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故事——克溯·山·罗曼斯特。
很早时,名为山行的国度紧邻精灵之森,国民站在丘陵上供奉着山岩之神——梅克洛德,祂将国民分做大大小小的部族,大小部族各自为营,互斗吞并,祂乐见于此,喜爱人们战前的祷告,这令其血脉贲张以慰藉被掣肘的自己。
草木的毒林与风的人国将其包裹,向上森林与精灵让其攻打欲望,向下,与风的莱斯德对上毫无胜算,于是祂变作自娱自乐的蠢货。
后来6个大部族将其余部族吞并,玩乐的君主也自知玩心该收起,于是任其六族共理,休养生息。
名为山的一族曾为六分之一,他们共理仁和传承仁和,但[仁和]在传承中变了质成了[软弱],一味的拒战,恐战而割舍土地令氏族走向衰落,却总是找不明原因,到了克溯父亲那代时,土地已不足昌盛时的一半。
马兰·山·罗曼斯特的人生如他父亲一样,并无光彩亮点,只是谨遵父亲的教诲一味隐忍,父亲离世的同年他有了自己的孩子,他成为了父亲,他和妻子为儿子取名克溯·山·罗曼斯特,克溯这个词在他们的语言里代表着“明光、正确的走向”。
童年时的克溯一大半的时间都跟着母亲莎乐美·山·伊芙琳,父亲会在不定的时刻脱离琐事与克溯玩耍,族长之子的克溯是孩子们里的孩子王,孩子王的左膀右臂是侍卫的孩子:莱特和卡皮莱拉,贤明的孩子王很受大家大家欢迎。
等到大了些,父亲便不让他像小时候那般玩乐了,他被拘束到学堂里,与其他权贵之子听长老教书,孩子天性爱玩,怎会好好静心,于是总在课堂睡去,长老把他带去问话,问他总睡觉,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出去玩,我要找莱特和卡皮莱拉踢球!”恐惧惩罚的克溯颤着音流下泪
“莱特和卡皮莱拉是谁?”长老问
“莫提卡叔叔的孩子。”小克溯回答
“你和他们不一样!”
“为什么不一样!不都是两只眼睛一个嘴巴,哪里不一样了!”
“他们是侍卫的孩子,你是族长的孩子,你和他们未来是不一样。”长老说
年幼的克溯不懂,只是在那里哭泣,直到母亲把他接回去,后来的日子也没有变化,依旧如此,渐渐地他开始不再睡觉,转而跟着长老学习,只是总看着外面玩乐的孩子投去羡慕的目光又收起,期待着夜里母亲为他讲故事,父亲与他玩耍,幸好如此。
再大些,少年的克溯不需要跟着长老学习了,他告别了学堂里的同学和父亲站在了一起,听父亲讲述,看他教学那些治族的东西,外面的莱特和卡皮莱拉被送去了军营,侍卫的孩子进了军营操练大家看来理所应当,没人在意克溯的朋友与他已没有机会以朋友身份一起。
再大些的克溯明白了那些东西,年少的左膀右臂现在叫他要用敬语,父亲对他说“族人比土地珍贵,没人愿意自己的家人死在外面。”
克溯铭记于心,可尚有不解,土地没了我们去哪儿呢,他眼里一向高大的父亲为何在外族面前低如蝼蚁,他问,父亲回答只要族人在土地总会回来的。
他又问为何要在那些人面前卑躬屈膝,父亲说他们强大,我们弱小,不可为敌;但他们也是六族之一,曾经的辉煌也在历史书里看过,为何衰落如此?
对此马兰回答不出来,他沉默着,额头的皱纹在烛光摇曳下堆积一起,像虫子,可他才40余岁。
“只需要跟着祖辈的指引就好,他们的指引就是我们要走的路。”半晌,父亲回答。
那年开始,有族人离开,去往其他族群。
……
在神选会议上,其他族群公然表示他们这群弱者得了那么多神赐也无用不如让一些给其他强族。
克溯看着父亲黑着脸同意,桌下的手已经攥出了鲜血。
如果有不公,不愿,为何有些人不反抗呢?
