?也难怪你看不出来。”
时然鹤抿着嘴点点头,“我父亲嫌我不聪明,从来不让我插手公司的事情,更不让我进他的书房。”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楚砚声挑眉,“不让你管公司,却让你拿着一伪造合同过来找我,这目的还不明显吗?”
说罢,他咂了咂嘴:“这老头心机太深了,竟然想靠儿子上位。”
但是不得不说,时然鹤很对他胃口,这笔交易也不是不能做。
“是我后爸让我拿过来的,不是我父亲。”时然鹤说,“他说只要我拿着合同回去,就把我亲爸的房子还给我,不然就赶我出去。”
说完,他倏地捂住嘴:“不对,不应该跟一个陌生人说这些。”
完蛋,暴露了!
楚砚声:“。”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不过如此看来,这小家伙也挺惨的,不仅被家里人骗财,还被自己骗色。
更重要的是,他自己的脑子还想不明白。
真是惨上加惨。
“如果是这样的话,性质就又不一样了。”看在这个Omega昨天晚上还算听话的份上,楚砚声好心提醒道,“你后爸只是想独占你的房子,然后找个借口赶你走而已。”
也不知道时然鹤听进去没有,只是低着头聚精会神地研究名章。
半晌后,他忽然说:“会不会是掉色了?你知道的,我父亲也不是什么大老板,印名章之前估计都要沾点口水,也许这次是忘了。”
楚砚声:“……”
楚砚声疑似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难得开口为外人说话:“这个真不至于,好歹也是上市公司的老总。”
时然鹤沉默几秒,突然凑近楚砚声,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近距离看,时然鹤依然漂亮的不可方物,肌肤嫩到让人想狠狠咬上一口。
纵使楚砚声阅O无数,但仍然受不住来自面前Omega的美颜暴击。
在时然鹤靠近的一瞬间,他的心跳不自觉错漏了两拍,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了时然鹤红润饱满的唇瓣上。
“不会。”他忍不住吞咽了下,下意识歪头想往前,时然鹤却眼疾手快地举起合同挡在了两个人中间。
“我虽然不相信你,但是你也要先把字签了。”
为了显得自己没有那么没礼貌,时然鹤又说:“谢谢你,楚先生。”
被一句话干阳尾了的楚先生:“……”
-
时然鹤拿着签完字的合同回了家,结果刚打开门,就被地上散落的日用品给绊了个踉跄。
他仔细一看,竟全是自己的。
用了半盒的抑制一贴,未开封的牙刷,新买的拖鞋……全都乱七八糟的在地上躺着,像极了被盗现场。
时然鹤眉头一皱,抬头,正看见后爸孟深秋拖着自己的行李箱从自己的屋子里走出来。
见他回来,孟深秋先是瞥了一眼他手上不知为何被折腾的皱巴巴的合同,仿佛早有预料一般,双手环胸走到他面前,趾高气昂地问:“事情办好了?”
时然鹤把目光从行李箱上面收回来,慢吞吞地点头:“嗯。”
孟深秋不再废话,抢过合同敷衍地翻了两页,最后又塞回时然鹤手中,把行李箱往他面前一推:“赶紧带着你的东西滚蛋。”
“为什么?”时然鹤茫然道,“不是已经签完字了吗?”
“你说为什么?”孟深秋冷哼一声,“不仅拿个假合同回来糊弄我,还随便找了个人模仿楚少爷的字迹,你当我看不出来?”
听说楚家那个独生子向来蛮横不讲理,多少人苦求他办事都被轰的远远的,这小子怎么可能要到他的签字!
绝对是假的!
