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这个给他吃了吧,要不然我怕他现在这个状态撑不到王府。”
说着,云川就从怀中掏出山秋凌给他留下的保命丹丸。
这丹丸的确是神奇,虽然没有能直接把丁白溟救活的效果,但的的确确是吊住了他的最后一口气。
“你这丹药是啥东西?”
“不知道,山秋凌给的,说关键时刻能保命,说是至少能让我晚点儿死。”
钟蕴一愣,脱口而出道:“山秋凌?山氏族长?”
云川眼睛一眯,笑着问道:“钟老,您认识他?”
钟蕴也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说错话了,当即摇着头说道:“只能说是知道这么个人,说认识的话还不算认识。”
云川怎么会信?不过既然钟蕴都这么说了,也就没有逼问下去的必要了。
“走吧,回去。”
“羽儿,你先跟这小丫头一起吧,我带这个半死不活的先走一步。”
“好,小心一些。”
“放心,天地亲自布置的安防,夜行者不敢来凉州。”
说着,云川就朝着丁白溟走去,还不等靠近,就被丁白虹给拦在了身前。
“你不能带走我哥!”
云川有些无奈的说道:“丫头,我不带走他,怎么救他啊?他是你亲哥?”
“表哥,你……”
一旁的钟蕴赶忙走上前说道:“小丫头,现在你哥还有一口气儿,刚才他给你哥吃的东西可是万金难求的宝贝,普天之下能让你哥活过来的,或许就只有他一人了!”
丁白虹咬着嘴唇,稚嫩的脸上满是纠结,她有点害怕,怕云川对他哥不利。
“小丫头,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丁白虹摇了摇头,她们常年在南湾岛上,半年才有人出去购买一些东西,而且从不跟外人交流,怎么会知道云川是谁?
“他叫云川,是现在神州的共主,而且还是公认的天下武道第一,他想杀谁,根本就不需要弄什么歪心思,你道爷爷厉害吧?”
丁白虹点了点头,道:“厉害!”
这些日子,她是亲眼看过道烨本事的,那大锤子,一抡地上一个坑!
“你眼前这人,可比你道爷爷要厉害多了,好几个道爷爷都不是他的对手,他不会害你哥的!”
听钟蕴这么说,丁白虹也放下了心来,扑通一下就给云川跪下了
“大人,只要能救我哥,哪怕让我为奴为婢,我也绝不会有二话。”
“行行行知道了,我先带你哥走了。”
说罢,脱下袍子卷起丁白溟,骑着黑龙,很快便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之中。
待云川赶到王府的时候,正巧碰到温子陵来跟云川商量点事儿,见云川扛着一个布卷,有点儿疑惑的问道:“你干啥去了啊?带的这啥玩意,臭烘烘的?”
“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去山海阙,一会儿跟你说!”
从山海阙的后方机扩中取出那枚丹药后,云川几乎是没有犹豫的便给丁白溟强行塞了进去。
这枚丹药,是钟蕴用了无数名贵草药才炼制出来的,云川自然是知道其价值不可估量,不过钟蕴既然说丁白溟值得这枚丹药,那想来是有原因的。
随着丹药下肚,丁白溟已经黑灰的脸竟是开始出现了丁点儿血色,虽然不多,可却足以说明情况的确是开始好转了。
温子陵从外面走进来,盯着满身脓疮的丁白溟说道:“这什么毒啊?这么霸道?”
“不知道啊,我也没见过这种毒,不过根据刚才钟老和道老天师的说法,这应该是来自于瀛洲的毒。”
“瀛洲?这些个畜牲有动作了?”
“应该是,钟老说这个小家伙是南疆沿海,一座名为南湾的岛上之人。”
“南湾?!”
云川转头看向温子陵,奇怪的问道:“是南湾啊,咋了,这么惊讶?”
“南湾是苗刀传人的祖地,苗刀是最为克制瀛洲刀的,如果这个小家伙是南湾岛的人,中了瀛洲的毒,说明南湾岛已经完蛋了,瀛洲很有可能要对我们动手了,我还是晚了一步!”
“我本想等明年亲自去一趟南疆那边,把南湾岛上的人给接过来,培养一支苗刀军来对抗瀛洲的!”
云川皱着眉头,沉声道:“这些个畜牲东西,老子早晚马踏他们的圣山!”
“等羽儿回来,我得让她传书回南疆了,提防东瀛!”
“还好我早有准备!”
“准备啥了?”