神选的仪式上,克溯问山岩的神,祂回答强者不会在乎弱者的反抗,因为那只是蝼蚁叮了一口而已,随手就可以灭杀,而对于蝼蚁却是夺命之灾。
‘我们不该是弱者才是……’
那年母亲失足落水,被人救起,落下病根,祭司也无法根治的无名病根。
……
后来,外族要借兵,父亲同意了,莱特和卡特皮拉在外借的兵里,自此再没了消息。
克溯在史书上找到了答案,怯懦的第一次,第一次割让的土地是氏族衰落的伊始。
夜里,母亲告诉克溯,他得做好准备,她能感觉到自己没多少时间了,可能活不过明年春,以后父亲就要交给他照顾了。
……
再后来父亲在一次去参加一次六族会议后没再回来。
“外族人”们查出的原因是,马兰·山·罗曼斯特在回来的路上遭遇了魔兽袭击,死无全尸。
可是官道上,哪来的足以杀死父亲和侍卫长的“魔兽”?
母亲似乎早有预料,得知噩耗时,静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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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克溯依偎在母亲怀里哭泣,在呜咽声中,在母亲低声安慰声中,在烛光摇曳里,他安然睡去。
“放手去做你想做的吧,妈妈和爸爸会在后面看着你,我们爱你,永远爱你。”
睡梦中,克溯听见母亲说着。
直到天明,抱着自己的母亲的已经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明黄的阳光照在母亲已经僵硬的脸颊上,融化的烛蜡把莎乐美·山·伊芙琳的手与桌子凝合。
母亲没有说谎,她没活过明年春,连今年秋都没活过。
泪似乎在昨夜流尽,克溯沉默着,目送族人把母亲的尸体收出去。
……
年仅23的克溯·山·罗曼斯特成为了山之一族最年轻的族长。
在之后的日子里他与那些外族人斡旋,对峙,族人们不打算将希望寄托于这位年轻的族长,纷纷出离,在最后,克溯带着已不多的族人逃离。
顺着外森的边际线,逃离在林中遭遇了食物危机,却又因此得神救,并在之后将其信为供奉神。
他们随祂走过很远,经过平原爬过雪山,在山那边的高原,他们扎根。
……
“镜王,在这里选址的话,我们没有粮食来源的,我们不会放牧,这里不能种粮食。”看着这里,克溯说道
“而且,要入冬了。”
“可也正是这里,没有什么神明划地。”少年说着,走向距离最近的水流,风吹起祂的银发,在鬓角乱序,祂轻声哼着歌,做了件事。
祂将自己的神域于此锚定
“我把我的神域在这里锚定,无论我在何方,它都在这里,也作为,你们的家。”
说着,少年回眸笑笑,又转过去再度开口
“而现在,你们可以好好想想要怎么改造了,它会有肥沃的耕地,会有耀眼的太阳,会有茂密的森林,因为……”
少年还未说完,克溯接上
“因为您是镜子……可如此,您失去了神域作为领域作战,不会有问题么?”
“这片土地就是我的神域,它与它重叠我哪也不去,这会成为你们坚实的庇护所,直到我死去。”
“您不会死去,我们不会让那发生的。”
这等的赐予,就像割肉来喂养他们。
……
后来的日子里,镜像的神明接纳了很多逃命的人,在得到他们的认可后,加入镜之一族的家庭,从一开始的千人之数达到万人,镜王的奇思妙想,那些不可思议的不属于人能想到的东西,让他们的发展迅速,不怀好意的眼神打上了他们,却被他们轻松戳瞎。
眼见着人越来越多,但神明却没有对外的扩张意愿,能避开的战争祂也一直在避开,大家能明白,这位神明并不懂得军事的那些东西,祂就像一位放荡不羁的少年,不在乎其他失去,祂只在乎祂的臣民有没有事。
“向外扩张,会让别人家破人亡,我们自己……也不好受吧……”
祂诉说着,祂对人类抱有太多怜悯与亲近,难怪……
被祂们诬告陷害称作异类。
克溯想起了,山衰落的伊始,于此刻他觉得凌白会带领他们重蹈覆辙,毕竟祂不会改变,神们从来独断专权。
‘神明……神明,我能不能成为祂们的一员,就像恩诺尔兄弟那样?
如果可以,我一定不会犯这些错误的’
克溯思索着,门被少年打开,少年笑着
“克溯,我想出去玩玩,要不要一起?”
“啊,哦好,马上,您稍等。”克溯打断思绪,收拾东西,心底却响起母亲的临终话语。
‘放手去做你想做的吧……’
母亲的箴言和贪欲,将他推上错误的道路,不,没人能定义他选的是否错误,因为他已看见过结局。
“克溯你不用用敬语的。”
“那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