时然鹤张了张嘴想辩解,但是脑海里忽然想到了楚砚声的那句话。
[你后爸只是想独占房子,然后找个借口赶你走而已]
原来楚砚声说的是对的。
什么签合同都是幌子,孟深秋就是单纯想赶他走。
“楞什么呢?赶紧走啊!”孟深秋强硬地把行李箱和他一起往门外推,“等会我儿子就回来了,省的你再勾引他。”
孟深秋嫁过来的时候带了一个刚满二十岁的Alpha儿子孟纾回,整日里不学无术,像个小混混一样到处招惹生非。
最恶心的是,他闲着没事就会去骚扰时然鹤,无论是在家里还是追到学校,孟纾回乐此不疲。甚至有一次还把时然鹤堵在墙角扬言要标记他,幸亏半路杀出个孟深秋,这才阻止了他。
从那以后,孟深秋对时然鹤的敌意越发大了,总说是时然鹤想攀附他儿子,还骂过他不要脸。
但是时然鹤天生迟钝,有时候孟深秋都气急败坏了,他还没反应过来这个后爸为什么生气,搞得孟深秋每次都无能狂怒,最后摔门而去。
不过这次,他这个笨蛋继子好像看出来了他的意图,直到被推出房门外,都没有再问他一句为什么。
孟深秋倍感欣慰,甚至还心情大好地帮时然鹤捡起地上的东西硬塞进了行李箱中。
有家人的房子才值得留恋,不然只是一间冰冷的屋子,没有什么好惋惜的。
只是可惜了爸爸的钱。
没关系,等他将来赚了大钱,一定会重新把房子买回来的!
时然鹤握着行李箱的拉杆在门口站了一会,却又想起来了什么,转身就往屋子里进。
“干什么?”孟深秋怕他反悔,赶忙拦在了他身前,“说好了拿不到投资你就走人,不能言而无信。”
忽然起了一阵风,时然鹤被扬起的风沙迷了眼睛。
“没有,”他边揉眼睛边说,“我只是想进去拿我的作业,周一要交了。”
孟深秋:“……”
他深吸一口气:“在门口等着。”
孟深秋说完便走进屋子翻箱倒柜,结果只找出来一个空白的笔记本。
他走到时然鹤面前,不耐烦地用空白笔记本扇着风:“作业在哪里?没找到。”
谁料,时然鹤伸手把他的“扇子”给拿走了。
“这就是我的作业。”他说,“我还没开始写。”
孟深秋:“……”
看到时然鹤若无其事的表情,他火气一下就上来了:“你故意耍我呢是吧?!”说着就要揪时然鹤的衣领,“我看你是——”
“放开那个Omega!ga,ga,ga,ga……”
一个磁性冷冽的嗓音蓦然响起,但由于周边太过空旷,甚至还出现了类似雄厚公鸭叫的回声。
正在对峙的两人同时回头,只见一个浑身名牌的英俊Alpha正面色严厉地朝他们的方向大步走来。
“动他,等于动我!”Alpha怒视着孟深秋,“动我,等于死!”
啪叽。
Alpha脚下一软,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迅速蔓延开来。
低头一看,一只圆滚滚的死臭虫正安详地躺在脚下,毫无生命体征。
“草啊啊啊啊!老子刚买的新皮鞋!”Alpha嫌恶地脱掉踩了臭虫的鞋子一脚踢飞,边唾骂边单脚蹦着回到了车旁。
时然鹤:“……”
孟深秋:“……”
其实楚砚声在时然鹤离开后就立马悄摸开着车跟了过去。
在车里蹲守许久,在看见时然鹤委屈巴巴地对那个老Omega哭的时候,他立马坐不住了,跳下车就要来一场轰轰烈烈的“英雄救美”,好让时然鹤心甘情愿跟了自己。
结果被一只死臭虫给截胡了。
楚砚声越想越气,骂骂咧咧地从后备箱里翻出来一双旧皮鞋换上。
再一定睛,发现时然鹤已经拉着行李箱走出了几百米。
“哎哎哎,你等等——”
楚砚声趿拉着鞋就要追上去,结果刚跑没几步,就发现那个弄哭了时然鹤的老毕登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
大少爷怔了几秒,为了面子麻溜地钻进车里,急匆匆打着火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