“我让羽儿在南疆开始制造大型战船了,前段时间传回来的消息,现在已经造了数百大型战船,小型的几千,全算下来能容纳五十多万人了。”
“不过这还远远不够!”
温子陵点了点头,道:“厉害,就该早作准备,瀛洲的那群牲口,说他们是牲口都抬举他们了,害我们神州害的这么惨!”
不多时,钟蕴等人也赶到了王府,见丁白溟的状态好了很多,就知道云川是把那枚丹药给丁白溟吃了,叹息着说道:“云小子,这小家伙欠你条命,不过你救了这小子,若是攻伐瀛洲的话,有他在,绝对是不亏的,这小子胜过百万雄师!”
所有人都看向钟蕴,显然是不清楚为何钟蕴对他的评价这么高。
钟蕴抠了抠鼻子,随即笑着说道:“他爹丁九雷就不用说了,出海前往了瀛洲,想着去探一探海图,这是很值得敬佩的,这小子是他的儿子,是个天才,被南湾岛上的住民称为海之子。”
“你们应该都知道,南疆有少年天才,十岁破绝阵,羌王宫那恐怖的机扩都出自他手,那就是拓跋宏宇。”
“中原有武神降世,十岁方才开窍,之前痴傻,十六岁下山便成为天下第一,数年来百战百胜,区区五年的时间,平定中原,镇压北域,即将建立王朝,同样是前无古人,后也未必有来者,那便是云川。”
“而这个小子,集合了你们两个所有的优点,聪明程度或许不及拓跋宏宇,但也绝对没差太多,天生神力,虽然不及你云川,可同样是没差太多,而且他的一手苗刀,可谓是出神入化,根据他爹的说法,五年前都没在他儿子手中坚持过十合。”
“还有,这小子闭气很厉害!”
一旁的丁白虹也点了点头说道:“对,我哥闭气很厉害,无需换气,能在水下一刻半钟!”
紧接着,钟蕴又是说道:“而且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啊?这还不是最重要的?这小子这么厉害吗?”
钟蕴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厉害,而是这小子身上有大秘密,以前丁九雷只是跟我提过一嘴,但是上次被截杀的时候,马车被打翻,我看到了这小子后背上,有一幅若隐若现的图,若是我所料不错的话,这是一幅海图,极有可能是通往瀛洲的海图!”
一听这话,云川和温子陵两人就惊住了,通往瀛洲的海图?!
钟蕴用棍子给丁白溟翻了个身后,在他满是脓疮的背上,果然是有若隐若现的刺青!
“这是……他爹给他刺上去的?”
“我刺的。”
清冷的女声,转头一看,山秋月竟然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山海阙。
云川翻了个白眼后说道:“你就跟个鬼似的,刚到凉州你就没了,现在又突然冒了出来。”
山秋月没搭理云川,走到丁白溟身前说道:“他后背的这副海图,是我第一次去瀛洲回来之后刺下的,我有个很古怪的毛病,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丢掉一部分记忆,就把这副海图给刺上了,现在海图我已经忘记了,只记得留在了某一个人的身上。”
“刚才在外面听你们说这个,我就想起来了,刺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喊他白溟。”
云川点了点头,随即看向山秋月说道:“你来干啥?总不是来专门告诉我们这事儿的吧?”
山秋月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是有点别的事情,因为我又忘记了一些事情,所以我想让你看看,知不知道这块玉佩是干什么的。”
说着,便抛给了云川一块儿玉佩,云川拿在手中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摇了摇头说道:“不清楚,没见过这种形状的玉佩,你从哪儿得来的?”
山秋月摇了摇头说道:“不清楚,我现在只知道这块儿玉佩很重要,应该是隐藏着极大的秘密,为了得到这个,我失去了九个亲信,自己也差点死在瀛洲。”
云川点了点头,看向钟蕴说道:“钟老,您给她看看,看看她这个脑袋是咋回事儿。”
待山秋月躺下后,钟蕴取出几枚鱼骨针,刺入几个穴道后,便仔细的感受起山秋月的脉搏情况。
山秋月同样是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时不时的忘记一些事情,是有人对她做了什么手脚还是怎样?
可钟蕴感受了半天,最终却摇了摇头说道:“脉象非常正常,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身体应该极好才是啊。”
随即又一针刺入山秋月的太阳穴,令其额头上青筋暴起。
感受着额头那些经脉的情况,钟蕴终于是察觉到了一些不对。
“很奇怪,跟正常人不太一样,但老夫还说不出哪儿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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