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至圣头颅

“爷爷，您怎么来了？”

关上门，邹芷惊讶的声音就从客厅传到谢安的耳中。

果然。

谢安暗道一声，那阴阳家的老头果然是邹芷这小萝莉的爷爷。

“哈哈哈，这不是太久没听你在我耳边唠叨，怕你死在外边了么？”

老头哈哈大笑，说出的话落在谢安耳中却总感觉不太对劲。

因为孙女没在身边唠叨，怕她死在外边，所以来看看？

这还是亲爷爷吗？就不能指望自己的孙女好点？

莫名有点想笑，谢安领着少女走进客厅，下一刻，他就被干净整洁的客厅给惊住了眼球。

要知道，在顾禾离开之后，邹芷这个阴阳家的小萝莉就彻底放飞了自我，俨然一副自己才是这个家的主人模样，

平日里抱着零食看动漫，那下巴跟漏了一样，各种零食碎落一地也不见她打扫，今天这是……？

“呀！谢安哥哥回来啦？我去给你拿可乐。”

邹芷故作惊讶地轻呼一声，随即麻溜地跑进厨房，从冰箱里抱着几瓶可乐回到了客厅。

“谢安哥哥，你工作辛苦了，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个是我的爷爷，也是阴阳家五行代表的木系家主。”

邹芷声音甜腻，听起来没有丝毫做作的样子，仿佛这才是她真实的模样。

“还有那位姐姐……咦！”

忽然，邹芷惊呼一声，忍不住后退几步。

“僵、僵尸？”

她神色有些惊疑不定。

“小芷，道歉。”

邹芷的爷爷皱了皱眉。

“哦哦，那个……姐姐，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邹芷朝小七躬了躬身，语气十分诚恳道。

小七摇了摇头，并不在意。

“老先生，您是喜欢喝红茶还是绿茶？”

回过神来，谢安微笑道。

“不用，我喝这个小甜水儿就行。”

上一秒还严肃让邹芷道歉的邹行下一秒就笑呵呵地摆了摆手。

谢安点点头，正要询问身后的小七时，她已经拧开瓶盖，灌了一大口可乐。

被三人夹在中间的邹芷有些拘谨，她眼眸转了转，语气带着些许天真道：

“那，爷爷，还有谢安哥哥，你们先聊，我就先回房间，不打扰你们谈正事儿了。”

很快，客厅就剩三人。

“老先生，您请坐。”

谢安有些疑惑，

听邹芷的意思，这个老先生主要还是找自己？

随后，谢安又从餐桌下搬来两张椅子。

“老先生，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刚一坐下，谢安就忍不住询问道。

“大事，一个关乎百家，乃至关乎整个大夏的大事。”

邹行笑呵呵的说道。

谢安眉头一挑，也是笑着回应道：

“老先生就不要开玩笑了，小子就是一个粗鄙的武夫，在如今这个世道能不能安安稳稳的过完一辈子都是个未知数，国家大事又怎么轮得到我这种普通人操心呢？”

邹行则是摆了摆手，“诶，都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真到了国家灭亡的那一天，别说你了，就是路边的猫猫狗狗都得提前磨好爪子。”

老头满脸的笑容，让人下意识的以为他说的这番话是在开玩笑，是在调侃，可谢安却切切实实地从中听到了一丝认真。

短暂的沉默后，谢安抬起头看着邹行，神情认真，

“老先生，我这个人脑子很笨，从小到大面对各种考试与考验我只能用勉强两个字来概括，哪怕出了社会，我的人生依然勉强，所以，在面对问题的时候我更喜欢直接一点。”

邹行神色微愣，随即哈哈大笑，“你瞧我这老头子，都一只脚进棺材的年纪了，还没有你一个年轻人来得坦率。”

谢安神色平静。

邹行的笑声慢慢停歇，那张经由岁月冲刷而留下满脸皱纹的脸上此刻也浮现出一抹认真，

“小伙子，老头子我问你，你在得到这个机缘之后，你有没有去想过，这个机缘为什么会找上你呢？”

闻言，谢安内心一震，紧接着一股滔天巨浪便在他的内心开始翻涌。

他知道？他知道系统的存在？！

可即便内心多么震惊，但他脸上的神色依然平静，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慌乱。

“请老先生明说。”

他并没有否认，但也没有直接明说所谓的机缘就是系统，

如果这个老头真的算到了系统的存在，那自己装傻充愣说出的谎言反而容易给对方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倒不如坦然一点。

看着谢安脸上的平静，邹行内心暗自点头。

至于旁边的毁容少女则是默默地喝着可乐，对于正在打哑谜的两人并没有多少兴趣。

“你知道兵家吗？”

邹行问道。

谢安一怔，并不明白对方刚刚还在询问自己的机缘，下一秒又忽然跳到了兵家的问题上，

但面对询问，他还是开口道：

“当然知道，在道家隐退，儒家罢免之后，兵家便一跃成为了百家之首，与墨家、法家形成了三家鼎足之势，每个月的国会上都能看到他们三家的代表在上面吵得不可开交。”

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邹行叹了口气，

“是啊，三家鼎足，遥想曾经的百家，如今不过百年时间，已是所剩无几喽。”

感慨完，邹行又道：

“你身上的这个机缘，便与这个兵家有关。”

“为什么？”

谢安反问。

他现在是越来越糊涂了，他身上的系统，又与兵家有什么关系？

邹行道：

“武者修气血，百家修国运，而兵家却是百家中的一个异类，它修煞。”

老头语气悠然，哪怕是坐在沙发上，也让人莫名觉得他很装，很想上去给他来一拳，

“兵家从上到下都是疯子，他们渴望战争，因为战争会死人，死很多人，到时候，冲天煞气遮掩国运，他们的实力才能得到提升。”

谢安瞳孔微微一缩，

“杀人……提升实力？”

这么想来，系统的确与兵家有着联系，

在他获得系统之后，只要发生有关杀戮的行为，他就能得到精元，而精元可以为他提升境界。

似乎是知道谢安在想些什么，邹行脸上严肃的神情一松，又笑眯眯地说道：

“但是你又和兵家不同。”

谢安神色一动，看向这个潮流老头，静待发言。

“灵气复苏到现在不过三百年的时间，西边号称万佛之国的天竺国也才诞生出一位超越品阶的佛陀，而我们大夏，却是出了整整两位同样超越品阶的圣人。”

“可自从道家的道尊陨落后，大夏圣人之位空缺至今，五十年前，兵家一品至圣于大夏北方长城闭关，借助长城内外冲天的煞气想要冲击圣人之境，却不幸身陨，让人失望。”

“可在那位兵家至圣陨落后，有人却惊奇地发现，那位兵家至圣的脑袋不知去向，只留下一具无头尸体在那闭关之所。”

说到这里，邹行喝了一口桌前的可乐，咂了咂嘴，细细品味着。

而听到这里，谢安内心已经诞生出了一个极为荒诞的想法，

只是，一时之间，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询问道：

“那，那位兵家至圣的头颅……如今可曾找到？”

邹行看着他，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

“自那之后，大夏暗中动员百家弟子寻找兵家至圣头颅，可一直到现在，他们都未曾找到，那颗脑袋消失得十分彻底。”

“不过嘛……”

“不过？

谢安诧异。

小老头语气急转直下，阴森诡异道：

“不过那颗至圣的脑袋，今天却让我找到了。”

话落，一抹阴寒瞬间从谢安的脊椎骨直冲天灵盖，让他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