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了冷眸,看向满脸堆砌着讨好笑容的莫洪海。
“莫先生,我没记错的话,昨天晚上你还跪在家主面前,求他放过你的儿子。”
“这么快就忘记了吗?”
莫洪海迅速弯腰,搓着手迅速接话,“啊不是不是,昨晚人多我一时没记住,抱歉抱歉。”
“那个叶管家,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吩咐。”
“……”
“家主的意思是,少奶奶怀孕辛苦且有功,你们身为少奶奶的父母理应得到陆家给予的奖励。”
“当然,这栋别墅只是一小部分礼物,待少奶奶平稳生下陆家未来继承人后,陆家会给你们更加丰厚的奖赏。”
“在此期间。”他肩膀微偏,露出藏在背后胆怯瘦小的女人,“为了保护檀女士的人身安全,陆家在别墅安排了诸多保镖和仆从。”
“陆家和少奶奶都不希望再出现,檀女士受伤或发生意外的事。”
“莫先生能听懂我的意思吗?”叶管家凛冽的眼,颇有几分陆老爷子的威严。
被怔住的莫洪海咽了咽口水,很快脸上重新爬满丑陋的谄媚。
“啊是是是,前几次是我不识抬举,多喝了几口酒一不小心打了她。”
他弯腰上前,肥厚的手掌一把扯过檀秋发颤的胳膊。
“我向陆家保证,我绝对好好对她,把她宠成掌上明珠。”
叶管家浓眉紧蹙,双眼审视着男人脸上展现出来的百分之百诚意,他略微颔首。
“希望莫先生说到做到。”
再一次警告莫洪海之后,叶管家淡漠转身绕到车的驾驶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莫洪海砸吧这嘴,两眼直勾勾盯着豪车的尾巴摇头称赞。
“啧,有钱人到底是有钱人,不管是老的还是小的,都长着一张富态又高贵的脸,老子——咳咳。”
碍着旁边的保镖,他把剩下的话混着唾沫咽进了肚子里,讪讪回过头上下瞟了瞟檀秋,习惯性抬手挠着肚皮上的肉,理所应当的问道:“你收拾收拾,现在就去接心清回来。”
檀秋皮包骨的肩膀瑟缩在一起,四肢身体蜷缩的姿态夸张到下颌骨仿佛在下一秒,就能戳到胸前无比明显的胸骨。
她瞪大双眼,眼白惊恐的朝上,目光小心翼翼、恐惧闪躲的望向眼前体型硕大的男人。
“不…不……”她支支吾吾刚吐出一个字,就引爆了莫洪海所有的耐心,他抬手就朝檀秋扇过去。
“你他妈的——!”
檀秋紧闭双眼,打算顺从接下他肥厚的手掌。
“莫先生。”站在身后的保镖眼疾手快,用力扣住莫洪海的手腕,语气冷冰冰道:“莫先生是记不住叶管家的忠告吗?”
“哎呦疼疼,不是不是,我记住了求高抬贵手,不敢了不敢了。”
听到保镖和莫洪海的对话,女人瞬间睁开眼,她眉头不安地紧蹙,枯骨般的手指攀上丈夫肥厚的手臂,小声的说道:“他…他错了,求你,求你放过他吧。”
保镖看了眼檀秋依言松开。
莫洪海甩了甩已经被抓红的手,他高扯嘴角伸手揽过浑身打颤的檀秋,两眼放着精明的光望着她。
嗓子里混合着浓浓的痰意,“老婆走,我们进别墅。”
进了别墅莫洪海的嘴巴就没合上过,他用肚子里仅存的几个夸张词汇不停的赞美陆老爷子和陆枭,说给伺候他的仆人和保镖听。
檀秋却没有因为莫洪海的举动,和别墅里一众仆人和保镖的保护放心下来。
被欺辱习惯的受害者看到迫害者时,身体会不由自主的紧张害怕。
莫洪海饕餮的席卷完一桌美食,他打着酒嗝随意用袖口擦掉嘴上的油渍,扯过檀秋的手。
“吃饱喝足走,老婆我们回卧室。”
檀秋蓦地屏住呼吸,枯瘦的五指紧簒,“我…我们不再看一会?”她孱弱小心的问出话。
“不参观了。”厚厚的舌头舔过浓黄发黑的牙齿,莫洪海咧嘴一笑目光落在檀秋缠着绷带的手指上,“嘿嘿老婆,之前是我不好,现在我要对你好。”
他的话,让檀秋的心跳的更快、脸色更白,惊恐的冷汗从头皮渗出紧贴发缝。
“你瞧瞧,这个手指都被砍成这样了还怎么洗头洗澡?”
“今天换老子伺候你。”
“走啊!说了不打你,就是不打你,这么多人护着你怕个屁。”
拗不过莫洪海,檀秋只能跟在他的身后进了卧室。
莫洪海正准备关上卧室的门,保镖伸手按在门板上制止了他的举动。
“莫先生,陆总吩咐除了浴室以外,其他的门您都不能关。”
“……陆总想的还真是周到,不关,那就不关。”
莫洪海极为配合的松开手。
“那我一会给我老婆洗澡洗头可以关吧?”
保镖审视着男人看不出真假,极为谄媚的眼睛,蹙眉颔首。
抓在檀秋手腕的力度开始兴奋的收紧,檀秋霎时看向莫洪海。
经常遭受到家暴的直觉让她心脏猛地收缩,危险的念头不断滋生。
“洪海,我…我想起桌上的饭菜还没收掉,我去洗碗。”
“你手都这个样子了还洗什么碗?这么一大屋子的仆人是死人吗?需要你来洗碗。”
“天都黑了,你照顾那个小贱…你照顾陆家少奶奶一天了,当丈夫的今晚好好伺候你。”
“你女儿可是我们莫家的财神爷,你就是财神爷的创造者。”
莫洪海不由分说的把檀秋拉进了浴室,“砰”浴室的门被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男人双眼放光的看着富丽堂皇的偌大浴室,肆无忌惮的感叹。
“啧,这单一个浴室比我们那个破房子还大,这女儿卖的真他妈的合适啊!”
“洪…洪海。”
檀秋下意识张口叫出丈夫的名字,似是有反驳的意味掺杂在其中。
莫洪海的嘴角和眼角紧紧挤在一起,眼睛放光的盯着檀秋。
他撩起袖子三两步走到白瓷的盥洗台前,打开水龙头,没有热度的水瞬间淹没池底。
“老婆,过来。”
黏腻的称呼从他口中说出有一种瘆人的溺水感。
但面对莫洪海的命令,檀秋只能习惯性的遵从。
颤颤巍巍的挪到丈夫的身边,她面色白的像一堆死去的白骨。
“自己把头发解下来,趴在台子前面,我帮你洗头。”
丝毫没有雾气的一池水,还没碰到就能感受到彻骨的凉。
密闭的空间里,檀秋不敢违抗。
她的生命和字典里,写满了服从两个字。
绝望,早有预料。
她解开绑在头上的灰色头绳,头绳被抓在掌心,她缓缓低下头干枯的长发跌落盥洗池,飘在水面。
“哗啦啦——”
头顶的水龙头被开到最大,整间浴室都是水声。
猛地,有力肥厚的手掌按在檀秋脑后,男人用肥硕的身体挤压着檀秋。
“嘿嘿,我他妈警告你,千万别出声哦。”
“千万别出声。”