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数,只是不想听见。
“那辛苦小侯爷跑一趟了。”
贺辞对于黎小鱼的刻意回避并不在意。
想要练好箭术,耐心是不可或缺的。他耐心早被磨了出来,只要他想,就有大把时间和耐心跟黎小鱼耗。
“对了,你那铺子生意那么忙,为什么还是只有李山野一个伙计?”
黎小鱼倒是想招,那也得招得到啊。
“牙行的夏安给我看了些人,都不太合适。要么太圆滑不值信任,要么太木讷。”
想要找个正好的,实在是难。
一开始黎小鱼想着可以招些不太行的,后面慢慢培训。
但是现在忙的程度,实在是没有那个精力去培训。
为避免惹出事端,还不如暂时就这样。
每天食材卖完就关门,少赚点也没什么。
贺辞听完后道:“骑射营有几个退伍的将士,他们有些残疾,不过体格健壮魁梧,身手也是有的。”
说着贺辞有些不太高兴,声音都冷了些。
“你那边比较乱,昨个儿还有人闹事说你给的调料少,非要多加。最后影响口味,还说是你做的不好吃。有他们在也能震慑这些宵小之辈。”
“你要不要见见他们看行不行?”
黎小鱼敏锐的听出不对。
“小侯爷没去过,怎么知道昨天铺子里发生了这件事?”
哪怕麻辣烫铺子再引人关注,也不可能这样的小事都传的人尽皆知。又不是吃出虫子或是吃坏了人,竟连贺辞都听闻了,还听的这么详细。
贺辞光顾着生气黎小鱼被欺负,又想着替骑射营的人找些出路,哪怕只有几人也是好的。
倒是没想到说漏了嘴,叫黎小鱼发现了不对劲。
在黎小鱼的注视下,贺辞咳了一声,站直身体,“我承认,我找人盯着你了。但我是怕你有危险。”
黎小鱼不解,他觉得贺辞是在给自己的变态行为找借口。
“我能有什么危险?”
对此,贺辞显然有话说。
“那边是清风楼,出入的人都是喜欢男子的。”
贺辞看向黎小鱼,因为皮肤不是很白,也看不出脸红,就是声音听着有些紧涩,“你这样的,最受欢迎,我不可能不担心。”
黎小鱼万万没想到是担心这个危险,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要说贺辞想多了吧,前世发生过类似的事。
但要说没想多,他又不喜欢自己生活在他人的监视之下。
谁知道贺辞除了派人盯着他的铺子外,有没有盯着他别的。
说到底还是因为不信任贺辞。
黎小鱼道:“叫你的人别盯了,我自己可以。”
他也不是前世那个毫无还手之力,身边没有人的黎小鱼。有些事,不会再发生在他的身上。
贺辞回的也痛快,“不让别人盯也行,我亲自去盯。反正我不会叫你有一丝一毫受到危险的可能。”
黎小鱼有一瞬间的愣神,他听着贺辞的话,反应了好一会,最后只说了一句,“你去盯,不上学了?”
“只要我想,我可以不上。反正也不能科考,考官不可能让我过。”
后面那句话,贺辞声音很小,叫人听不太清楚。
他笑着看黎小鱼,有些跃跃欲试,“整天盯着你,比来书院有意思多了,要么我去,要么还是那些人。你选一个。”
黎小鱼犟不过,算了,就这样吧。
他不想再继续说这个,省的贺辞最后再真的自己跑去成天盯着他。
于是转移了话题,“小侯爷说的那几个人,如果可以的话,三日内我可以见见。”
贺辞点头的同时,也给黎小鱼说清楚,“如果那些人你用不上,不用因为我的关系而选择用他们。”
黎小鱼道:“小侯爷说的我知道,我不会因为这样的原因去用他们。”
“选择去见见,也是因为有将士们拼命的守护,才有辞州,有大俞的安定。如果合适,我会收。就是人数有限,只能尽绵薄之力,还请小侯爷见谅。”
贺辞看着黎小鱼发呆,“黎小鱼,你人很好。”
黎小鱼有些受不了贺辞的视线,“小侯爷,我铺子忙,先走了。”
“你每次离开,都是这句话。”贺辞拆穿他的借口。
黎小鱼转身,强调着,“我是真的忙。”
眼看着人要不高兴,贺辞举手投降,不敢再逗了。
下午的时候,贺辞直接翘课,顶着冷风骑马冲到军营。
他将黎小鱼愿意见见伤残的将士消息,告诉了卢校尉,和樊校尉。
二人都有些吃惊。
辞州最不缺的就是干活的劳力,好手好脚的都不一定能有这么个见面的机会,他们营里残疾的将士竟然能有?
虽然他们也想让将士们能有一条谋生的路,趁着年迈之前,能多攒点就多攒点。
但是吧,情理上他们是这样想。可现实里,怎么可能会有人要这些将士去干活呢?
樊校尉性子直接,当场就问,“小侯爷,你不是诓我老樊的吧。哪个东家脑子不好,那些全乎人不挑着看,要看咱营里因缺胳膊少腿退下的将士?”
贺辞上去就推了樊校尉一下,那力气可不小,要不是樊校尉常年习武,这会人都能坐地上。
樊校尉被推的倒退好几步才站稳,就听贺辞老大不高兴道:“樊老虎你说谁脑子不好?”
“我老樊又没说小侯爷,你看咋还急眼了呢。”
樊校尉觉得自己真是冤死了。
贺辞哼了一声,“不能说我,更不能说黎小鱼。再叫我听你说这些不中听的,别怪我下手揍人。”
黎小鱼?谁啊?那个要残疾将士去干活的东家?
这人和小侯爷啥关系啊,咋他不小心的说了一句脑子不好,小侯爷就气成这样,都要和他老樊动手了。
樊校尉用他的大脑袋想了一下,觉得发现了真相,立即情真意切的拱手。
“那黎小鱼可是小侯爷拜把子兄弟啊?这就是我老樊的不是了,说话没过脑子,得罪了那位小兄弟。”
给贺辞气的,要不是人离得远,他高低要踹两脚。
竟然如此咒他!
谁和黎小鱼是拜把子兄弟!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可能!
一旁的卢校尉察觉不妙,他虽然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但堵住樊校尉的嘴就对了。
别再祸从口出,真捞一顿打。
卢校尉一边捂着樊校尉,不让他再讲话,一边对贺辞恭敬道:“小侯爷,将士们可能会有一条出路,我和樊校尉心里都是高兴的。他这人就是心直口快,说话不过脑子,没有别的意思。”
贺辞冷着脸,“他要是故意的,现在还能在我面前站着?”
卢校尉赔着笑,“小侯爷说的是,那要不要去营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