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云川派来的人,性格都跟云川相差不多,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你究竟让我们在等什么?”
武破冥看了一眼申屠青灵,面无表情的说道:“等一个消息,一个或许能让我们快速占领前方囚洲边城的消息,算算时间的话,也就在这几日了。”
“传令下去吧,全军备战,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大规模的战斗。”
………
十二月二十。
“天气已经冷下来很久了,虽然还没下雪,不过据我估算,三日内,必定会有一场大雪。”
“这是我们的优势,寒冬所用防滑的的蹄铁,已经给你所有的战马都换上了吧?”
“全都换上了。”
武破冥点了点头,而后沉吟着说道:“这寒冬所用的防滑蹄铁,在冰面上的效果肯定是没有那么好,不过在下雪天气,却是有相当大的作用,千万莫要小看,我们的目标,是在下雪之后,结冰之前,击溃城外的囚洲军大营。”
“一旦雪落结冰,我们双方都会进入到一个非常尴尬的时期,这种平原地貌结冰,非常不利于骑战,而我们和囚洲的步骑比例相当,所以结冰之后我们都没办法大。”
“诸君且看,这是这些日子斥候们用命探出来城外地貌,杨将军,待我等回去之后,我会向王上为你请上一功,我登城看过,周遭地貌几乎是一模一样,没有误差,比例非常正确!”
杨飞羽拱了拱手,并未回答。
武破冥也不在乎,自顾自的说道:“根据斥候们探出来的比例,囚洲城外距离囚洲的第一座边城有一百三十里,而我们现在仅仅只有不足二十里,最好的情况,自然是我们把他们给打回到城内,不过这一定是不可能的,军力悬殊过大,而且我们也不需要这么做,我们只需要占据一半,也就是六十五里,待到开春的时候,他们自己就会乱起来,至于为什么,到时候你们自会知晓。”
听到武破冥的这话,所有人皆是撇了撇嘴,这个老头儿,一天神神叨叨的,想一出是一出,他们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云川会派这个人来?
虽然他们明知道,如此大事,云川不可能派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来,可是从这段时间这老头儿的行为来看,他们难免有些怀疑。
这老头儿到底有没有什么真本事??
云川的军令不可违,若不然的话,他们宁愿听申屠青灵的,也都不想听这个老头儿的,至少申屠青灵把所有事情都讲的有理有据,不想这个老头儿,神神叨叨。
“各营的位置已经定好,老夫懂些天象之术,所以你们要随时做好准备,老夫的进攻的军令随时都会下达,若是因为你们没做好准备而贻误了战机,我不管你们当初是不是跟着王上打天下的,就算是王上现在站在我面前给你们求情也都不行。”
“记住你们各营的号位,从陷阵营起为一号,龙字营二号,莽字营三号,大戟锐士四号,以你们当前的站位排序。”
“来吧,按照你们的号位,来领锦囊,这是老夫进攻的军令下达之后你们的任务,每营的任务都不一样,进攻军令下达之前,不可打开。”
待所有人都上前领走了锦囊后,只剩下石惊天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帅案,他还怀疑自己看错了,甚至还扭过头看去,想看看是不是谁在跟他开玩笑,把他的锦囊给拿走了……
见所有人都是摊了摊手后,石惊天方才奇怪的说道:“我的任务呢?”
“大戟锐士当前没有任务,你的四号点位正对囚洲中军大营,若是他们的任务都完成的很好,你才会有任务,若是他们其中有数人没能完成,给你任务也是白搭,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石惊天是真想发脾气,这啥军令啊??
跟云川一比,简直天壤之别!
