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出一些骨子里抑制不住的掌控欲,一吻结束,汪霁摸着嘴:“你被你儿子附身了吗?怎么还咬人。”
“和我亲嘴的时候还想它?回去就给它肉干和罐头都扬了。”符苏说。
“你抽什么风。”汪霁笑起来。
订房的事处理好,汪畔裹着她的大披肩风风火火地又走出来坐下,两个人望过去,她说:“我就说要多营销,这一下子接两单客人,都是平台上找来的,还连住三晚,发财了!”
说着趁热打铁,赶紧举起手机对着院子和面前的木桌拍了个视频。
已经接近傍晚,天边染上暮色,北风吹过,柿子树上的积雪簌簌而落。
炭炉里的火还在烧着,暖意正浓,粗陶茶壶里咕嘟咕嘟冒出悠悠的热气,年糕和栗子被火烤得鼓起来,发出爆裂的声响。
视频都不需要剪辑,配好音乐,汪畔正绞尽脑汁地想文案,突然汪霁抬起头,看着染墨的天空轻声道:“又要下雪了啊。”
汪畔和符苏也抬眼望,只不过一个望天,一个看人,神色俱温存。
一方小院,一只炭炉,三个无所事事的闲人,一只昏昏欲睡的小猫,在等一场欲来的大雪,融成此刻缓慢而缱绻的光阴。
汪畔舒展开眉头,指尖在手机上慢慢地敲。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第40章砂锅刀削面
“最近还好吗?”
“很好。”
“看起来确实也很不错,小霁呢?”
符苏把手机侧转,汪霁抿唇笑,礼貌地说:“我也很好,您和叔叔呢,还好么?”
“都很好,”符苏的母亲声音喜悦而柔和,“天冷了,我休了假,他不怕冷,懒得去公司,成天泡在马场里。对了,你叔叔还让我转告符苏,说Sparky迟早更喜欢他。”
符苏在旁边笑了笑,Sparky是他的马。
“想它了。”他说。
“不想我们?”
“也想,很快回去看你们。”
“小霁也一起吗?”他母亲语气里含着期待。
汪霁笑:“嗯,我和他一起,不过因为签证的原因可能要等到三四月份了。”
“好孩子,你愿意来就好,三四月份加拿大的樱花都该开了,我和你叔叔等着你。”
挂了电话,符苏放下手机,手心覆盖手背,他把汪霁当抱枕一样压在沙发上搂进怀里。
今年的冬天有罕见的大雪,窗外积雪厚重,北风呼呼扑打着玻璃。
“别犯懒,米糊打好了,吃早饭去。”汪霁推推他。
冬令时,多伦多和国内十三个小时的时差,符苏母亲晚上打了这通电话,云岭才刚早上八点。
他们今天上午有任务,要载着汪叔汪姨去县城里办年货。
再过几天就是除夕了,往年这时候都是汪奕扬回来接汪叔汪姨去,但越到年底酒楼越忙,今年汪霁就包揽下了这活。
按照约好的点到了汪叔汪姨家院门口,夫妇俩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
“怎么不在屋里等,这么冷的天,下着雪呢。”汪霁道。
“不碍事,有火桶呢,坐上面暖的很。”汪姨说。
老式的木火桶,坐凳下面烧着炭火,既能暖脚还能暖屁股,村子里家家户户都有。汪叔汪姨他们这一代的人小时候到了冬天去上学,就一人带一个火桶取暖,到了吃午饭的时候还能把瓷缸放在上面热饭。
一上车,汪姨说:“哟,狗也在呢。”
狗趴在汪霁怀里,刚洗过澡,穿了件挺好看的小衣裳,冲汪姨摇了摇尾巴,偏了偏头。
“带它出去见见世面。”汪霁说。
汪姨笑着摸了摸狗头。
汪叔看见狗没有看见鸡鸭有兴趣,自顾自道:“我就说汪奕扬那小子不靠谱,早让他回来回来,他总说忙,弄得还让你俩跑这一趟。”
汪霁说:“我们跑也是一样的啊,叔你和我们还客气什么,我们正好也要去县城,顺路。汪奕扬也是没办法,年底酒楼生意好,他忙着赚钱成家呢。”
辛馨答应了汪奕扬的求婚,婚期就定在明年,他特意说这话宽汪叔的心。
果然,汪叔听了笑起来:“也是,忙点好,县城里那房子旧了,他说要再买套新的当婚房,我让他买套大点的,钱不够我和你汪姨存着有,不能亏待人家姑娘。”
说着说着又说到他们身上,汪叔纳闷:“汪奕扬那样的都要结婚了,你和小符怎么就一点不着急呢?”
汪叔说的方言,符苏还在脑子里消化,汪霁先因为前半句笑了。
偏头对视一眼,窗外白雪皑皑,他说:“现在这样就很好。”
车先开到乡里,上一代的人都热情,年底街上人又多,汪叔汪姨看见熟人免不了摇下车窗打声招呼,而对方不管隔了多远,都要凑到车边一起聊聊天。
从谁家杀了猪张罗要吃杀猪饭到今年的干果又涨了价,车以龟速挪动着,等到正经起步开往县城已经过去半个小时。
县城里人山人海,平日里散布在天涯海角各个城市的人,每年到了这时候全回来了。
汪叔汪姨要先去农贸市场卖干货,再去市集逛一逛,符苏开车把他们送到市场门口,然后就开始分头行动,约定买好东西后在汪奕扬的酒楼里碰面。
他们先去了县城里的商场,两个月之前符苏取消了超市的配送服务,之前让他们定期送货到云岭是因为他嫌一个人开车往返太麻烦,但和汪霁在一起之后就不一样了。
一起开车到县城,一起推着购物车逛超市,汪霁会低下头认真地挑选东西,身边有情侣或者一家三口路过,会让人觉得他们和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同。
商场里人很多,又因为这边是县城少有的娱乐中心,各种电影院ktv咖啡馆奶茶店的聚集地,所以很多都还是年轻人。
年轻人在的地方猫狗就多,以前春节返乡是拖家带口,现在多是拖猫带狗。
下车前,糯米饭看着车外那只坐在婴儿车里的柯基有点怵,汪霁给它系上绳子:“不自卑啊,虽然它们是品种狗,你是小土狗,但你爸贵啊,兴许它们吃的狗粮都没有你吃的好。”
从黄山回来后,符苏受汪畔最喜欢吃酱香饼所以给猫取名酱香饼的启发,终于想起来给他儿子取个名字,原本想叫锅巴汤,被汪霁以不像狗名一票否决,于是退而求其次,改叫糯米饭。
他们刚停好车带着糯米饭下车,还没进商场里面,迎面碰见只很洋气的马尔济斯,头上扎着闪亮的蝴蝶结。
两只都是小狗,论体型谁也不占谁便宜,可那只马尔济斯刚冲他们这边叫了一声,糯米饭尾巴都竖起来,像是饭煮炸了,回头拽着符苏的裤脚拼命扑腾。
马尔济斯和马尔济斯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