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潜在的危机

就在谢安以为眼前这个老头会突然暴起砍下自己的脑袋时，他又乐呵呵地拿起可乐喝了起来。

“怎么？被吓到了？”

邹行像是一个老顽童一样，对于刚刚的言语捉弄十分满意。

而谢安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开始不受控制地大口喘息着。

“老先生，你、你真是……”

后面几个字谢安没有说出来，毕竟对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说脏话，实在是……有失体面。

直到这时，他才察觉自己到额头上已经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如你心中的猜测，那颗脑袋就是你的机缘。”

邹行轻叹一声，

“可惜啊，你并非兵家传人，这个机缘虽然很大，但是同样的，麻烦也不小，更是伴有杀身之祸啊。”

听到最后一句，谢安神色一变，

“杀身之祸？老先生，您的意思是，有人会为了抢夺这份机缘来杀我？”

邹行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一时间，谢安的脸色有些难看。

邹行也没有继续说话，而是和一个小孩子一样，抱着可乐不松手，喝得津津有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谢安忽然吐出一口气，从凳子上起身，朝着邹行深深地鞠了一躬，

“老先生，您是阴阳家五行家主之一，通晓阴阳古今，深谙星辰占卜大道，请您为小子指路。”

邹行看着鞠躬近乎九十度的谢安，哑然失笑，

“小子，我虽然是阴阳家的人，但我阴阳家早已隐退幕后，不再插手百家事宜，要是因为你而导致阴阳家要承受兵家的怒火，那我邹行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低着头，谢安神情有些苦涩，内心也涌现出一抹失望。

他深吸一口气直起腰身，苦笑道：

“是小子唐突了，还希望老先生不要往心里去。”

邹行微微点头。

之后，客厅陷入了短暂的安静之中。

“……咦，你那把刀……能让老头子看看吗？”

忽然，邹行指着谢安手里的黑刀出声道。

谢安神色微愣，但还是反应了过来，将手中并没有刀鞘的长刀递了过去。

接过刀刃后，邹行一手持着刀柄，一手轻轻抚过漆黑的刀刃，

在将黑刀拿在手中一阵端详后，邹行道：

“如果老头子我还没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这把刀应该就是墨家万冶老头炼的最后一把刀吧？好像叫……梦生？”

“它怎么会在你这里呢？”

谢安刚想说这刀是自己从墨家公百司武器库里随便挑的，但是一想到眼前之人是最善占卜预言的阴阳家，又是阴阳家里的掌权者之一，便老实道：

“我女朋友送的。”

邹行笑着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是因为有幸得以见到这把万冶的收官之作高兴还是因为谢安对他说了实话而高兴。

又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后，邹行出声问道：

“小子，这把刀老头子很喜欢，出个价，直接卖给老头子我吧？”

谢安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老先生，这刀是我女朋友送我的，意义重大，我并没有出售的想法。”

邹行叹了口气，只好把刀重新还给了谢安，

“可惜了这么好的一把刀，到时候就要跟着你的脑袋一起进到兵家弟子的口袋里喽。”

谢安短暂无言。

“好了，他的事聊完了，小姑娘，聊聊你们傀儡戏的事吧？”

邹行话锋一转，看向一直不曾说过话的小七。

“……我……么？”

小七愣了愣，像是没有反应过来。

邹行点了点头，

“我看得出来，你的身体差不多已经要到极限了，只怕要不了多长时间，你就要从一个操纵傀儡的傀儡师变成一个被人操纵的傀儡了。”

谢安的目光同样落在少女的身上，对于少女操作傀儡这件事，他也有所好奇。

少女晃了晃脑袋，额前的刘海也在微微摇摆，

“我不知道，我的傀儡都是跟我奶奶学的。”

邹行有些惊讶，“傀儡戏向来传男不传女，倒是没想到你的傀儡戏竟然是从你奶奶的手里学来的，倒是让我有点惊讶了。”

“嗯。”

少女仿佛不善与人交流，很快又闭上了嘴。

看了眼天色，见时间差不多了，邹行从沙发上起身，将一副药放到了桌面，

“这包药需要在饭后吃，用热水冲泡，早中晚各一次，吃完后，你身体差不多就能恢复了。”

说完后，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一个爽朗的屁声过后，他白发苍苍的身影就在两人的注视下消失不见，

除了沙发上留下的屁股印，客厅里再没有他存在过的痕迹。

从桌上拾起那副药，少女只是随意地将其丢入口袋中。

见对方要离开，谢安客气道：

“留下来吃个晚饭再走吧。”

少女身形一顿，随即点了点头，重新在凳子上坐下，“好。”

“……”

————

吃完外卖，顺便让准备回家的小七将垃圾带走后，谢安坐在沙发上，在他脚边，邹芷坐在地上吃着过期薯片，好不惬意。

“你爷爷怎么不带你回去？”

谢安随口问道。

邹芷嘴里满是薯片，含糊不清道：

“唔挥去干毛？上面粘网都么有，也没有汉堡、炸鸡，一天就吃两顿，顿顿吃素，一年到头就吃一回肉，山上面哪有城市里好玩，我才不回去，回去遭老罪了。”

谢安也是有些无语，

“那咋办？一直赖在我这？你连房租都付不起。”

邹芷毫不在意，“我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阴阳家传人，身份摆在那，以后你要是遇到什么麻烦事儿了，我帮你出面，就当我住你这里的房租和伙食费了。”

小萝莉说得理所当然，再一次刷新了谢安的下限认知。

“而且，这屋子是你女朋友的吧？”

邹芷忽然回头，朝着谢安嘿嘿直笑，

那笑容让谢安直起鸡皮疙瘩。

“对啊，但是她肯让我住，又没让你住。”

谢安道。

邹芷将手指上的薯片碎随手擦到谢安裤子上，莫名猥琐道：

“你想想，在你女朋友的家里，你肆无忌惮地养着另外一个女人，你不仅把你女朋友给你的钱全花在了这个女人的身上，还给她吃给她喝……啧啧啧，你不觉得这很刺激吗？”

说着说着，谢安倒没觉得什么，她自个儿倒先兴奋了起来。

谢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