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听出其中蕴含的意思,并且抽茧剥丝的分析出原因。
黎小鱼知道瞒不了他大伯父,不过倒也不全是他大伯父说的那样。
“一半是,一半不是吧。我会的菜谱很多,教人能收学费,也是一项收入。”
黎小鱼说着露出了些调皮的模样,“更重要的是,能轻松好多。教出来一个,不想出去自立门户,又合适的话,我就聘用留下,可以当师父教下一批。”
黎九章瞧着侄子鲜少露出的俏皮模样,忍不住笑道:“说的都是孩子话,即便体力不劳累,管理着那么些人,心里也会累,哪里又能轻松。当大伯父不懂,在这哄大伯父?”
“哪有。”
黎小鱼当然不承认,而且在他看来,确实比开多个铺子会简单轻松一些。
这事,在黎九章这边算是彻底的过了明路。
侄子费尽心思,给他这个当大伯父的铺了一条路,黎九章心里也盘算着后面该如何把这条路修砌的更好。
务必不能浪费了侄子的心意。
晚上的时候,一家人去逛辞州的灯会。
街道两边每隔着一米距离,就有一座冰雕。中间有空,放置着一根粗长的蜡烛。
暖光从冰冷的冰雕中透出,有一种奇异的美感。
小猫儿看的目不暇接,一直在发出赞叹声。
以往上元节,他作为乞丐,都是被赶去城外破庙里待着,不准进城的。
这还是他第一次逛灯会呢。
遇见卖糖葫芦,糖人糖画的,黎九州和黎九章兄弟两就会掏钱出来,给妻儿买来尝。
黎小鱼和小猫儿这一晚上嘴就没停下过,吃了一肚子的糖。
辞州因为硝石管制更加严格,不像京城那些地方,上元节会有烟花看。
虽说没有烟花,但好在还有打铁花能看。
不过因为铁花高度有限,想要看需要提前到指定的地点等候。
黎家一大家子跟着人群朝着看打铁花的地方走,小猫儿是孩子,黎九州怕拍花子把孩子拍走,人多的时候直接抱在了怀里。
小猫儿还是记事后第一次被人抱起来,又高兴又难过。
爷爷年纪大,身体不好,他记事起,就抱不了他了。
他看着乌泱泱的人头,搂着黎九州的脖子,想着要是爷爷能看见高出来的他就好了。
黎家人刚到地方,黎小鱼就被一个黑衣男子拍了一下肩膀。
“郎君,这是小侯爷给你的信,请郎君速速观看。”
黎小鱼接过信,拆开信封,是熟悉的字迹。
信中贺辞叫他跟着黑衣人走。
黎小鱼怕自己被拐,摇头,“我不亲眼见到贺辞,是不会跟你走的。”
笔迹可以仿写,人可以冒充,谁知道对面的黑衣人到底是好是坏。
黎小鱼不会轻信陌生人的话。
黎家的其他人也注意到这边,走近许多,齐齐盯着那黑衣人看,怕这人是个坏东西,打什么歪主意。
黑衣人忽视黎家人的视线,他没想到黎小鱼会这样的拒绝,恭敬的颔首,“郎君在此地勿走,在下去请小侯爷。”
上元灯会人很多,贺辞为了找到黎小鱼,派了大量的人手。
他本是想给人一个惊喜,光想着先瞒着,却忘了今天晚上找人有多难。
手里能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了,好不容易有一个在打铁花那看见了黎小鱼。
结果黎小鱼警惕的很,根本不来。
这不由让贺辞在想,黎小鱼之前经历过什么,才会如此的警觉。
跟着黑衣人来到黎小鱼所在的地方,贺辞看到熟悉的身影,贴近后低头小声道:“我来了。”
黎九章看到贺辞,有些惊讶,随后对其颔首。
贺辞轻点头,对四个大人道:“晚辈想带小鱼去别处游玩。”
这话不是询问,只是告知。
按理说一个小辈这样说话,黎九章一准不高兴。
不过这人是贺辞,那就另说。
不谈他的身份足以让他有这样傲慢,之前黎九章没少在这小子手上吃亏,今天能开口说这句话,已经是出乎黎九章的预料。
按着贺辞的性子,该是直接拉人就走的,压根不会开口说这一声。
在这惊讶中,黎九章也没有听漏贺辞对黎小鱼的称呼。
小鱼。
对于小侯爷这样身份的人来说,这称呼过于亲密了些。
黎九章有些奇怪的看一眼侄子,视线在二人的身上来回停留,没明白他们是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副好友模样。
从小看到大的人,对侄子的性子,黎九章也最是了解。
这孩子对谁都温和,但不代表没有喜好。
小侯爷这样强势霸道的人,是小鱼最不喜欢的。
但眼下,小鱼不仅没有说什么,还询问他们可以先离开一会吗?
黎九章总觉得他侄子对小侯爷,有些过于包容了。
不是碍于身份的面子功夫,他能感觉到。
玉山贺辞替黎小鱼挡箭的事,在找山洞的时候,贺辞小声的对黎小鱼要求,不准他告诉任何人。
挡箭的时候,没人注意到他们那边,凌少卿他们也没看见,只以为贺辞是被流箭射中。
贺辞不让说,是不想他爹娘知道。
虽说他们不会因为这个就直接往一些方面想,但贺辞下意识的,就是不想黎小鱼和他爹娘有太多的接触。
他怕他们会不小心伤害到黎小鱼。
他不想黎小鱼有和他一样的经历。
黎九章自然也不知道玉山挡箭这事,因此黎小鱼对贺辞的态度,黎九章便看不太明白了。
黎九州夫妻二人高兴孩子来了辞州有好朋友,上元节都专门过来找孩子出去玩,心里高兴着呢。
当即就同意黎小鱼跟贺辞去玩,还叮嘱他们玩得开心。
小猫儿知道哥哥要走,依依不舍的挥手。
黎小鱼被贺辞带离人群,上了一辆马车。
“要去的地方很远吗?”
贺辞先给黎小鱼冻僵的手里塞了个手炉,“还行,怕你冷,所以才备了马车。”
黎小鱼捧着手炉,指尖泛起细密的痒意。
如贺辞所说,地方确实不远。
不过也说不上近,都已经出城了。
到地方后,贺辞掀开厚重的车帘,从坐榻上取出一件宽厚的狐裘大氅,把黎小鱼包裹在里面。
“外面冷,穿着别脱。”
黎小鱼指尖陷入手炉外面套着的毛茸套子里,无意识的搓着毛。
“多谢小侯爷。”
贺辞给自己也穿了件狐裘大氅,黎小鱼那件是白的,他的这件是黑的。
黎小鱼余光看了看,贺辞穿着像一头高大的熊。
脑子里突然闪出的莫名想法,让黎小鱼没憋住轻笑。
贺辞不知道黎小鱼笑什么,但见黎小鱼笑,他也想笑,“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