云川做事虽然有些神秘,可至少会在战前把他们每个人的任务都说清楚,这老头儿真是……
“好了,此战的重要性已经无需多言,成王败寇,就在这一战,现在你们要回去整备士卒,而我要等,等消息,等天象,散了吧。”
………
很久以前,有熟知天象者,巧借东风,火烧百万敌军,也有不熟天象者,导致麾下数十万军队死伤惨重。
天象对于统兵者来说,或许可以说是个分水岭。
善于观察并了解天象的统兵之人,绝对是站在掌兵者之巅,属于最高层次的一批人。
雷震霄是这种人,李镇岳算是半个。
云川是这种人,武破冥也是。
综合来看,神州文明存在的时间是最长的毫无疑问,对于天象的了解,神州人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田间的老农,虽然不懂什么天象,可却皆是能够以空气的湿润程度,云朵的密集程度,乌云的压低程度,大致判断出来会出现什么天气。
甚至有的人还会以骨辨别天气,只不过是极少数。
(风湿,要降温了关节疼,哈哈哈哈。)
武破冥,其实还有一个身份,只不过知道的人非常之少,如今知道的人,也就剩下云川一个了。
天元帝国时期,有一脉非常特殊,他们服务于天元皇室,做法求雨等等。
传说之中,他们非常厉害,但是也非常古怪。
有大旱的时候,他们不到迫不得已绝不出手,而一旦开坛做法,第二天必定天下暴雨而解旱灾。
久而久之,这一脉便被称之为半仙。
武家一脉单传,历代皆如此,甚至他们在神州存在的时间似乎还在山氏之前,比山氏还要久远。
而第一本关于节气的记载,也是武家人写出来的。
甚至说啸龙兵法内关于节气的那一篇,也都是学自于武家。
整个神州,对于天象的了解,武破冥说第二,绝对无人敢称第一。
站在城墙上,在鞑荒和申屠青灵惊诧的目光中,武破冥竟是低头舔了一口城墙。
吧嗒吧嗒嘴后,笑着说道:“两天,必降暴雪。”
“老头儿,这最基本的常识你总应该有吧?下雪之前,一般都会伴随着大风和突然冷下来的天气,可是你看现在,不仅没风,甚至还比前两天要暖和一些,这怎么可能下雪呢?”
“而且就算如你所说天降暴雪,下大雪的时候,人都看不清路,战马更看不清,这怎么打仗?”
武破冥瞥了一眼申屠青灵,撇撇嘴说道:“女娃子,你爹申屠枭那观天象之术都是跟我爹所写之书学的,不过却也只学到了个皮毛,他教给你,你还能比他知道的更多吗?”
“算了,不跟你解释了,对牛弹琴。”
“至于你说的第二个问题,怎么打仗这个问题。”
“他们不需要看清路,只需要一直向前冲锋,步卒在后面跟着洗地就好了,等着瞧吧。”
…………
“水是我放的,怎么,不服气吗?”
“不服!你可敢跟我们的卡萨重骑正面硬碰?呵呵,想必你是不敢的,若不然的话,你也不会耍这些阴谋诡计!”
闻言,云川失笑的摸了摸青年的脑袋,而后淡淡的说道:“排兵布阵布的不错,我本以为你是一个很厉害很棘手,或者说会是个很成熟的人,没想到,竟也如此的可笑。”
“兵者诡道也,以最小的代价做最大的事情,这才是成功者的做法,这最基本的道理你都不明白吗?还是说你只会纸上谈兵,只知道正面跟敌人硬碰硬?”
青年被说的脸红了一下,不过依旧还是不服,在他看来,若是正面对战,云川绝不可能是他卡萨重骑的对手。
事实也差不多,云川此次所带的军队以铁骑为主,重铁骑也就只有一万人,铁骑与重铁骑虽然仅有一字之差,可正面作战的时候,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若是陷阵营龙字营,或者天赐营天策营与铁浮屠任意两营在,正面作战云川都丝毫不虚。
不过云川这水淹敌军,也并不认为这是什么阴谋诡计,而眼前这个被捆着跪在自己眼前的青年,也只能发出这种无能的咆哮罢了。
“行了,低劣的激将法,失败者的无能咆哮,发泄完了就走吧,你爹在
“拉出去砍了吧,脑袋留着,这都是我要给路易斯的礼物。”
待士卒将青年押下去后,云川脸上也出现了一抹如释重负的表情。
这一战,歼敌多少无所谓,重要的是他避免了相当之多的伤亡。
现在的战斗形式,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几日前,白羽带了武破冥的密信回来,说是囚洲六王子雅各布送来了囚洲边境安防图,询问合作事宜,征求云川的意见。
云川没想到,雅各布办事还挺快,这么快就拿到了边境安防图。
而云川的回信也是很简单
“合作,你拿城,我想办法搞定路易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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