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是她的丈夫

你是谁放开！放开我！”

巨大的惊惧和恐慌紧锁莫心雨的心脏。

她用手死死扒住门边的鞋柜，以防止被拖去。

“嘿嘿，女人女人，活的女人，我有媳妇儿了。”

“老婆你别怕，我只是想和你入洞房，我们一起生个大胖儿子。”

说着男人忽然放松了力道，莫心雨抓紧时机迅速反抓男人的手背，长长的指甲狠狠在他粗糙的皮肤上拉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啊！好疼好疼！都流血了！”男人咋咋呼呼叫着，一把放开了她。

莫心雨吓得冷汗涔涔，她大口喘着粗气，迅速转身拼命去推被关上的门。

眼看着门被重新推开，她迈开腿正准备往外冲，沾满泔水味的大手从背后一把勾住她的脖子，往里面拖。

“放……！”

她还没喊出声，嘴巴就被死死捂住，眼睁睁看着男人合上被重新打开的门。

“唔唔唔……唔。”

更加刺鼻的浓香窜入鼻腔，混入血液侵入血管和神经，不过几秒她所有力气跟着这股浓香一起在体内融化瓦解。

双腿无力的下垂，眼皮沉重无比，莫心雨用尽全身力气牵动牙齿一口咬住舌尖，刺痛感让她稍微清醒了一点。

她张开嘴一口咬在男人厚实的衣袖上。

“你又咬我！”男人似是触电般一把将她丢开。

“嘶——”

后背重重撞在卧室门框，莫心雨一手护着小腹，另一只手死死扣在门框边，让自己不跌倒在地。

惨然的月光，照亮了男人的身影。

猛然间，莫心雨瞳孔震颤盯着蓬头垢面，裹了几层看不出颜色衣服，拼命揉胳膊的男人人。

她认识他。

小区附近的流浪汉。

莫心雨看着他，浑身都在发抖，她抓紧门框边缘虚弱的冷声质问：“你为什么在这里？”

“滚！滚出我家！你别碰我！滚！”

莫心雨沉声嘶吼着，扶着门框沿着墙一点点向后退。

空气的香味越来越浓，虚弱的汗水打湿了她的头发模糊了视线，她只觉得浑身的力气被抽干，扶着墙边捂着小腹，缓缓跌坐在地上。

流浪汉裂开唇，笑容单纯又贪婪。

“嘿嘿，老婆你明明是喜欢我的为什么要赶我走？上次我受伤了你还帮我弄好了，还有一次下好大的雨，是你给我的伞。”

“我一直跟着你，你也从来都不赶我走。”

“我知道还有个男人跟着你，你也愿意他跟着你，他比我干净多了。”

“可是，岳父说他现在抛弃你了，让我进门给你当男人，岳父说了，今晚就让你嫁给我，还让我和你生个孩子，老婆你放心，我听过小区里面的人说过，要对新娘子温柔，你放心。我会很温柔的。”

岳父……。

怪不得莫洪海下午只是给了她一巴掌，怪不得他会主动提出去医院照顾檀秋，原来所有的阴谋都在这里。

她中了莫洪海的圈套。

无数的怨愤和恨意细细抽痛着全身上下的骨血。

她恨，恨自己这么容易着了道，恨这个家，恨这个家不把她当人，恨檀秋的懦弱。

恨她从生下来开始，就只是利益交换的筹码。

恨肚子里的孩子，是她成为被交易的源头。

莫心雨靠在墙上，发红的双眸死死盯着他的脸。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犯罪？”声音哽咽颤动着，“既然我帮过你，你为什么不放过我？，既然只有我帮你，我不嫌弃你，你为什么不愿意放过我！！”

流浪汉沉默半晌，蹲了下来。

他明亮清澈的双眼看着她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下垂像是个委屈不谙世事的孩童。

“我不能放过你，因为只有你，只有你一个人对我好。”

“我知道你很善良，你会喂流浪猫流浪狗，我还知道你会原谅我的，只要我喜欢你，你就会喜欢我，你不嫌弃我脏不嫌弃我臭给我吃的，你一定会喜欢我。”

“呵。”滚烫的泪水应声落下，她嘲讽冷眼看着他，“就因为我善良，因为我帮助过你所以你打算报复我？”

“你信不信，我会杀了你。”

流浪汉顿了顿，他弯下腰一把抓住莫心雨的胳膊，向卧室拖去。

“你不会杀了我的，我知道，因为你是个心软的女人。”

无力感、挫败悲悯凄惨，狠狠压向她。

莫心雨只觉得自己好像是一具不会动的尸体，任由人拖进乱葬岗，前所未有的惶恐让她张口对着罪犯进行最后的哀求，手无力攀上流浪汉的胳膊。

“我求你，求你放过我，我明明帮过你，你为什么要害我！”

“是我给你的伞，给你包扎的伤口为什么你要被他们教唆，害我！”

回答她的只有无尽的沉默，身体像是被砸进深海般，沉溺窒息。

愤恨怨恨的凛冽含在眸低，这一刻莫心雨好像明白了什么叫做，善良是原罪。

她后悔在雨天给他伞，后悔给他处理伤口。

在浓香和疲惫的驱使下，她闭上了麻木无光双眼，眼泪从眼角流出。

没了哭闹和哀求的卧室安静了下来。

流浪汉站在床边小心翼翼看着莫心雨，眼里透出贪婪和狂喜的光。

“都怪你，都怪你，谁让你对我这么好，都怪你。”

“我知道你善良你不会怪我，我可怜了一辈子，你再帮我一次，岳父说了，只要让你变成我的媳妇儿，你就会乖乖的。”

不断的碎碎念是在给自己做心里建设，那张扭曲的面孔表情越来越狰狞。

他缓缓俯下身——

“砰！”

被关上的卧室门被狠狠撞开，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流浪汉被吓了一跳。

他蓦然抬起双臂习惯性护住头，怯懦小心看向门口坐在轮椅上，浑身散发戾气，似是从地狱爬出来宛如恶魔般的男人。

月色抚上他俊朗冷冽的面容，周遭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男人斜眸了眼狼狈躺在床上的莫心雨，殷红的唇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

流浪汉面部狰狞，忍着恐惧问道：“你…你是谁？”

“我是……她的丈夫。”

“所以，你想对我的妻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